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变法
再次的呼唤，似乎也没能唤回秦垣的意识。
就在这一瞬间，秦垣口中突地喷出一口鲜血，随即重重倒地，双眼圆睁，脸上血痕斑驳，情景触目惊心。
……
蜀孙府的这一纸布告，使得恒昌书院与慧安书院再次站在了对立面，波及整个京城。
钱家的小厮拼尽全力奔跑而来，气喘吁吁地报告：“香火钱已经翻了好几番，一炷香的价格从一百两直接飙升至两百两！四爷，咱们钱家这回是要大发了！”
消息一出，即使夜幕已深，参与竞价的人群依旧亢奋异常，如同注射了兴奋剂一般，争相提高报价。
遗憾的是，真正愿意掏出银子的越来越少，直至最后，连一个愿意加价的人都找不到了。
这群人最终聚集到了林大这里，希望他能给出解决之道，而林大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尽力安抚众人的情绪，劝他们先回家等待。
这一夜，林大的眼睛熬得通红，双手因焦虑而不自觉地摩擦生热，一会儿奔到门口向外张望，一会儿又移到窗边探看，一生中首次经历如此混乱的局面，哪里还能有丝毫的睡意？
罢了，索性不睡了！
林大二话不说买来一堆烟花爆竹，在兴旺街上点燃，一时之间，噼里啪啦之声响彻街头，周围的商铺也纷纷趁机加入，街道上顿时热闹非凡，笑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然而，在这喧嚣的背后，有人却借着烟花的光影，默默品尝着心中的酸楚。
那些以六十两贱卖土地的，捶胸顿足，悔恨不已；
以六百两成交的，则连连跺脚，心痛得仿佛被挖去了心肝；
而那些以一千二百两成功出手的，则躲在暗处，数着钱笑得合不拢嘴，手指因数钱过多而微微颤抖。
兴旺街，一夜之间，仿佛变成了最耀眼的舞台，好戏连连，热闹非凡。
次日清晨，地价再次狂飙至一千六百两。
钱家上上下下，无论是打手小厮还是管家账房，全都聚在一起，紧张兮兮地估算着家族产业的潜在价值。
计算的过程中，每个人的心里都七上八下，即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林大，也不禁喉咙发干，心里像有猫爪挠一般难受。
“孙家那边有什么动静吗？”林大询问道。
“没有。”手下答道。
“方平来问过结果了吗？”
“也没有。”
“老夫人有什么指示吗？”
“没有，一切都很安静。”
仆人们交头接耳，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
林大整夜未曾合眼，此刻更是如坐针毡，在房间里不停地踱步，心里好似被火炉烘烤一般煎熬。
不久，各方打听的消息接踵而至。
“大爷派人来问，地卖了吗？”
“二爷也派了人，问地是否已售？”
“三爷那里，也是同样的问题，地卖了吗？”
“还有姑奶奶那边，也想知道结果。”
“宋大人特别叮嘱，不能再让地价这样失控地上涨了。”
听着这一连串的问题，林大只觉得脑袋发胀。
“告诉各位爷和姑奶奶，这事我真的做不了主，请不要再问我了。”林大沉声道，“至于宋大人，我也想说，这地价上涨真不是我所能操控的，我没有那个本事。我心里巴不得尽快成交，但形势不允许。”
一番言语之后，林大的内心反而逐渐趋于平静。
是啊，老太太都没着急，他又何必如此焦灼？
再说那兴旺街，原本是京城繁华之地的一颗明珠，如今这地皮竟如同被一双无形的手悄然紧握，逐渐落入了某位幕后人物的掌控之中。
这人做事雷厉风行，只要他坚决不让，那些散落在兴旺街的零碎土地便如同沙漏中的砂砾，一天天减少，愈发显得珍贵。
在这片寸土寸金的土地上，稳定局面，保持控制权，无疑是比黄金还要珍贵的硬道理。
毕竟，在这京城之中，能有财力购入兴旺街上的铺面或是土地的，除了家财万贯的巨商便是手握重权的高官。
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在帝都根基深厚，轻易间哪肯舍弃这京畿重地的繁华与便利？
当这个消息传入宋鸣的耳中，他哪里还能安坐家中？即使是大白天，他也急忙出门，直奔秦婉的府邸，希望能探得一二。
“老夫人，近来兴旺街的地价商铺简直如涨势骇人，这样下去，恐怕朝廷也会插手干预，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先出手一部分地皮，以免夜长梦多？”宋鸣的语气里满是急迫。
秦婉端坐在厅中，不紧不慢：“急什么，你先告诉我，秦垣那小子得知这个情况后，气成什么样了？”
宋鸣闻言，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连忙回答：“哦，秦垣那小子虽然没有真的被气死，但也听说他气得吐了血。”
“不止他，还有许多之前将地皮、房产卖出的官员，昨晚个个借酒消愁，醉得不省人事，哭得嗓子都哑了，以至于今天早上连早朝都没有参加。”=
随着话题的深入，宋鸣的情绪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秦婉轻轻点头，道：“我看那老家伙的野心可是大的很，一时半会儿哪那么容易就垮掉。”
“不过，就这样放任不管，似乎便宜了他一些。”
“放心，再等上两天，我自有安排，到时候让你见识一番新招数。”
“还要继续？”
宋鸣听闻此言，差点没当场哭出声来：老夫人您就没有……才思枯竭的时候吗？
“如果皇上突然下令调控兴旺街的地价，我们该如何应对？”
秦婉不以为然地笑笑：“你这是小看了皇上，一条兴旺街在他眼里，哪里值得如此费心。再说了，皇上恐怕比任何人都好奇，兴旺街的地价究竟能被炒到何种高度呢。”
“为什么？”宋鸣不解。
秦婉耐心解释：“这有什么奇怪的，地价虽然疯狂上涨，但背后推动这一切的，不正是那些富豪们用白花花的银子堆砌起来的吗？对于这些巨富而言，最不缺少的就是银两。”
“商人嘛，本就以资本为利器。等过上两天，当金钱不再是购买地皮的唯一途径时，他们自然会想出其他法子。”
“那时，才是我们与他们真正坐下来谈判的好时机。”
“还要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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