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不力
“主动承认！”
大殿一片死寂，只感到空气里充满了浓厚的血腥味儿。
突然，皇帝点名道：“齐王。”
齐王吓得面色大变，赶紧答道：“儿臣不清楚慕氏因何而触怒龙颜，实不敢妄议。”
皇帝起身离开御座。
“很好，不知情者懂得三缄其口。”
他叹了一口气：“可惜齐翊旋却没有这般机智，明明不明真相还敢信口开河。”
“自从登基以来，朕力行革新、减轻民众负担并提倡农业生产，原本期待着百姓的生活日益改善。”
“州县长官三年一次更迭，各地监察官则四年轮换一遍。”
“即便真的遇到重大冤屈事件，也不应让他们求助无门。”
“然而，竟有成千上百的人命陨于平阳府之矿山，丧生于慕氏家族手下，在我泱泱魏国疆域之内。各位说说看，这样的罪行是否应该严惩不贷，是不是该清除掉那些腐朽贪婪之徒呢？”
文武百官都被震惊得目瞪口呆，似乎没有完全听明白内容？
慕氏管辖下的矿山居然死了那么多人？？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他们怎会有这般胆量？
又怎能做出这等暴行！
这件事根本不是简单的伤亡事故了，简直是……
正当群臣惊慌失措之际，陛下继续讲述：“最近楚王去了趟山东，回宫告诉朕，当地市场上铜币十分紧缺，导致纳税时节兑换不了足够的银两，日常花费时也难以获得所需的零钱。”
“起初我还以为这只是山东省个别腐败现象造成的结果，没怎么放在心上。结果后来经过深入调查发现，南方地区同样面临相似困境。”
“即便是在商贸发达的地方中都出现铜币流通困难的现象，更不必提其他地方了。但对于这一切情况，在座诸位有人曾经主动汇报给朕知晓吗？”
“诸位中有人任由慕家聚敛财富，他们将铜钱熔铸为铜，随后得到官方许可开办铜器店铺以谋取暴利。”
“接着再分一杯慕家的利益，朕所言不虚吧？”
霎时，满堂官员纷纷下跪。
高声回应：“微臣等绝无此意！”
皇帝冷笑回应：“绝无此意？那么为何那么多囚犯丧命而无人追责？倘若诸位清白无辜，那慕家何来如此肆无忌惮之胆量？若非如此，今日刑部又岂会空空如也？”
“想必是某些人打算替慕氏求情来了。”
“很好，既然如此，就由得你们。”
“但凡有任何一人出面干预，其整个家族都将被置于荒野之中遭受天谴，让这些阴魂体验一番孤独漂泊的滋味，观瞧这尘世里尚存有几许愿意替其申冤者！”
“正如那些在矿山深处默默等待公道却至死未能盼来的千条生命一般，最终所迎接他们的不过是齐翊旋这般心盲眼瞎、毫无人性的畜生而已。”
闻言，在场众人顿时寒颤连连，眼前一阵昏黑。
只见镇远率先开口表态：“臣愿前往矿区调查，誓将无辜百姓受屈之事彻底澄清，并根除贪官污吏，确保慕氏一族不得逃脱惩罚！”
随后陆尚与程恩亦同时发声支持：“吾等愿同行前往。”
紧接着蜀王挺身而出呼吁道：“恳请陛下速行剥夺慕氏官职，重判其罪行，使受害者们得以告慰。”
见状，其余人等紧随其后大声请求：“祈求圣上给予严厉制裁。”
尽管此刻亦置身于跪拜行列内，秦垣内心却不乏震惊之感，因他实未曾预料到慕姓居然会做出此等骇人听闻之事，似乎已无挽回余地。
与此同时，面色憔悴不已的齐王正汗水如雨般倾泻不止。
鉴于此案涉及上千性命，即便是佛祖亲自降临也无法扭转颓势。
而自己长期收受对方馈赠的事实一旦揭露，则必将失去争夺皇位的一切可能性。
就在跪伏之际，他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笼罩着自己。
退朝之后，群僚离宫之际，竟发现齐翊旋尸骸犹搁置于刑架之上，猩红液体沿着木质缝隙缓缓流淌而下，形成一滩触目惊心之景象。
几名胆怯之人立刻捂住嘴呕吐起来；其他人虽勉强维持镇定但也额头上冒汗，急促地向外撤离。
此时缓步走出的秦垣则眼神闪烁几回才迈出步伐离去。
跟随在其身后的齐王见到其远去的身影，顿觉喉头一阵苦涩涌动，
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已然岌岌可危；
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都即将化为泡影……
本有机会昨晚向父皇坦白一切并认错改过——
其实收受贿赂之举并非出于本意，只是误以为那是慕家人友好之举；然而现实果真如此单纯吗？
此刻再多解释恐怕也为时已晚；即便现在开口，是否能够博得宽宥？
抑或是在真相大白天下之后，还能期待到父皇手下留情的机会吗？
望着躺在地上已逝之人，想象着自己或将面临同样凄惨下场，齐王忍不住连连作呕。
玉王跟蜀王急忙扶着他往前挪动以避开视线干扰，表面上安慰说是要去找些清水清洗嘴巴……
心中则是暗自带着幸灾乐祸的情绪。
目睹这一场景，蜀王眉头微锁随即转身离开了现场。
………
刚踏出宫门之外，秦垣便迅速找到毛六商议：“此事影响重大，相信圣上定会彻查个水落石出。”
“你之前要我派人去跟冷巢联系，派的是谁？”
毛六急忙回应：“是杜管事儿子，如今在齐王府供职的杜万。”
秦垣命令道：“立刻处理掉他，制造成意外的样子，不能让人发现端倪。”
毛六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一抹迟疑。
毕竟，杜管事一直以来都是他们的亲信。
若杀害了他儿子……
倘若因此引起杜管事的反叛，对他们来说将极为不利。
“大人，杜万是我们自己的人，绝不会泄露秘密的。”
“就算冷巢供出他也无济于事，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况且即便有事发生，背后还有齐王支持着……”
秦垣恼火地说：“这次的情况连齐王也无法应对得了！”
“照我的话做，迅速除掉他。”
秦垣接着又问道：“慕漾那边是否已经动手了？这件事究竟是怎样被楚王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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