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不当之处

她不由得战栗，紧紧抓住了皇上的衣角。

只见皇上瞥了她一眼，那双眸子里虽然没有明显的情感流露，却透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

本能地松开手后，皇上顺势坐下了。

见状，李贵人立刻屈膝下跪，“陛下啊，齐王毕竟是我们孩子，是您第一个子嗣，小时候您总是抱着他玩耍，难道这一切您都忘了吗？”

“陛下，妾身恳求您，请网开一面饶恕我们儿子。他是无罪的，不过是遭人构陷罢了……”

面对如此哀求，皇上淡淡地道：“身为亲王，若是连这些事都无法面对，便不配拥有这条命。”

闻言，李贵人立即站起身来说道：“陛下，您怎会如此无情？当初孙家受贬离京之时，满城尽是关于您的传言诽谤，您难道未曾理会半分？”

“还不是您自己编造出了所谓的好运征兆，以为臣妾一无所知么？”

“但为何如今却不肯搭救我们孩子的性命？究竟是何缘由？”

皇帝平静而坚定地回答道：“因为他确确实实触犯了规矩！”

李贵人冷笑回应：“真是触犯规矩吗？朝中上下谁没有些不可言说之事？谁未曾私欲泛滥过？凭什么只有我的儿子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陛下啊，在这世上真正清廉之辈又有几人呢？秦垣亦或镇远？甚至是您本人？”

“齐王只是被别人算计了而已，外头所发生的事情他又怎能够预见？”

“如果今天落难的是镇远，陛下还能这样冷静处理问题吗？恐怕早就在琢磨怎么帮他逃脱制裁了吧！”

皇帝目光如炬地望着她，反问到：“那你又如何解释？针对齐王所作恶行，你是否也未曾策划脱罪之道？”

“要不然为什么会特意前往公主府邸？”

听到这句话，李贵人顿时惊愕失语，“您居然全部知晓？”

皇帝缓缓起身，言语中充满了不满之情，“没有朕的手谕批准，谁能让你们擅自离开皇宫半步？”

“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太幼稚无知了吧！”

彻底绝望了的李贵人泪眼汪汪地质问道：“难道您打算牺牲我来保住齐王不成？”

“这又是为何？！”

“跟随您多年，最后竟是这般下场？！”

“难道就不能找到一个既保全父子两人又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吗？我们再造一些所谓的吉祥迹象不就解决了？”

面对质问，皇帝并未回应，而是迈开步伐朝前走去，声音低沉有力地说：“皇叔提议用你去交换齐王的命，但朕并未同意。”

“至少还没有糊涂至此，需要用女人的生命来做交易换取男儿的安全。”

“但是你不该去找安乐，你以为她真的愿意死吗？特别是当她正孕育着即将出生的孩子之时。既然如此残忍心肠就连自己的亲人也不放过，留你在宫里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李贵人扑倒在地痛哭不已，“陛下来讲，这一切都是妾身所期望的结果吗？无论怎样选择都要面临失去挚爱的痛苦啊！”

“要不是因为您执意处罚齐王，这种事情本不应该出现。”

怒气之下，皇上断喝：“正因为有如你这般贪恋权力、图谋复辟的母亲存在，才不得不对齐王处以极刑！”

“你的脑子里整天想着如何通过扶持儿子重新掌控一切从而洗刷掉家族耻辱，不愿接受死亡只因梦想能亲眼见证那天到来！”

“现在就告诉你，此梦永不会实现！”

“哪怕失去这个儿子也好，绝不允许旁支亲戚插手朝廷大政方针！”

听罢此言，李贵人愣在原地呆若木鸡般凝视着面前之人。

那些藏匿心底的秘密，皇帝竟然全都洞悉无疑。

就在这时，皇帝突然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看向她。

内心忐忑的李贵人立刻跪倒在地，眼神闪烁不定，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皇帝注视着她那惶恐的脸庞，厉声说道：“你一直渴望为你的母亲争取一份公平。可实际上，你父亲从未亏待过你跟你弟弟，因此你就一门心思想要光宗耀祖，使你们这一脉在家族中的地位有所提升。”

“你诚实地反省一下，这么些年你为了家族大房做了多少努力？为什么脱颖而出的总是其他旁支？”

李贵人的心脏跳得异常剧烈，她拼命摇着头，想要否认什么？

然而皇帝并没有停顿，继续道：“那是因为他们是直接由你父亲教导成才的，只有你跟你的兄弟是由你母亲带大的！”

“一个手段毒辣的女人又能教会你们些什么呢？除了顺从她的意愿、任她摆布之外，便是沦为她的垫脚石，变成她炫耀地位的资本罢了。”

“这么多年来，朕多次劝诫你要与这种人划清界限，但有哪一次被你真正听进去了呢？”

“朕本以为，在生下孩子之后你会考虑到孩子的将来而主动疏远那个充满尔虞我诈的地方。没想到你还真是执迷不悟，甚至把孩子们也当成实现你野心的棋子。”

“你现在清醒过来吧，真正处于权力顶端的是我，不是任何人通过依附就能够得到晋升的！尤其是那些智商堪忧的人还妄想染指后宫宝座，即便我死了也不会让她好过。”

李贵人顿时崩溃般捂住了耳朵，泪流满面地质问道：“后宫里的女子谁不是为了娘家谋利？就连昔日受宠之极的秦昭仪，进宫的目的同样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家人过得更好啊！”

“臣妾如此做有何不当之处？”

“皇上您不过是对我早年对孙家采取行动感到不满，现在却以此来指责我而已！”

看到眼前人这般疯狂的样子，皇帝没有再多作解释，而是随口回应道：“既然你说如此便如此吧。”

“看在过去夫妻情分上，原计划借这次机会提点你一二。但现在看来，这纯属我多此一举罢了。”

“像你这样糊涂的人恐怕永远也不会清醒过来吧。”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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