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罪不容诛
系统陷入了沉默，此前，为了稳固地位，展示个人才华，秦垣确实实行过一些颇有成效的变革。
但错就错在他同时渴望独揽大权，维持名声，以及敛财。
最终结果导致凡是跟随他者昌盛，反之则遭遇不测。
宫廷内的权力平衡逐渐倾斜于他的阵营，使得清除其势力变得极其艰难。
秦垣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这已成为无可争议的事实。
特别是，他遇见了一个智计无双的对手——即秦婉，没有彻底崩溃已是万幸。
可如今，看他似乎也快支撑不住了。
就在秦婉回到王府不久后，外面传来风声，齐王已经被关进了监狱。
据说整个的齐王府被严密封锁起来，严禁进出。
很明显，齐王与慕家案关系紧密。
同一时间，楚王回京述职的消息传开。
朝廷之上，楚王历数慕家犯下的各种罪行，并展示了确凿无疑的各种证据，甚至带来了多年前遗留下来的尸骨碎片、未完全销毁的钱币以及帮助慕氏家族为非作歹之人作为证物。
这起案件宛如鲜血浇筑而成，重重生命因它丧命，翻案已是不可能之事。
至于最终会是满门抄斩还是九族皆灭，则需等正式判决公布。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测慕家命运之际，楚王突然站起身大声提议：“父皇，此次成功打击矿坑非法活动及抓捕慕氏犯罪团伙中，定国夫人的儿子孙培居功至伟。”
“孙培曾遭人暗算昏迷，并被换成罪犯郑厚押往劳改之地。后来，经过潜藏忍辱后，他冒着极大风险亲自探查发现了隐藏于悬崖底部无数无辜亡魂的真实所在。”
“臣希望陛下能在事情处理完毕之后，给予孙培相应的表彰与奖赏。”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官员震惊不已，议论纷纷。
他们隐约知道孙培失踪的事情。
然而，他是怎样被送到那个偏远地方的？
是什么人把他替换掉了？
那人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竟然敢于触碰孙氏家族？
另外关于孙培本人，大家都以为他只是个无能之人，怎么会摇身变成英勇的秘密英雄呢？
此刻人们心中充满了困惑和疑惑。
只有那位帝王显得格外镇定，语气平缓地说道：“既然他是一个受害者，又能帮你揭露事实真相，理所应当受到赞扬。”
“不过……也要追查到底是谁害他至此，查明真相并给予惩罚。”
“把这个任务一起交给你来办吧，务必查明全部事实，给受害人一个交代。”
楚王恭敬回应：“遵命，一定完成使命。”
朝堂散去，群臣间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谈论此事却摸不着头脑。
很快便有了新消息，原来正是从齐王府逃出来的仆役对孙培下手了……
这下可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不到黄昏，整个城市都在流传着各种版本的故事：自作自受、搬石砸脚……甚至有人戏称，这是古今以来第一个让自己的愚蠢害死的王爷。
这些传言，齐王已无从得知。
但秦家里的仆人们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回想起杜管事离奇失踪至今未归，以及齐王手持大刀找上门来寻仇；再有便是傅宏恺在街头惨遭慕漾处决的画面，令秦府上下一时沸反盈天。
以前，在这个家庭中一切必须处处小心，以免一不小心就让人扫地出门。
而如今，这些人似乎连最起码的笑容都无法掩饰，唯恐自己会因为忍不住笑声而招致麻烦。
毛六见情况不妙，正绞尽脑汁思考该如何婉转传达信息时，傅宏恺之母钟静竹却猛地从外闯入，一把揪住秦垣的衣领，质问道：“是不是你让杜万绑走孙培的？我儿宏恺是代你受死了？”
“秦垣，为何不是你自己死？为何牺牲的是我的孩子？”
“为什么？”她重复着，眼神中充满悲愤与不解。
试图挣脱开来的秦垣发现自己动弹不得，面对那双血红的眼睛以及歇斯底里的情绪波动，他有些不安地回答：“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宏恺走了，我也很难过……”
“但是他怎么可能是因为我才遇害的？”
“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些什么谎话，别信他们的鬼话，他们都是有恶意的人。”
听到这里，钟静竹放声大笑起来，眼泪也不停地滚落脸颊。
接着，她狠狠地扇了秦垣两记耳光。
被激怒的秦垣大声呵斥道：“你发疯了！”
钟静竹高声回应：“没错，我是疯了！要是没点疯劲儿，我又怎能忍受得了一个如你这样的家伙？”
“如果我不是个疯婆子，又怎会让宏恺与你走得那么近呢？”
“如果不是疯子，傅家又怎么会抛弃我们母子俩？而我更不会沦落到失去独生子的地步！”
“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想对我撒谎？”
“楚王那边已经查清楚了，绑架孙培的正是杜万——一个听命于齐王府的手下。”
“别人不清楚事情真相也就罢了，难道你以为我会不清楚吗？分明是你指示杜万行事的！不然的话，齐王怎么可能同你彻底断绝往来？更不用说我儿宏恺为何会在大街上被当场斩首？”
“这一切都是你种下的恶果！”
“如果你想对付孙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直接取他性命？偏偏留着他，还让人有机会曝光了慕家族中的种种丑陋。”
“现在倒好，人家要对孙培论功行赏了，可是我的儿子却不在了！”
直到这时，秦垣仿佛才猛然间醒悟过来，满脸难以置信地质问道：“你说什么呢？”
“孙培居然还活着，并且还受到表彰？”
“怎么可能！他又怎么可能仍旧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慕家人怎么会放过他的？”
突然间，“啪”地一声巨响！
钟静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给秦垣再来了一下。
这一击力道如此之猛以至于后者口鼻窜血。
“笨蛋！”她朝着秦垣狂吼，“孙培的确活了下来，而且是他揭露了整个阴谋案情，成为破解此案件的关键人物！”
“那你呢？”
“好不容易设计将孙培遣往矿区劳改，最后你又得到了些什么呢？”
“因为你的好算计，不但导致女儿的丈夫被捕入狱，还让你唯一的儿子丧命于此；更让秦府上下变成了众人口中笑柄，连带着我亦成了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秦垣，你简直罪不容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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