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凭空蒸发
走在最前列带领他们深入矿坑核心地带的是位头发斑白的老者，看上去精神饱满。
“小伙子，记得每天无论如何都得强迫自己吃掉至少一个小窝窝头，哪怕觉得味道很难接受也不能完全拒绝进食啊。”
临走前老人家特地回头朝着孙培嘱咐一句。
“当然也不能暴饮暴食以免加重身体负担造成不良反应哦。”
听到这么关心自己的忠告后，孙培关切地问道：“您在这待很久了吗？”
老者停顿片刻：“已经有三年了呢……不过还好只需再撑七年，就能彻底解放啦。”
说到这儿老人家眼神里闪烁着期盼。
“我家的老太婆还在家中翘首期盼着与我重逢的日子呢……所以无论前方等待着何种困难坎坷都不会轻易放弃挣扎直到胜利到来为止！”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做到百分之百绝对服从命令没有任何反抗心理才行啊！否则即使当场丧命恐怕也算幸运无比喽。”
“倘若被抓走遭受严惩的话……死亡反而成为了解脱痛苦最好的方法之一……”
听完这席话孙培整个人都被吓坏了，急忙追问道：“难道上面官员都不过问下面发生的事？没人会站出来帮助咱们这群无助者伸张正义吗？”
对此老人家报以冷笑作为回应道：“怎么会管？怎么可能干涉得了呀。”
“每年这里发生的事故数不胜数，死亡在这里几乎是家常便饭。
“再加上绝大多数都是罪犯，在社会上毫无话语权。”
“即便是那些只受到短暂刑期惩罚的人也不例外。”
“别幻想有人会在意你的处境，不论是短刑还是死刑，对他们来说只是劳动力罢了。”
“有用你就活着，无用你就埋在这里。”
老者的语气平静而冰冷，却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这一切残酷现实，孙培的心如同被重重一击。
人们竟然受到如此苛刻的对待？即便是那些只犯了轻罪的人们，也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屈辱和折磨。
然而，这无情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半点怀疑与逃避。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幕降临，本期待着能够有一顿像样的晚餐，可是事与愿违。
每个人分得一碗稀薄如水的粥，再加上几根散发霉味的腌菜。
即便这样微不足道的食物，也很快就被狼吞虎咽地解决了。
饭后他们便被毫不客气地驱赶进了一个四面高墙的大院里休息。
院子虽然宽敞但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岗哨，气氛格外凝重。
房间既是睡觉之地，也是禁锢自由之笼。
走进屋内，只见屋顶异常低矮压抑，成年人想要站直身体都极为困难。
整个空间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却又极其浓烈刺鼻的气息，让人本能地想要逃离这里。
老人默默地找到了一处稍微干净点儿的地方躺下，对于外界的事似乎已经不再关心。
看着这一幕，年轻的孙培感到一丝心酸，急忙跑到窗边希望能呼吸到些外面新鲜空气，却意外发现了角落里的夜壶——正是那令人作呕的味道源头。
顿时胃部剧烈翻腾，差点忍不住呕吐出来。
意识到此路不通之后试图寻找新的栖身之处，才发现所有可能站立的位置早就被其他同病相怜者占据。
就连靠墙壁站一会儿的空间都变得奢侈不已，最终无奈地被迫蜷缩于那个散发异味最严重的容器旁边。
四周弥漫开来的恶臭仿佛一把把无形的尖刀扎在心头，令人几乎窒息。
此时此刻，他脑海中不断回荡起过往美好的记忆片段——家中温馨舒适的氛围、爱人温柔的笑容还有曾经用心经营的小店……
如今这一切美好似乎都已经远去了千万里。
身处绝境中，内心的挣扎愈发强烈，多么希望可以从这个可怕的世界解脱，飞奔回属于自己的生活啊！
可惜命运总是充满未知数。
尽管心中无比渴望逃脱，但现实中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改变现状。
用尽全力弯曲身体蜷缩成一团，尽量遮挡着鼻子与嘴巴以免吸入更多有毒气体。
终于，在极度疲劳与绝望中缓缓进入了梦乡。
另一方面，孙王秘密抵达平阳郡。
他让带来的手下私下去寻找孙培的消息，很快其中一名手下回来禀报，当地有位叫张捕头的威望颇高。
更为正好的是，他正好有个亲信在京中担任要职。
虽不是什么大官，但对孙王来说是个不错的消息，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
于是乎，在一个风清月朗之夜，孙王打着自己的名号，携带着厚礼来到了张家门前，声称是来参加即将到来的科举考试，提前来到此地希望能够得到关照并暂时借住一段时间。
看到眼前这知书达理的年轻人时，张府上下均对他好感倍增，并迅速安排人手为其准备了一处住所。
随着日落西山，时间悄悄流逝。
当天晚上，整个平阳县突然陷入了一片繁忙之中——知县府邸召集群雄商讨大事。
听到召唤后，张捕头立刻起身前往衙门参与集会。
与此同时，孙王则向自己身边的随从使了个眼色，示意后者一同跟随前往探个究竟。
没过多久，随从来报：“老爷，佘县丞家里的侄子莫名其妙消失不见啦，现在大家都在加紧搜寻他的下落呢。”
“有几个兵丁私下议论说，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凭空蒸发？很有可能是被抓去做苦役了。”
听完这番话语，一向冷静睿智的孙王眉头紧皱，不禁质疑道，“即便是出身显赫家庭的后代，真有这么大胆妄为之辈敢对他们下手吗？”
对此，常东答曰：“若当真发生了类似之事，多半是因为误会引起的。”
经过深思熟虑，孙王决定暂且按兵不动，“明日等张大人返回后，请务必好好款待一番，看看能不能从中获取些有价值的情报。”
闻言，手下连忙点头称是。
整整一夜未眠的搜寻工作并没有带来任何关于失踪者的音讯，直至曙光初现，原本热闹的场面才逐渐平静下来。
而当疲惫不堪张捕头归来时，发现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佳肴以及上等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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