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覆水难收的地步

说着转身面向李敬说道：“现在朕要求你家支付一万两白银作为赔偿款项，用于弥补此次事件造成的伤害与损失。不知道李氏一族是否愿意接受此等提议呢？”

听见此话李敬急忙扑倒在地大声回应：“李氏全体成员愿听从旨意安排，确保三天之内将相应数额银票送到王府门外。”

见状皇帝始终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可以放下些许，“很好。”

“今后关于此案的后续处理问题一律终止讨论，永不再提。”

陆建与郭永长纷纷闭上了眼睛叹息不已，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走向恐怕不会太过乐观。

至于太子则一直维持着僵硬状态没有动静，整个人就像一座雕塑般伫立不动。

眼见此景秦垣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劝阻，“陛下此事实在事关重大不可草率决定……”可惜话未说完便被挥手打断。

“够了！”只见对方满脸愠怒，“本案历时已久已耗尽太多精力。从今往后谁都别再提它了，退下吧。”

秦垣顿时傻眼，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不可置信与惊恐的复杂情绪。

难道皇帝真的是因为他在关键时刻没有出面而对他产生了怨恨吗？这突如其来的责难让他的心跳瞬间加速。

此时此刻，岑家其他官员开始纷纷站了出来，用一种近乎挑衅的语气支持起了皇帝的决定。

“秦大人，皇上的圣旨可是明明白白地宣布了此案不再审议，难道您真的没听见吗？”

“秦大人若是对处理结果有任何不同意见，为何之前不早早提出来呢？我们大理寺的使命难道都被阁下给遗忘了吗？”

“哈哈，诸位大人此言差矣。”突然从人群当中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说不定人家秦大人为的就是想避嫌呐！省得被赵老太那边抓住什么小辫子。”

伴随着一阵放肆的大笑，周围立时响起了几声应和的笑声，虽然微弱但却清晰可辨。

秦垣只觉得自己的心如刀割般疼痛，耳边嗡嗡作响。

为什么大家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呢？难道秦婉策划的所有事情背后的目标不是为了保护孙逸，而是冲着他自己来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的真实动机又会是什么呢？

就在此刻，皇上终于开口了，他扫视了底下跪拜着的一干大臣一眼。

“众爱卿安静，朕今天将有一项重要事宜要宣达于众，请各位务必静耳细听。”化。

接着是内侍总管时全上前两步接过话茬，“遵照圣命，现在由我来宣布诏书内容：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当这熟悉而又令人敬畏的八个字响起时，在场众人立刻按照规矩俯身低头准备迎接新的圣意下达，心里各自揣测着是否有关于孙逸爵位提升之类的美好预期即将兑现。

正当群臣还在心中暗自思量时，突然间从高台上传来了一个沉重至极的响声——太子竟然也跟着一起双膝着地匍匐前行，向皇帝表示绝对服从的姿态，这一刻简直令所有目击者都感到万分震惊。

前排大臣们的目光顿时变得格外复杂起来，特别是对于一直站在风暴中心位置未曾移开半步的秦垣而言更是如此。

此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恐惧正在慢慢爬上心头：莫非这是有关废除太子继承人资格的命令不成？

还没等任何人缓过神来仔细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只听得时全已经正式开启了宣旨环节，“太子赵旌乃庶出身份，并不属于正统皇家血脉范畴之内。长期以来其个人行为屡屡触犯禁忌，亲近奸佞之辈却疏远忠良人才，品行低下、德行败坏严重，与其当前所处尊贵地位明显不符，现特决定予以撤销太子称号并将其实职降级为普通亲王——怀王一职。钦此。”

听完这份意外却又似乎早有预料的结果后，现场陷入了一阵短暂沉默当中，所有人都把视线齐刷刷转向那位刚刚遭遇巨大变故之人身上。

只见此时的太子脸色惨白如同一张毫无血色的宣纸，嘴角还挂着勉强挤出来的微笑试图掩盖住内心的绝望之情，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然而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即便遭遇了这样一次重创，但他表现出来的态度却显得比预期中还要淡定许多。

“感谢父皇给予臣儿最后的尊严保留。”太子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随后伸出颤巍的手缓慢接过诏书，“今后怀王定不会辜负陛下期望，望吾皇万岁万万岁！”

“太子！”就在那一刻，秦垣发出了一声悲痛欲绝近乎咆哮般的呼喊，

“请您千万不要这么快做出决断啊！”

紧接着他又转过头去面向龙椅恳求道：“陛下，太子他何曾犯下什么不可饶恕之罪呢？

仅仅因为他母亲并非出身高贵便剥夺未来继承人的资格实在不公平啊……恳请收回成命！”

然而无论怎样苦苦哀求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此时周围的氛围异常诡异压抑至极，除了秦垣一人以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愿意继续留在这里观看这场闹剧上演了。

就连原本同情他境遇的部分同僚也开始渐渐改变了看法，认为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不可逆转之地步，再多挣扎也是徒劳无益而已。

正当大家都准备散去之际，只听见皇上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怀王平日里做的诸多失礼之事你作为教导者居然从未提出过反对，那么最初让他接近那个女人的时候，你怎么没有阻止过呢？

那些难堪的事情如果不是出于宽容心理我也懒得再提。”

说完这些以后，皇帝陛下径直朝宫殿外走去，留下了秦垣孤零零地跪在地上，而怀王本人也很快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之外……

剩下的官吏们要么忙着各自散去以免卷入更多的麻烦里面，要么则呆若木鸡般伫立不动不知如何是好。

整个朝廷上下仿佛经历了一场空前规模的大地震，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此时蜀王却留了下来，缓缓地转向了秦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秦大人刚刚说到怀王是最年长的儿子？”蜀王开口询问道，话语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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