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战损

北域军回营后魏衍立即着人清点此次战役的损耗，清点完毕后，魏衍前来墨天煜大营禀报。

“禀殿下，北域军此次战亡士兵一万两千六百余人，其中都尉两人，另有受伤将士八千余人，其中重伤将士一千余人，其中包括一名副将！”

看着这些伤亡的士兵，魏衍难掩心痛。

“全力救治伤重士兵，那名副将伤势如何？”墨天煜问。

“副将后背有多道伤口，但最重的是腹部的一刀，军医说恐伤及肺腑，性命堪忧！”魏衍哽咽的道。

北凉城苦寒，这些将士抛开家人，来到边关，戍守边疆，这一来就是多年。为了身后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亦为了大宁王朝千千万万的百姓，他们浴血厮杀，最后埋骨边疆。

墨天煜抿嘴不语，战争历来残酷，青山处处埋忠骨。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他们是谁的儿子？是谁的丈夫？又是谁的父亲？

墨天煜闭了闭眼，道：“将战亡士兵厚葬，有同乡的战友，如果愿意，可将骨灰带回家乡安葬。本王回京后会立即着户部拨款，抚恤伤亡将士。”

魏衍单膝跪地，拱手道：“末将替伤亡将士叩谢殿下大恩！”

“你也受伤了，不必多礼了，伤口可有包扎好？”墨天煜抬手扶起魏衍问。

“劳殿下挂心了，末将这些都是小伤，军医正忙着救治重伤士兵，末将等下自己包扎处理一番即可！”魏衍不以为意的说。

“麒萧。”墨天煜朝帐外喊道。

“在！”麒萧转身进帐，拱手回答到。

“让麒麟卫给魏参军处理一下胸前的伤口！”墨天煜吩咐。

“是！魏参军请随属下来！”麒萧对着魏衍拱手一礼后，在前面带路。

魏衍走后，墨天煜踱步去了封翰的营帐。

封翰见封澈前来，问：“澈儿，此役如何？北域军伤亡可重？”

墨天煜来到封翰榻前，缓缓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封翰看着墨天煜的动作不明所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墨天煜，直到墨天煜露出全貌。

“殿下？是殿下一直在军中指挥？”封翰一时间思绪万千。

“是，从最开始到达北域军的就是本王，并非封澈。”墨天煜回答。

“殿下为何要匿名前来北域军，可是京城出了事？”封翰激动的想要坐起身。

墨天煜上前制止，“本王赶赴北域军前，京城确实不明朗。当时朝中有人勾结北疆，不但想谋夺京城，也给本王中了蛊。此时北疆来犯，本王怕打草惊蛇，这才将计就计，用封澈的身份来到北域军。今日一战，北疆大军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不会集结兵力攻城。京城内奸已抓获，大将军府一切安好！”

“是老臣无用，未能识破北疆的计谋，才使浴雪关一万将士战死，老臣请殿下责罚！”封翰想起当日一战愧疚不已。

“封将军不必自责，北疆蓄谋已久，又有朝中之人掩护，这才使浴雪关被夺。如今京城稳定，本王会命封澈即刻启程前往北域军，北域军以后就交给将军和封澈了！”墨天煜说明来意。

“是，请殿下放心，末将一定打磨好封澈，让他成为镇守北疆边防的一把利剑。”封翰承诺到。

“封将军不必操之过急，先养好伤，封老夫人还在盼着你回京！本王此役也算给封澈留下些许威名，本王前往平梁山剿匪时，封澈也同行在侧。封澈熟读兵书，只是实战经验太少，稍加历练，必成大器。封家之后，又岂会是平庸之辈！”墨天煜安慰着封翰。

这时麒萧来报：“爷，探查北疆大军的斥候已回！”

“殿下去忙吧，老臣这儿一切都好，殿下不必挂怀！”封翰说到。

“将军好好养伤，本王就前去处理公务了。”说完，墨天煜带上人皮面具，转身出了营帐。

回到自己的大帐，斥候与魏衍已在此等候。

见斥候有焦急之色，墨天煜问：“如此着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斥候立即单膝下跪，回禀道：“少将军，乌拓自刎了！”

“自刎？”墨天煜有些心惊，北疆王尚未做出处罚，乌拓为何着急自刎。

“是，乌拓回营后，看大营被攻破，军械被毁，粮草被烧，一口血喷了出来，而后就倒地昏迷了！众将士将他抬回了大帐。纳什布统计了此次战损，但数目太过惊心，不敢禀告乌拓。但乌拓心中有数，追问纳什布，纳什布这才如实告知。北疆此次战亡将士四万余人，其中都尉三名，副将两名。受伤将士一万六千多人，其中重伤将士六千余人，其中有一名都尉，一名副将。乌拓了解后，前往查看伤亡将士。乌拓步履沉重，一夕间，十万大军就只剩下四万余人。乌拓回营后，将所有人都遣退，把自己一人关于营帐之中，还是军医想着乌拓受伤，前去医治，才发现乌拓留下一封请罪书自刎了。”斥候也觉唏嘘，一军统帅，就这样结束了自己是生命。

“可知请罪书内容？”墨天煜问。

“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但大致是对于此次战役的结局，都是他乌拓一人指挥失误，导致北疆大军惨败。他愿以死谢罪，望北疆王放过余下的北疆将士！”

虽然此次北疆大军战败，但乌拓一力承担所有罪责，身为将士，斥候还是有些动容的。

“北疆大军如何？”墨天煜继续问。

“北疆大军虽然悲愤，但目前不足为据，且军备、粮草短缺，短时间内北疆无力组织攻城的战力。”斥候回禀。

“好，密切关注北疆大营，注意北疆兵力的调动，以及北疆王对此次战役将领有何处罚！”墨天煜吩咐说。

“是！”斥候领命退下。

见斥候退下，魏衍才开口说：“没想到这乌拓倒是有几分气节。”

“能一力承担罪责，保底下将士，到确实是一个有担当的将领。他要是活着，会成为我大宁强劲的对手。如此了结了性命，倒是北疆的一大损失！”墨天煜感慨。

“胜败乃兵家常事，虽说此次伤亡确实惨重，但北疆王尚未下达命令，他就自刎，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魏衍说。

“此次北疆与我朝廷中人勾结，本以为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北凉城，此乃大功一件。但北疆却临阵换将，将乌拓调至我军防线，可见北疆王对其的信任。此次大败除了战损严重，无颜面对战亡士兵的亲眷，另一方面也是辜负了北疆王的信任，无法与北疆王交代！”墨天煜分析说。

魏衍闻言陷入沉思：是啊，一将功成万骨枯，上对得起君主，下对得起将士。好不容易登上了将军的高位，又可能受君主忌惮，古来能得善终的将领又有几人！但何其有幸，我大宁王朝的君主圣明，不但将嫡子派于前线领兵，对各军将领也是照顾有加，未猜忌半分。对此次浴雪关失守，也未责罚北域军，反而安抚封将军好好养伤。而煜王殿下更不必多说，文治武功，兵法谋略，都不在话下。更是爱惜将士生命，处处谋划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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