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没办法回头了
秦婉淡然回应：“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蠢得可以。”
孙鸿被堵得无话可说，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娘，您并不了解事情的全貌啊。”孙鸿试图解释。
秦婉却不容他辩解，直接打断：“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正义感强烈，不顾一切揭露占地案，这才得以升任工部侍郎。”
“初衷是好的，行动也没错。但占地案已了结，你却还紧盯着秦垣那些官员不放，不整你整谁？”
“赶紧在工部找个理由，让皇上将你贬至都察院，当个五品御史就足够了。之后，你要紧紧盯着那些官员，整顿风气，别做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事情，那样太不可靠了。”
孙鸿心中满是不愿，却也只好苦笑着回答：“可儿子这工部侍郎的位子还没坐稳，就要面临贬谪。”
“是怕丢人现眼吗？”秦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
“好吧，等到秦垣抓住你的把柄，对你痛下杀手时，你可别承认我是你娘。”
“我可丢不起这个人。”秦婉说着，站起身准备离开。
孙鸿见状，急忙再度跪倒：“娘，孩儿知错了。我会去都察院好好做事，不再让您老人家失望。”
抬头之际，他又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秦婉，轻声道：“这次兴旺街的事情，外界都在传言是您在幕后策划。”
“让秦垣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娘才是真正的巾帼英雄。”
“孩儿深知娘手段高明，愿意听从您的安排，只求娘不要对我放手不管。”
“否则，孩儿连自己是怎么失败的都不知道。”孙鸿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哀求。
秦婉闻言，双眸忽地亮了起来，嘴角不禁勾勒出一抹笑意：“这会儿倒是机灵起来了。”
孙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不至于太笨，毕竟书也不是白读的。”
“就是……一时之间迷失了方向。”
“娘，以后您再有这类幕后操作，能不能带上孩儿一起？孩儿……想学学。”
秦婉审视着孙鸿那充满期盼的眼神，正色道：“你？下辈子再说吧。”
孙鸿：“……”！！
京城虽然实行夜禁，但在远离中心繁华的兴旺街，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烟花的爆炸声、街道上此起彼伏的喧闹声，以及近乎谄媚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无法忽视。
在这片嘈杂之中，最引起人们议论的莫过于钱家。
“听说了么？钱家能成为京城首富，全是仰仗秦老太太的暗中相助。”
“谁不知道呢，秦老太太一出手，就让钱家足足赚了一千万两白银，一千万两啊！”
“嘿，听我那朋友说，钱家店铺里的银子堆得像山一样，后来全换成了金条，每一块都大得可以铺路了。”
“这当真是真的？”
“还能有假？他们还帮忙搬运过那些金条呢。别人都说钱家是走了运，我倒觉得，应当说咱们孙家的风水转好了，有秦老太太坐镇，何愁没有银子花？”
“不错，只要孙家的后辈不糟蹋家产，单凭钱家那份深厚的人情关系，银子都花不完，更别说其他的好处了。”
二人酒兴正浓，话匣子一打开便停不下来。
而这些不经意间的闲谈，却在旁听者心中悄然埋下了种子。
不远处，正跟随其后的是孙屿与林氏。
苏家刚在马场附近购置了一处小宅，夫妇二人正是前往祝贺的路上。
林氏轻轻扯了扯孙屿的衣袖，压低声音问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娘真的有那么厉害？”
“一千多万两？她若真有这等能力，为何不自己赚钱，反而让钱家捡了便宜？”
孙屿轻轻抽出衣袖，神色淡然：“你以为白手起家那么简单？家里的状况你还不清楚？哪来的初始资金？”
更不用说他们自己还曾挥霍掉了两万多两银子……这段往事，让孙屿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无奈。
林氏的眉宇间凝聚着不满：“这未免也太过分了，钱家凭什么能赚那么多？而他们又会为她的帮助拿出多少实质的感谢呢？”
孙屿轻叹一声，“具体的数目我不清楚，但按常理推断，少说也有几万两银子吧。”
“几万两！”林氏几乎是要跳了起来。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如果我们回去，总该能分到些好处吧？毕竟，那也是我们孙家的荣耀所换来的。”
孙屿冷笑一声：“回去？你以为孙家的大门是你想进就能进，想出就能出的吗？”
“如今，大哥掌握着兴旺街的全局，二哥已经坐上了工部侍郎的位置，家中大小事务皆由二嫂决断，母亲更是将叶鹏飞收入门下，视为义子。”
“这样的家门，你觉得你还能轻易跨进去吗？”
林氏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孙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又不想办法回家，莫非你是等着我和你一起陷入绝境，然后你再独善其身，回去享受那份本该属于我们的尊荣？”
“我告诉你，休想！只要没有正式和离，我就是孙家的儿媳，你想摆脱我，哪有那么容易！”
孙屿压着怒火：“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不是不想回去，而是现实让我们根本无法回头。”
“除非，我们能赚到那两万两银子。”
林氏的情绪瞬间崩溃：“又是两万两，两万两！店里的茶叶都已经赔本甩卖了，我们辛辛苦苦才攒下区区五两。你要赚到两万两，那得到何时？猴年马月吗？”
“我已经半年多没买过一件新衣裳了，如果你不想回家，就直说，别再敷衍我了。”
孙屿的耐心终于到达了极限，他猛地站起身，愤怒地咆哮而出：“没错，我不想回去，这下你满意了吗？”
林氏愣住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负心汉，我看透你了，你根本就不想让我过上好日子。”
孙屿没有理会她的哭泣，转身大步离开。
这些日子以来，争吵和矛盾如同家常便饭，他已经身心俱疲。
甚至，仅仅是听见林氏的声音，他便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和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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