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斥责贵妃
角落一间牢房内,昏暗无光,有两人站立在那儿。
“三哥你还好吗?”
墨天枢不知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不堪,更震惊于墨天煜的付出和守护。
“好,有何不好!”
墨天逸红了眼眶,墨天煜不惜屈尊降贵来到刑部牢房,只为保他不受此事波及,不会声名狼藉!
“适才我与五哥相见之时,五哥想必已察觉到三哥来了刑部!”墨天枢说。
“是啊!那时他就知道我来了刑部,不管我是为何而来,他都没有前来截住我,而是让你前来报信于我,避免了我的难堪。他是母后嫡子,最是像母后!”墨天逸有多感慨,就有多苦涩。
小时候他总是羡慕母后陪着墨天煜玩耍,他也想要母妃陪着他,但母妃总是让他念书,说只有这样父皇才能喜欢他,更加重视他。有一次他实在忍受不了,偷偷跑了出去,见母后陪着墨天煜在树下嬉戏,他不知不觉便被吸引了过去。
母后见他眼眶红红,摸着他的头温柔的安慰道:“逸儿是不是累了?想与弟弟一起玩吗?”
他听到弟弟两个字也有点诧异,因为母妃总是一遍一遍告诉他与墨天煜的不同,墨天煜是父皇的嫡子,和他不是一路人。
母后似乎感觉到他的诧异,伸出手掌道:“你看人的手掌有五根手指,但每根手指都长短不一,单独一根能做的事有限,但当他们同心协力,那便能事半功倍无往不利!”
当时的他不明白母后的用意,只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墨天枢听后也沉默,一直以来都认为墨天煜冷漠,沉默寡言,不管世事,这一刻才知五哥是多么温暖,多么光明磊落。
“贵妃即将离宫,三哥可要进宫看看?”墨天枢响起墨天煜方才的话。
“看?浴雪关一战,封翰将军身受重伤,浴雪关将士几乎全军阵亡,他们又该怎么看?家中父母妻儿永远也盼不到他们归来的那日了!天枢,我不配为皇子,更不配为亲王!”
这一刻墨天逸觉得自己是千古罪人,如果没有他,这件事便不会发生。
墨天枢不知该如何开解墨天逸,片刻后开口道:“五哥做了那么多,就是想让你从中走出来,这事虽因你而起,但并非你授意,更非你所愿!五哥想为你取下的枷锁,你又何必执意不肯卸下?”
墨天逸扪心自问:他能卸下心中的枷锁,回到以前吗?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因他永远埋葬在了边疆!
皇宫御书房。
贵妃姚文娜踏入御书房,对着宁皇行礼道:“不知陛下召臣妾前来所谓何事?”
“你父亲最近可有联络过你?”宁皇看向姚文娜。
姚文娜不知宁皇为何有此一问,但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稳了稳心神,恭敬的回答道:“父亲自派遣出京后未曾联络过臣妾。”
“他如今关押在刑部大牢已近两月!他的事你知道多少?”宁皇冷冷的问。
贵妃闻言身形摇晃,“臣妾并不知道父亲的计谋。”
“不知?好一个不知!”宁皇震怒,将手边茶盏摔倒贵妃面前。
“他毒杀皇嗣,勾结敌国,侵犯我大宁边境,策反王忠,意图攻打皇宫,弑君夺位!你如今告诉朕你不知道?”宁皇质问。
贵妃立即跪下,摇头道,“不、不,陛下,你相信臣妾,臣妾从未想过毒杀天煜,臣妾也不敢毒杀天煜!”
宁皇冷笑,“对,你是不敢,而不是不想!所以你放任姚轻舟对煜儿下手。从今往后朕不想再看见你,你即刻出宫,前往护国寺祈福,非死不得出!”
“不不!”姚文娜向前跪行几步,“陛下,你就让文娜留在宫中,哪怕将文娜打入冷宫,文娜不想离你那么远!”姚文娜声泪俱下的哀求着。
“可朕再也不想看见你!”宁皇冷漠的说道。
闻言姚文娜愤怒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臣妾明明那么爱陛下!臣妾为陛下食不下咽,寝不安稳,甚至相思成疾。可为何陛下的眼里从来就只有赵嫣然,看不见臣妾对陛下的真心?”
“因为她值得!”宁皇掷地有声的回答。
“那臣妾呢?臣妾又算什么?”姚文娜眼泪落下。
“闭嘴!当年朕仓促登基,朝纲不稳,是你让你的父亲联手朝臣逼迫于朕,让朕不得不纳了这后宫诸多嫔妃,负了嫣然!你入宫后处处与嫣然较劲,事事与她争高低。
她为了朕,为了前朝稳固,处处退让。她不会质问朕为何要纳后宫,她知朕的不易,她只会默默替朕管理好后宫,替朕扫清前路。她善待每一位皇子,从不苛待于他们。
而你的爱自私狭隘,一味只在意自己的付出与得到,不管朕是否愿意。你也配和嫣然相提并论!”宁皇也是怒不可遏。
“不是的,臣妾只是太爱陛下,臣妾也可为了陛下舍弃性命!”姚文娜焦急的辩解。
宁皇闻言冷笑,“你为了朕舍弃性命,怕是要人性命吧!二皇子是如何没的,你心知肚明!”
“是她自己福薄未能产下长子,不是臣妾的错!”姚文娜辩驳。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吓唬于她,才使她惊惧早产?她当时只是一个小小贵人,你便已容不下她,导致最后一尸两命!到如今你也不知悔改,将过错都推就到他人身上!”宁皇心寒之极。
姚文娜摇头,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臣妾并不知她如此胆小,臣妾也是无心之失。且她不曾心仪陛下,却未曾想一朝便有了身孕,她装作柔柔弱弱,惹得陛下时常关心、探望,陛下可曾想起过臣妾当时也是一同入宫?”
“你早知如此,当初为何还让你父亲逼迫于朕,执意要入宫!”宁皇怒斥。
“那是因为臣妾心中只有陛下一人,自年幼相见陛下后,臣妾心中便再无他人。可是臣妾等啊等,已快过双十年华,可陛下始终不曾看过臣妾一眼,眼里心里都只有赵嫣然一人,臣妾好身嫉妒。终于等到可以入宫伴陛下身侧,文娜好高兴!可是文娜在华仪宫左等右等,陛下始终不愿召臣妾侍寝,陛下可知臣妾整日以泪洗面?”
姚文娜说完闭上眼,不愿回想那些心碎的日子。
“你以泪洗面那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朕从未与你有半分羁绊,是你执念太深。朕此生只想与嫣然白头到老!”宁皇愤慨不已。
想起嫣然,宁皇止不住的心痛。
他忘不了嫔妃入宫那天,嫣然哭红的双眼,嫔妃觐见时,她的庞然无措,心碎神伤。而在见到他时,又极力隐藏眼中的悲伤,总是笑意浅浅的安慰他,说他们还有以后,一切都会好!
当生下煜儿后,终于在她的脸上看见了久违的笑容,他发誓要好好守护她们母子,但顾澄清的离世,使她自责不已,身体每况愈下。朝内动荡,他无暇顾及到她,但她没有抱怨,反而拖着病体为他筹谋,为他铺路,直至油尽灯枯,骤然离世。
他们的幸福那么短暂,他们的煜儿还那么小,几乎一夜间便不会哭也不会闹。
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不够强大,恨自己心思不够缜密,才让乱臣贼子有了可乘之机,才让嫣然伤心痛苦,操劳过度!
姚文娜闻言心如死灰,“逸儿心思纯善,对此事毫不知情,只求陛下放过逸儿,他.....”
“他依然是大宁的亲王!”宁皇打断了姚文娜。
闻言,姚文娜恭敬的叩首,“臣妾会在护国寺祈求上苍,佑我大宁国运昌隆,百姓安康。也期望陛下龙体康健,平安喜乐!臣妾就此拜别陛下!”
宁皇不愿再看姚文娜一眼,摆了摆手,令其退下。
盛宇看着宁皇有些哀伤的神色,宽慰道:“殿下亦如皇后娘娘那般宽宏,真是大宁之幸,百姓之福!”
他的嫣然,是世上最好的女子,能拥有她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见宁皇神色未缓半分,盛宇问:“此事陛下是打算放过尚书府了?”
“这些都是煜儿的意思。朕明白,此事虽因他而起,但说到底他也算无辜!倘若公开处决姚轻舟和贵妃,那墨天逸的亲王之位怕是保不住,且那流言蜚语也会伴随他一辈子。煜儿如此做不但是要保下他,更是要为他除去心中的那道枷锁。愿他不要辜负煜儿的筹谋,早日振作,造福百姓吧!”
宁皇闻言微微叹气,这孩子,如此重情重义,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情亦暖心,也易伤心!
当年嫣然要不是太过伤心,也不至于早早离他而去。
“那陛下可要老奴往逸王府走一趟?”盛宇问。
“不必,有老六在刑部,他该知道的都会知道!是往前一步,振翅高飞,还是困于枷锁,颓废度日,且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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