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全城戒备

蒙古军十里外，军营大帐内。

脱脱正在召集部下，其他三门相继传来消息，都没有遇到敌人，看来这次是针对脱脱大营的一次偷袭，是非常隐蔽的一次偷袭，天已经亮了，该来的人，还有两个没有来，脱脱睁开眼睛看了看下面的人。

所有千人长以上官职的人都来了，只是少了两个千人长，估计是已经阵亡了，两个是铁骑营的千人长，铁骑营只剩下了一个千人长，就跪在下面。

损失还没有统计出来，不过应该快了，现在这个时候，统计这些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不过是堆数字而已，该走的路还很长，有这样的对手，脱脱也很知足。

“好五位将军都来了，昨天的损失谁知道有多大？”

脱脱把手臂上的袖子稍微卷起来一些，看看下面的一群人，都低头不语，看来士气确实很低落，这可不是个办法，需要想办法恢复下士气。

昨天的损失过大，看着桌上儿统计的表单，脑袋也有些沉，地方不知道来了多少人，自己死亡人数过六千，而且趁机逃走的有至少六千人，混乱中丢失的马匹有八百多匹，受伤的兵有超过万数，不得不说损失巨大，最主要的还是洛阳城的地道被毁，来以后的心血准备就这么被浪费了，火药库全部被毁，攻城利器又少了一半，不能不说是个巨大的打击，还好其他三门都没有问题。

这么算来，相当于折损了大半的锐气，人多的优势减弱了很多，洛阳城的主帅刘福通没有这个胆气，那么这次的事，应该是陈祥这个人做出来的事情，艺宁公主的事情，已经被他搞的够大了，尽然还如此嚣张，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犒赏三军，每人都有份，这只是其中之一，让大家耐心修养几天，再有三天，帖木儿大军就到了，各位准备好进攻城门的准备，三天后，一举拿下洛阳城，到时候，告诉兄弟们，每人十两银子犒赏大家，各位拜托你们马上回去准备。”

脱脱说的好听，犒赏大家也不过酒肉招待一下而已，要想让大家卖命不拿点儿真银子出来，怎么办的到，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能自己回去散财了，大家都心照不宣，起身作揖退了出来。

……

艳阳天，虽然太阳看起来有些灰，不过陈祥看来，这就是最大的艳阳天了，昨天晚上一战太痛苦了，符合陈祥的喜好，怎么说都是大胜一场，而且是十足的完胜，整个人都有些飘然起来。

四门没放人出去，说明消息还没有传出去，洛阳城的消息没有传出去，脱脱就没有办法知道具体情况，这样说起来脱脱还是个瞎子，对付一个盲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没有睁开眼前，对他下手狠一点。

如果这些人有心出去送消息肯定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后天就是十三了，洛阳城来的人非常多，光是这些人已经够烦了，陈祥本来有心选一个门打一次，可刘福通安于现状什么都不想做，单独出兵，前途并不明朗，没把握，陈祥不会出一个兵。

现在每个兵都是最宝贵的财富，陈祥一向都不喜欢把自己的财富扔出去，而且是随意撒出去，种豆必须出豆，如果出不了豆，陈祥不喜欢把种子赔进去。

“马三刀，你来做什么，今天不会没事情做吧？”

“有事情做，而且是大事情要做，段先生刚刚跟我说了，昨天晚上和刘福通商量好了，城防现在兵力加了一倍，将军府和重要的地方都会加派人手，这两天到五天内，我的任务是一步也不离开这里，小心被人偷袭暗算。”

“早就应该这样了，只是刘福通那个人太自大了，现在知道也不晚，那就不打扰你的公务了，继续忙吧，我去城门上看看。”

“这个不行，按照段先生的意思，我不能离开你，就算你要离开身边不算我，至少还要四个护卫，其他重要的人也都在保护范围之内。”

“四个，你们那里来那么多人，洛阳城重要的人物多了，这么算不是要几千人跟别人屁股后面了，段先生不会把你们营全部调空了吧？”

陈祥真有点儿佩服段明瑞了，做事儿一向光明磊落的段明瑞，这次尽然用这么阴险的招数儿，平常看不出来，这时候算是看清楚段明瑞了，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凡是有些小动作的人，现在肯定不敢有什么动作了，天天有人跟着足够他们头疼了。

肯定是怕有人泄露消息，或者是怕他们互通消息在十三那天闹事儿，才做这样的安排，真不知道段明瑞这次为什么下了这么狠的手，如此以来，一直以团结为中心的义军形象肯定要打折扣，段明瑞怎么会犯错误呢？

陈祥必须去问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昨天还发生了其他的大事，亦或者昨天义军出现了什么新动态？

“已经全部调出去了，外加大刀熬的两千人，有什么不妥吗？”

“没事儿，先把段先生找来，我有事情要和他谈谈。”

马三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刚接到段明瑞的吩咐没有一个时辰，怎么看陈祥的样子似乎有些不高兴，难道加强防备也有问题？

不敢耽误，陈祥吩咐完，马三刀就去找段明瑞，其实段明瑞一直都在陈祥住的旁边儿办事儿，平日里一直都在那里呆着，找人很容易，听马三刀说了半天，也没有明白马三刀想说什么，段明瑞急忙赶了过来。

“陈将军，找我有什么事情，又有什么急事儿要办？”

“不是，我是想问你件事情，怎么调动这么多人跟踪别人呢，这样恐怕不太好，明白事理的人知道咱们是好心，不知道事理的人，恐怕会说不一样的话，你和刘福通是怎么商量的，把这个事情给定了下来？”

“原来是这事儿，我说怎么这么着急，是这样，前两天已经开始商量这个问题了，自从咱们这里第一次遇到刺客，我就一直跟他们勾通，第二次，就是大宝娘被杀的一次后，又召集了下所有重要的人，商量决定用这个办法，第一是为了所有人在十三左右的安全，第二自然是考虑到洗清冤屈的事情，如果他们合作很好，至少能说明他们不是内贼，所有人都通过了这个做法，昨天晚上刚定下来，今天早上把事情跟刘福通说了，这不刚刚派出去人。”

段明瑞慢慢把话说出来，陈祥悬着的心才掉了下来，段明瑞办的不错，不过应该提前跟自己说一声，不然心脏不好的人，一着急容易上火，上火就容易伤及脾胃，难免会出现些不理智。

“原来是这样，辛苦段先生了，今天没有什么重要事情，段先生也多多注意下休息，毕竟身体重要。”

“这就去，把事情也都办妥当了，刚要去被急急忙忙地跟喊了过来，还有件事情，大宝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本来想找个差不多的人家送出去，不过后来想了想，又决定不这么做了，我派人把他送到龙甲那里去了，同时去的还有张旺一行人。”

“就这么处理吧，希望大宝以后能有出息，以后段先生帮他起个好听的名字，这孩子也是苦命的家伙，多照顾下他。”

“我先去休息了，今天没什么事情了，明天准备的也就差不多了，后天是个好日子，台子已经搭好了，就看陈将军和小明王他们怎么唱了，唱的好，天下归心，唱的不好，义军散乱的日子就多了。”

段明瑞每次说休息都有一堆的事儿，陈祥也习惯了，这些事情想的人多了，不是谁说了算的事情，要看后天的情况了。

“三刀，给段先生整理下床铺，段先生今天就睡这里了，我一会儿就要去城门上了，千万别让人进来打扰了段先生。”

段明瑞一听赶紧推辞，不顾陈祥既然决定了，他推辞也没什么作用，乖乖地躺了下去，马三刀安排好了，才和陈祥一起出来，准备到城门上去转转。

守卫都增加了一倍，事情也就加了一倍，吃喝住行都是问题，陈祥也就是随便看看，处理军务本来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越是训练有素，越是布置的细致，两个人之间的相互协助也是其中重要的环节，处理起来并不容易。

防务有些混乱，难免有不少地方既有陈祥的人也有刘福通的人，应该是双方都有交代，纠纷并不多，倒是自己人和自己人吵的时间长。

事情往往是你想不到的时候发生，人往往是你不想看到的时候出现，陈祥今天又看到了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人，刘福通尽然在城门上巡视，正好和陈祥碰个对头。

陈祥一直在躲刘福通，自从小明王被接回来后，陈祥只去过一次，也就见了一次，简单的见面而已，连小菁和小青姐妹都没有这么见，就是为了不想和刘福通碰面，没有想到还是被碰到了。

“我已经见过韩夫人了，小明王的事情也商量的差不多了，韩夫人的意思是希望陈兄弟能留下来辅佐小明王，一统大业，恢复汉室。”

刘福通倒是没怎么意外，好像碰到陈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连客套都没有直接进入主题，这不是刘福通的风格，陈祥心里虽然奇怪的很，只是不能问出口。

“辅佐明王恐怕不是人人能做到，不过天下义军本来就是一家，这些话有些见外了，明王是天下共主，现在明王去世了，小明王理所当然就是天下共主，我难道会反行其道？刘大哥太看的起我了，替我谢谢韩夫人的美意了，不过人各有志，闲散惯了，怕是习惯不了，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是再所不辞。”

陈祥笑笑，这样的问题好回答，反正脸面上的事情而已，不能闹崩溃了，说说又不会掉肉，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话好听些而已。

“希望他日不要和陈兄弟为敌，其他人不知道陈兄弟的底细，我可清楚，如果昨天晚上遇袭的是咱们，现在洛阳城恐怕已经易主了，还是谢谢陈兄弟帮忙，真不希望和陈兄弟在战场上遇到。”

心里都清楚各自的目的，陈祥也就不必拐弯抹角了，刘福通高估他的能力了，战场上如果遇到陈祥，陈祥能保证他连一次完成的攻击都抵挡不住，刘福通现在威望日加，一是占了地势，洛阳城是一个大的军事象征要地，第二就是刘福通确实打了几次不错的仗，第三小明王在刘福通一边儿，刘福通自然是风光无限。不过在陈祥眼里，这些都没有任何的意义，战场上见，靠的是实力和胆气。

“不会在战场上相见，义军目前不会有什么内部矛盾，咱们两个一起打了这么多仗，双方都认识，而且关系都不错，怎么打，打起来，也下不了狠手，所以不会打，倒是这个眼前的脱脱确实不能小看，洛阳城有难了。”

“脱脱，已经老了，不过是挂个丞相的名儿，现在元廷里脱脱已经不能一手遮天了，他这次是算错了，不该选来这里的。”

“脱脱老不老，咱们说了都不算，就算他真的老了，姜还是老的辣，昨天脱脱确实被打的够惨，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他根本不知道咱们出了多少人偷袭，在他眼里，恐怕偷袭的人至少有三万，但是从脱脱及时撤退人马和战术上来看，他并没有落下风，十里路而已，重新整顿后的兵，士气也不错，对面就是脱脱的人马，你觉得他们实力如何？”

陈祥指指西门对面的脱脱营地，然后让刘福通看看，对面的旗帜鲜明，而且没有一丝的乱象，整个军营行动有致，根本和被打光士气的兵是两码事儿，说明脱脱已经进行了大规模的调整和处理。

军心不乱，这仗就不好打，脱脱是在等帖木儿将军的二十万大军，他在等机会，等一个士气高涨的机会，人数的优势，足够激励每一个士兵奋勇向前，而刘福通看不到，他只知道昨天打了胜仗，这两天没有人会来打扰他的好事。

果然刘福通看了看，然后摇摇头，陈祥只能无奈地笑笑，当然看不出区别了，需要用心去体会，用眼睛看，怎么可能看出破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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