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审问王忠

李霁临带着竹风、竹北悄悄潜入了京郊大营。

李霁临看这京郊大营依然井然有序，难道是王忠还未有动作？三人慢慢摸索到王忠的营帐，却见王忠被绑的严严实实，封澈正端坐于书案前喝茶。

李霁临会心一笑，不亏是封家的人，虽然历练不够，但胆识、敏锐还是有的。

李霁临立即带着竹风、竹北进了营帐。

封澈见李霁临回来，立即上前问：“霁世子可有查到那幕后之人？”

李霁临点点头，指了指王忠，问：“他有动作了？”

“是，昨日稍晚的时候他接到飞鸽传书，而后就开始巡查各部，清点军械、粮草。末将见世子迟迟未归，又未见到那封信的内容，怕迟则生乱，这才立即将人拿下。可有误了世子的事？”

封澈担心自己打草惊蛇，立即询问李霁临。

李霁临拍着封澈的肩道：“你做得很好！本世子已将幕后之人告知了陛下，陛下已派人抓捕，这京城不会动荡！”

“如此就好！”终于找出幕后之人，封澈难掩心中喜悦。

王忠这时听见李霁临的话语，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李霁临将王忠嘴里的布取出，“你还有何话说？”

“末将并非想谋反，末将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宁王朝啊！”王忠说道。

“好一个为了大宁王朝！你跟随姚轻舟，毒害袁裴将军，意图动用京郊大营的五万兵马攻打皇城，你现在跟本世子说你不是谋反？”李霁临轻蔑一笑。

“世子是说，这次通敌卖国的人是姚轻舟？他可是贵妃娘娘的父亲，逸王殿下的外祖啊！”封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末将是跟随了尚书大人，但最后坐上皇位的是逸王殿下，这又怎能算是谋反？”王忠辩解。

“是吗？这事你们问过逸王殿下了吗？他同意你们用这种方法送他登上皇位吗？”李霁临怒问到。

逸王自己并无意于皇位，但姚轻舟依然我行我素，就算是通敌卖国，也要将皇位强加到逸王身上。

那为守浴雪关，浴血奋战，牺牲的一万士兵又算什么！

“逸王殿下仁慈，自是不会同意我等用这种方法。但陛下心中只有先皇后，对煜王殿下也是极尽宠爱包容，我等要是不用非常手段，这皇位又如何能落到逸王殿下的头上！”王忠愤慨道。

李霁临都气笑了，这谋反之人总是有各自冠冕堂皇的借口。

“逸王殿下仁慈，那煜王殿下又为何不堪为君？”

“煜王殿下冷漠、残暴，从不关心我等低下的臣民。而逸王殿下饱读诗书，才华斐然，更是春风和煦。殿下对待每一个人都谦和有礼，哪怕对方身份低微，甚至是一介平民！这样的人坐上皇位才是我大宁之幸，百姓之福！”王忠细数着墨天逸的好。

“煜王殿下冷漠？残暴？这些都是你从哪儿听来的流言蜚语？”李霁临问。

“这些年，煜王殿下在朝中行走，对朝中重臣总是冷漠待之。是以就算他在朝中多年，但却无朝臣与之来往。他要办的事，总是一意孤行，就算朝中有不同的声音，陛下也会偏颇煜王殿下。煜王殿下上次前往平梁城剿匪，当然剿匪煜王殿下是非常成功的，毕竟他在北域军中历练数年。但剿匪后，他将一干匪徒全部斩首，如此残暴，以后若登上皇位，这帝王一怒，岂不是要浮尸百万，流血千里！”王忠感慨的说。

李霁临摇头，道：“王忠枉你从军多年，这战场是何景象不用本世子给你多做解释！你也说了，煜王殿下斩首的是一众匪徒，何为匪徒？他们占山为王，劫掠朝廷税银，打家劫舍，强抢民女，截杀过往商队，挟持一方知州，导致民不聊生，这样的匪徒难道不该杀？”

“可那些匪徒也是我大宁王朝的百姓，要是能安居乐业，谁又会落草为寇！他们犯下大错，死有余辜，但几百人，难道都是十恶不赦之人？”王忠反问。

“你可知平梁山有多少山匪？两千之众！煜王殿下最后处死多少人？你知道他们造了多少杀孽？平梁山剿匪并非煜王不可，但他还是主动请缨，并且以极少的代价，剿灭了平梁山的山匪。这些你看见了吗？你问了前去剿匪的将士了吗？你说煜王殿下不关心低等臣民，如若煜王殿下当初没有用计谋将山匪引诱下山，你知道强攻又会牺牲多少士兵？你知道那山寨修建的工事有多完备？那山寨所建之地有多险要？他的爱护与关心从来不在嘴上表达，但他珍惜每一位将士的性命！而剩下的山匪煜王殿下又是如何处置的？这些你都了解吗？”李霁临问。

“你只知道煜王殿下杀人如麻，冷漠残暴，可如若都像逸王殿下一般，文质彬彬，谦和有礼，那此次外敌入侵，又该如何应对？我们所处的一直不是太平盛世，周边列国虎视眈眈，这京城的太平都是边疆的战士用血肉换来的！如今看来这京城的安逸，已经让你忘记身为将士的职责，也磨平了你将士的棱角！”

李霁临太了解墨天煜，如今听闻王忠如此误解与他，甚至要治他于死地，才会如此气愤，替他感到不值。

“就算煜王殿下不是那么冷漠、残暴。但逸王殿下也是才高八斗，更是京城公认的第一才子，他虽不是陛下嫡子，但他是陛下长子，长子继位有何不妥？但陛下从未看好逸王殿下半分，陛下的心里从来都只有煜王殿下一人！”

王忠虽听了李霁临的话，觉得煜王没有传闻的那样冷漠，但逸王殿下就不能当好一国之君吗？

李霁临嘴角一勾，逸王殿下的劣势在此次事件中暴露无遗，可王忠却还是未察觉半分。

李霁临道：“你从平民好不容易晋升到副将，你见多了王公贵族们高高在上的姿态，才觉得逸王殿下的谦和是那么的难能可贵，但谦和有时也会害了他，正如逸王面对姚轻舟的强势！”

“这......”王忠无法辩驳。

“怎么？无话可说了？逸王殿下在如此重大的事件上，都不能反抗，那以后面对朝臣的威逼，他又该如何应对？治理天下，约束朝臣，戍守边疆，会晤诸国，这些并不是一味的谦和有礼就能做好的事。太过软弱的国君，只会被朝臣架空，面对他国的挑衅，也只能步步退让。逸王清楚他的不足，所以选择前往国子监授课，但姚轻舟只想到他姚家的权势与富贵，从未站在大宁王朝的角度考虑过！”

李霁临说了这些，也不想再跟王忠多做解释。

封澈听后感慨，以前他也觉得逸王殿下不错，就算煜王殿下无心继承皇位，到时候还有逸王殿下。如今听了霁世子的一席话，才知这大宁王朝的下一任国君，煜王殿下是最好的选择。他有勇有谋，杀伐果断，又勤政爱民，能征善战！祖父当时也许并不是看煜王殿下的领兵能力，才让封家誓死跟随墨天煜的。

自己终究是眼界窄了些，看来要加倍努力才能跟上殿下的步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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