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进入疫区

“王爷不可啊！这疫病凶险，王爷千金之躯，怎能涉险！”高世杰阻拦到。

这疫区百姓出了事，他可能丢了乌纱帽，但至少还能保住一条命，但这煜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九族上下怕都无一活口。

荣流月出声道：“我们有大夫相随，大人尽快带路即可！”

“大、大夫，煜王殿下带了御医同行？”

高世杰好像看见了一点曙光。是了，煜王殿下身份尊贵，出行怎能没有太医随行。

“是，下官立即带王爷前去城北！”高世杰说完起身，退出了大堂。

一炷香后，一行人前往城北，偌大的宜兰城中，商铺大多都已关张，行进一路，也只遇见寥寥数人，很是萧索。

“城中店铺关张，留守百姓的生活可有保障？”荣流月问高世杰。

高世杰不知荣流月是何身份，但能在煜王殿下身后，随意问话，想来也是位贵人。随即回答到：“回大人，城中留守百姓较少，目前尚未接到百姓求助。”

荣流月问：“我们一行人数不少，吃住上可有建议？”

高世杰答到：“回大人，城中有一富商的别院，修建得很是风雅，下官与那富商还有几分交情，他临行前托下官照看一二，若王爷、大人不嫌弃，可在此住下。”

荣流月点头，继续问：“吃食供给可能安排？”

“回大人，别院内存有米粮，能供给一百人内吃食数月，至于肉、菜、禽类，可能要城郊的田庄上供给。”

“好，那就有劳高大人安排了！”荣流月说。

高世杰感觉煜王殿下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他在马车外都能感到冰冷。见荣流月客气，心里才落下了几分。

忙拱手道：“能为大人解忧是下官的荣幸！”

一行人很快到达了城北，在入口处，府兵安放了卡口，个个手持兵器在卡口外值守。

高世杰上前。

值守府兵拱手道：“大人！”

“今日如何？”高世杰问。

府兵禀报：“今日还算安稳，但属下们还是未能将尸体焚烧，那家人说什么也不让我们把尸体带走，说要让他家老人入土为安。”

“把卡口打开，有京中贵人前来查看！”高世杰见墨天煜一行已下了马车，随即对府兵说到。

“是！”府兵说完招呼一旁值守的府兵，一同将卡口的栅栏挪动开。

荣流月将繁星一路缝制的口罩分发给即将进入疫区的人。

高世杰见状，小声问荣流月：“敢问大人，这是何物？”

荣流月将口罩系好，道：“这东西是为了掩住口鼻，防止疫病传染的，姑且就叫‘口罩’吧！”

“这薄薄的几层布料可以防止疫病传染？”高世杰惊讶。

荣流月解释道：“这是随行的大夫提出的，他是个很有经验的大夫，保护好自己，才能救助他人不是吗？”

“大人说的对！”高世杰附和。

荣流月递了一个口罩给高世杰道：“大人也用一个吧，回头让府内也备上一些，分发给值守的府兵。这东西也不能一直用，用过后要集中清洗，最好用沸水煮烫，方可用第二次！”

“是，下官谢大人指点！”高世杰拱手致谢。

“高大人不必客气，一切为了大宁的百姓！”

进入疫区后，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入荣流月鼻腔中，哪怕带着口罩，也让荣流月肚子里一阵翻涌。

墨天煜察觉荣流月的不适，上前问：“可还能承受？要不你在疫区外等候！”

荣流月小声说道：“不，月儿要跟着你和哥哥！”

李霁临也发现荣流月的不适，上前关心，“我和王爷在战场见惯了血腥、厮杀的场面，这点气味还能忍受，但你不一样，在外等着就好。”

荣流月因肚子翻涌，眼尾蓄上眼泪，墨天煜心疼，“月儿听话，在外等候！”

荣流月坚定的摇头，缓了缓，“如今好多了，我们快去看看情况吧！”

这时穆伯也来到几人身后，“疫区环境太差，医治恐堪忧啊！”

几人来到一户农家，推开门，里面脏乱不堪，有一位老者睡于床铺上，床前的呕吐物还未清理，荣流月缓了几次，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这才稳住了些许。

墨天煜见屋内情景也是眉头紧皱，这样的环境生病在所难免，何况疫病来势汹汹。可家中其他人呢？难道是这老人独居？

见老人一直昏睡着，墨天煜一行退出了房间，走到外面的空地上，墨天煜问：“这户人家就只有这个老人？”

高世杰回禀：“并非只有老人，城北独居的老人倒是有，但不多，就只有一两户。这户人家估计只有老人染了疫病，所以儿孙未在跟前。”

竹北不愤的说道：“这家中老人辛苦将儿孙拉扯长大，这如今正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这儿孙反而弃之不管，当真无孝道可言？”

“并非这位小哥所言，家人老人不幸染上瘟疫，不想连累儿孙，这才将儿孙驱逐，这也是老人家的拳拳爱心，谁都担心瘟疫带走一家人的性命，能留下一个血脉也好！”

自瘟疫爆发以来，高世杰见多了此类事，所以有所感悟。当然不孝之人尚有，但大多百姓还是淳朴善良的。

“可这病人得不到好的照顾，岂不是只有等死！”荣流月很是感慨。

“这......，下官也抽调不出多余的人手，实在是顾及不上！”高世杰汗颜。

李霁临说道：“官府人手有限，且都是些糙汉子，服侍、照顾病人的活怕是做不好，这还得另想他法！”

穆伯道：“老朽倒是有个办法，这疫区感染人数众多，但总有轻重之分。这疫民分散在各家也不方便照顾，到不如将人集中起来，重病的安置到一起，一则方便大夫照料、问诊，二则也可根据观察病人的症状试药，希望能早日研究出治疗疫病的药方。

另外将轻症病人集中到一起，如若精神状态还好，可帮着大夫照顾重症患者。这样解决了无人照料一事。还有一个好处是，将疫民集中后，对城北进行清理，保持环境干净整洁，这样能有助于控制瘟疫感染。”

高世杰由衷的说道：“下官感谢老先生，终于让宜兰城中的疫民看到了生的希望！”

“另外听闻疫区中还有两具尸体，需尽快处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穆伯提醒到。

“是，下官立即前往商议！”高世杰说。

荣流月寻问：“我们一同前去吧，王爷？”

“本王担心你受不住！”墨天煜不同意。

“无妨，流月能坚持！”

看到荣流月眼中的坚定，墨天煜点点头，“那就一同前去吧，但如有不适，你不要勉强！”

“好，流月记下了！”

一行人来到逝者家里，高世杰刚表明身份，对方就剑拔弩张的说：“要想将我娘的尸首带去焚烧，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就请高大人回府吧！”

李霁临开解道：“我说这位小哥，你就这样和你娘待在一起，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可对得起你娘将你辛苦拉扯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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