第230章离间计
“享受？”皇上一脸困惑。
“正是如此。”秦婉肯定地答道，“享受当下的平静，享受梦境的甜蜜，享受那片独属于你的宁静时光。
只有当你真正学会照顾自己，不再完全依赖他人，娘亲才能安心退出纷扰，去过她的自由生活。”
皇上轻哼了一声，带有些许无奈的笑意：“自由？娘亲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多陪陪儿子才是正事。”
秦婉微笑不语：“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快些用餐吧。”
皇上在不经意间已享用了好几份精致的点心，与娘亲的相聚似乎有着化烦忧为乌有的魔力。
“我已经下令重开国子监，其余师资的调配交由宋远铎负责，这样娘亲可以放心了吧？”皇上提起此事。
秦婉则回应：“我的安心是小事，重要的是皇上能感到心安。”
“宋远铎虽当前足以承担大任，但未来却难以预料。”她继续说道，“你应在国子监安排一个你信得过的年轻人，这样，无论未来怎样变化，你都能有备无患。”
皇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认同道：“的确是个好主意。”
———
而在东宫之内，太子与秦垣之间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执。
“你为何要对蜀王下手？”太子质问道，眼中满是困惑与不满。
“你应该清楚，无论你我还是蜀王，在父皇的眼里，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秦垣面容冷静，回答得滴水不漏。
“并非我所为，太子也未插手。”他补充道，“那只是一个意外。”
太子紧握双拳，愤怒的情绪在胸中沸腾，却因缺乏确凿证据，只能压抑在心底。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神色匆匆跑来禀报：“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孙公公被赐死了。”
小太监的话如晴天霹雳，让太子猛然一惊，连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详细告诉我。”
小太监匍匐在地，声音颤抖：“太子妃带孙公公前往偏殿向秦老夫人请安，途中不慎对秦老夫人出言不逊，恰好被皇上听见……”
太子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了一下，幸得秦垣伸手稳住了他。
秦垣随即关切地询问：“太子妃如何了？”
小太监连忙回答：“太子妃身体无恙，已回宫，但正在悲伤痛哭。”
秦垣闻言，眉头紧锁，责备道：“愚蠢，她若不来，自然不会生事。既然决定前往，为何不挑选一个更为审慎之人陪同？”
真相与谎言交织，真情与假意模糊了界限，即便是他们之间的对话，也充满了猜疑与揣摩。
太子的心彻底凉透，冷冷地吐出一句：“秦大人，请回吧，东宫的事，不必您劳心。”
秦垣眼神骤然凌厉，却见太子挣脱了他的搀扶，自己的手僵在半空中，随后缓缓落下。
他缓缓握拳，恭谨地道了一声：“微臣先行告退。”
秦垣离开后，太子凝视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声自语：“这些年在东宫的平静安稳，如今想来，倒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
“秦垣，山东的那件案子，真的与你无关吗？”他喃喃自语。
小太监听此言，脸色苍白，慌乱不已：“殿下，您的意思是……”
太子冷笑一声，淡漠地说：“没什么，你下去吧。”
他忽然意识到，也许自己已经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因信任而盲目，他或许早已将东宫置于万劫不复的险境。
另一边，在蜀王府内，清晨的阳光已照亮了半个天空，蜀王从沉沉的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竟然错过了早朝，心中的怒火瞬间如野火燎原。
齐长史见状，连忙趋步上前，赔着笑脸解释：“王爷，是侧妃告诉微臣您身体不适，所以我才替您向朝中告假的。”
“侧妃？”蜀王皱眉，话音未落，李薇雨已款款步入室内。
齐长史机敏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连忙带着一众仆役悄悄退离。
蜀王目光深邃，紧盯着李薇雨：“你这话何意？这桩案件怎地与太子有了瓜葛？”
李薇雨不躲不闪，直率地回答：“您心中还挂念着为太子排忧解难吗？”
“而今情势如同鹬蚌相争，一旁的渔翁正虎视眈眈，静待时机。”
蜀王的眼神闪过一丝忧虑：“若你执意离京，恐有人借此良机对你不利，一旦局势失控，你能否安然无恙地返回京城，实属未定之数。”
“我既然嫁给了你，便是愿与你同甘共苦，携手共度此生。”李薇雨的眼中闪过温柔的光芒，“关于山东的事，你就放手让孙王去处理吧。”
“不论他查出何种结果，收拾残局的都不会是你。留在京城，才是最为明智且安全的决策。”
蜀王眉宇间疑云密布，质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是太子的拖延之计呢？”
李薇雨神色泰然自若，沉声回答：“对于李家的养育之恩，昨晚我已有交代。
若你信我，那我们便共同进退；若不信，你尽可自行决定去留。
至于幕后之人是否为太子，我也不敢妄加揣测。”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事与秦垣脱不了干系。”
提及秦垣，蜀王的神情逐渐变得平和，似乎找到了一丝头绪。
“如此说来，当前又该如何是好？我已经向父皇许下了承诺。”蜀王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李薇雨自信满满，胸有成竹：“将计就计。你只需在凉水中稍作浸泡，我则去找太医来为你‘诊治’。”
“欺瞒圣上之事切不可行，否则，即便将来有机会，皇上也不一定还会考虑你。”
蜀王目光如炬，再次审视着眼前的李薇雨：“你真的愿意为了我与李家决裂？”
李薇雨的回答坚定而清晰：“李家中不乏可用之才，例如我的二叔、五叔。但既然我选择了你，而非太子，我就不会允许任何事情威胁到蜀王府的利益。”
蜀王闻言，紧握着她的手：“这就对了，我们未来还要有子嗣绵延，蜀王府的繁荣昌盛，是我们共同的追求。”
李薇雨轻轻依偎进蜀王的怀抱，但她的目光穿过屋脊，远远地望向皇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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