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暗害
他能做到的事已经尽力而为，但大局已定，并非他能扭转乾坤的。
秦府之内。
当齐王突然手持长刀破门而入时，在场所有人都为之胆寒，侍从们迅速围上前欲加以阻挡。
然而齐王步步紧逼向秦垣书房而去，并高声叫嚣道：“秦老贼，出来应战！如继续躲在屋里不敢现身，今日定要在贵宅血洗一番不可。”
有勇者尝试夺其兵器未果，反被砍伤失去半边肩臂，顿时鲜血喷涌而出，周围人等纷纷发出惊恐叫声。
秦垣匆忙赶到，见到这情景不由得眼前一暗，愤怒地质问：“赵旌，你是不是失去理智了！”
“还不赶紧把刀扔了，这事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会怎样？”
赵旌怒目圆睁，反驳说：“我是失去了理智，是你把我逼到了这个地步。”
“告诉我，杜万捉拿孙培陷害我是不是你指使的？慕家的事到底是不是由你而起？”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头痛欲裂，太阳穴似乎要爆炸开来。
秦垣心想，这样的话怎么能这么直接地说出口，万一让人听到，后果不堪设想。
他大喊一声：“给我住嘴！”
“我完全不清楚你在说什么鬼话，简直是在胡言乱语！”
“快点把那玩意儿放下，难道想让全京城都来看我们的笑话不成？”
齐王见对方如此否认，心头之火愈发旺盛。
他咆哮道：“你以为矢口否认就结束了？”
“曾经我以为你是位正直的人，在朝堂受到冤屈时我总是尽力帮助。”
“可最终我得到了些什么？”
“你不仅借着月芙的名义侵吞了我的积蓄，还数次与孙氏家族作对令皇上年年对我失望。”
“好不容易日子稍微平静些，你现在又出来捣乱。”
“娶了你的女儿是我此生最愚蠢的行为，哪怕有一丝选择余地我也绝不会这么做。”
刚好走进院子的齐王妃听见这话，顿时觉得脚下虚浮，心底涌出难以名状的悲哀之情。
指着对面的年轻人，秦垣几乎咬牙切齿，“简直是无法无天的东西！”
“侍卫们听令，把这个家伙赶出府去！”
齐王脸上露出狰狞笑容，“敢把我撵走？”
“赵氏拥有这片土地的所有权，看谁能奈我何！”
“来啊，尽管放马过来吧，不怕死的尽管上前试试！”
面对如此嚣张态度，众人一时竟不敢轻举妄动。
两方就这样对立起来，画面看起来荒谬至极。
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之后，望着刚刚到来的女儿，老人手指颤抖着骂道：“这就是你好不容易选中的丈夫，你自己瞧瞧，他是存心要置我于死地啊！”
“因为他，你的大哥如今已经离我们远去了。”
“难道非要连我也一起葬送吗？”
“秦汐荣，你知道这样做给整个秦氏蒙上了多大的耻辱吗？你还配称为我们家的一员吗？”
“带着这家伙立刻离开这里！滚得远远的！”
看着父亲暴跳如雷的模样，女儿泪水涟涟，转过身哀求着自己的夫君：“先把武器收好吧，这样互相指责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赵旌愤怒反问：“你觉得责任全在我身上，而他完全没有过错？”
“究竟是谁将我推到了如今这般境地呢？”
“就是你们这对所谓的亲人！”
妻子泣不成声：“我相信爸爸从未想过要害咱们，所有这一切全都是误会造成的……”
“回去再说好吗？总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注视着泪眼汪汪的妻子，这一刻仿佛变得无比讽刺。
或许正因为它来自至亲之人的不信任？
现在站在这个立场上重新审视之前经历的事情，才突然有了不同的理解。
就像父皇曾经在盛怒之下用尽全力撞击慕远那样；
那时并不太明白为何陛下会如此恼火。
但今天，仿佛有些东西开始变得清晰了。
原来这种无可奈何却又无能为力的感受就是这般令人绝望……
缓缓放下手里的长剑，他用极其沮丧的眼神看向对面的老者，最后一次问道：“那么，请诚实告诉我：派遣杜万是否真的出自您的安排？”
秦垣眉头紧锁，不耐烦地说道：“不是我干的！”
“呵呵……”齐王轻笑着。
他言道：“那是我亲自安排的，我害自己，是因为活腻了想要找死！
“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为！”
他扔下长刀，对秦垣彻底失去了信心。
就在这一刹那，一小厮慌忙赶来说：“老爷，大事不好。”
“傅大人被慕漾杀害了。”
此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在场众人皆被震住。
秦垣更是惊愕无比地喊叫：“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来人紧张得吞咽口水，再一次汇报：“是傅大人手下的小厮说，他们在回家途中遇到了慕漾，后者二话不说便连捅数刀致傅大人倒地不起。慕漾随后也被抓住了。”
“不过据说他精神似乎失常，一直声称是在报复什么。”
秦垣身形一晃，只觉心中如堵，猛然喷出了一口的鲜血。
秦汐荣大惊失色：“爹……”连忙上前扶住父亲。
秦家众人此刻也无心关注齐王，全都奔向秦垣。
见此情景，齐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上天惩罚尚可原谅，人间恶行却难以苟存。”
“你不承认又能如何？苍天可见、大地可闻，彼此心中有数，还有慕家人。”
“现在好得很呐，你那得意门生，最骄傲之子，就这样全毁掉了。”
“哈哈……”
齐王疯狂笑着离开了秦府。
最后一丝清醒中，秦垣耳边回荡的是齐王狂妄得意的笑声。
终因体力耗尽，昏倒在地。
——
玉王听闻此事感到极其古怪，同时内心却又暗暗窃喜至极。
其左右手彭桓点头赞同，几乎掩饰不住笑意地说：“据说当时正值齐王上门与秦垣激烈争执之际，不久就传来消息，秦垣当场呕血晕倒。”
“而那位齐王，则是大笑着走出秦府。看来翁婿关系已至破裂边缘。”
玉王意味深长开口道：“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大哥，如今败在自己亲手栽培之人手中实属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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