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代价

墨天煜翻了个白眼，追上药人，再次发动攻击。但此时药人发了狠，他似乎不在乎受伤，一心只想要打败眼前的二人，并将其撕碎。

二人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不留一点破绽。二人不停围着药人攻击，不多时，药人的身上又增添了一些伤口。

绿色的血缓缓滴落到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太阳炙烤后，冒出白色烟雾，一股恶臭弥漫。

“还好提前服用了解毒丹，但这臭该怎么解决？”李霁临一脸苦恼。

“什么时候了还贫嘴！”墨天煜无语。

此刻药人发怒，危险提升数倍，一不小心就会露出破绽，偏偏这家伙从小就是个爱闹的性子，墨天煜的脸色不由得沉了几分。

“我这不是有感而发嘛！”李霁临辩驳到。

“顾好眼前，念念还等着你！”墨天煜提醒。

一提到荣流月，李霁临瞬间正经了很多。

两人嘴上说着，手上的攻击也没停下，但这持续高速度的攻击已继续了半个多时辰了，对内力的消耗极大，不能再这样不痛不痒的围攻了。

墨天煜出手攻击药人头部，李霁临立刻会意，不再言说其他，开始专心攻击药人。

二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夹击药人头部，药人挥舞着手臂抵挡，当墨天煜再次用匕首伤了药人的手臂后，药人似乎有片刻的思考，他转身朝墨天煜袭去，哪怕以身换伤，他都不在乎，他一心想要夺取墨天煜手中的匕首。

墨天煜也有片刻的诧异。这药人自他们观察以来，似乎没有自己的思想，只听命于唐影笙，唐影笙要他诛杀谁，他就诛杀谁，没有犹豫，亦没有退缩。

可如今却知道抢夺能伤他的匕首，叫墨天煜如何能不吃惊。

药人持续攻击墨天煜，李霁临担心墨天煜受伤，不断出手攻击，但药人都不为所动，任凭李霁临对他拳打脚踢。不得已，李霁临只好飞身挡在墨天煜身前，二人开始联手攻击药人。

药人一掌朝墨天煜袭去，墨天煜转身躲过，药人变掌成爪，再次伸手朝墨天煜抓来。

李霁临将墨天煜往后一拉，一个空翻躲过，还好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熟悉且信任，又默契十足，这才能在药人的强攻下全身而退。

药人不顾流血的身体，一次一次朝墨天煜袭去，速度上似乎也有所增加，不再似以前的缓慢。

墨天煜手持匕首朝药人刺去，药人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痛楚，但随即伸手握住匕首。

墨天煜想要将匕首抽出，但奈何药人力大无穷，死死握住不愿松手。

这药人确实强悍，对战良久，不但未将他诛杀，甚至还隐隐变得更加厉害。李霁临知道，如若再不能将药人击倒，待他和赵泽诚内力耗尽，这蛊族上下将成为待宰的羔羊。

思及此，李霁临立即出拳攻击药人头部，这一拳用了七成的力，朝药人的太阳穴击打而去，药人这才松开手，转身朝李霁临的胸前袭去。

李霁临出招快速，拳已至药人太阳穴前，但药人并没有要退缩，反而上前迎上，须臾间拳就要落到李霁临胸前。

但此时李霁临没有避让，也没有退缩，他轻轻叫了一句：“泽诚！”

墨天煜会意，立即飞身而上，将匕首刺进药人的眼睛，但药人的那一拳已经击打在了李霁临的胸口。

药人眼中插着匕首，血飞溅而出。但在这一刻药人却恢复了意识，一滴泪落下，他眼中带着解脱的微笑，缓缓倒地。

李霁临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墨天煜急速往前追去，伸出手想要抓住李霁临，但终是徒劳无功。

李霁临重重的砸在地面上，一口鲜血喷出，人往后倒去。

“霁临！”墨天煜大喊到，快速飞奔至他身旁。

麒萧立刻朝墨天煜的方向跑来，他一直跟着墨天煜，当然知道李霁临对他家王爷来说有多重要，更不用说他如今还是王妃的亲哥哥。

麒萧快速摸出冥老准备的小药瓶，递给了墨天煜。

墨天煜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接过麒萧递来的小药瓶，拔出塞子，倒在掌中，扶起李霁临，小心翼翼的喂到他口中。

云祁也快速到了李霁临身边，伸手在李霁临颈脖间探了一下，还有脉搏，只是晕死了过去。

要是霁儿在这儿出了事，他该如何同清儿交代，如何向琰侯交代！

可李霁临口中的药似乎没有吞下去，墨天煜眼尾泛红，在李霁临耳边小声吼道：“念念在等你，你争气一点。你不是说过，你要将南燕打下来给念念当嫁妆吗？你还未看见我同她成亲，你就舍得这样离开吗？”

李霁临似乎听见了墨天煜的话，喉结滑动，药丸吞入了腹中。

墨天煜重重的呼吸了几次，好似缺水的鱼儿，终于回到了水中。

“你这疯子，为何要以伤换取诛杀的机会，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向月儿交代！”墨天煜责怪到。

李霁临此时眉头轻皱，嘴唇蠕动，墨天煜附耳倾听。

李霁临虚弱的道：“赵泽诚你好聒噪！”

“你感觉如何？”墨天煜焦急的问。

“疼，好疼！赵泽诚，我感觉被那个药人给打折了。”

“活该，谁要你以这种方式换取机会。”墨天煜骂到。

“赵泽诚，你还有没有良心，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也不安慰安慰我，还一个劲的数落我！”李霁临有些气闷。

“王爷，属下将穆伯带来了！”一名麒麟卫在李霁临受伤后，快速回到鸾凤殿，将穆伯带了过来。

穆伯二话不说，立即上前查看，抬起李霁临的手，按在了脉搏上。脉搏微弱，内伤严重。

“如何？”墨天煜问，他一直扶着李霁临，让他靠着自己。

穆伯道：“世子内伤严重，心脉受损，他如今很是虚弱，还是快些将他安置到内殿。”

墨天煜闻言，立即将李霁临抱起，往暮云殿走去。

李霁临虚弱的说道：“赵泽诚，你放我下来，你这样抱着我回暮云殿，我还要不要做人，本世子的脸面往哪儿搁？”

“闭嘴！”墨天煜冷冷的发话。

“你！”李霁临都要气死了。

墨天煜状似无情的说道：“你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养伤，少去想那些有得没得。不想以后被本王压着打，就好好恢复，本王不会因为你受伤就让着你！”

“好，好得很，在我这儿你也开始本王本王的了！哼！”

李霁临说完，将头偏到一边，希望这些插科打诨能让墨天煜放心一些，他是真的累了，随后轻轻闭上了眼睛，犹如沉睡一般。

墨天煜紧了紧手臂，心中似甜、似暖、似苦涩。

你和本王一同长大，你的这些小伎俩，何曾瞒得过我？

睡吧，睡吧，剩下的都交给本王！放心，本王一定将月儿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墨天煜轻轻将李霁临放到床榻上，穆伯立即上前解开了李霁临的衣襟，胸前一个拳头的印子清晰可见。

墨天煜将刚才喂的药丸递给穆伯，“这些冥老研制的护心丸，还有治疗内伤的药丸，刚才已经给他服用过一次了。”

穆伯将药丸放到鼻下嗅了嗅，“有了这药丸，世子的伤老夫就有把握了。只是还需要静养些时日，将受损的心脉修复即可！”

“可会对他以后有影响？”墨天煜问出最担心的事。

“不敢欺瞒王爷，世子心脉受损严重，就算是恢复后，可能也不再能继续练武，甚至有可能会内力尽失。”穆伯如实答到。

“他将失去他这一身武艺？从此不能再练武了？”墨天煜不敢相信，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犹记得李霁临知道能攻打南燕时的激动，他要亲自为他娘报仇，他要打下南燕给月儿当嫁妆。他是平南侯唯一的儿子，如自己一样十岁就入了军中，在平南军中待了十年，此后若不能再上战场......

墨天煜不敢想，李霁临要是知道了该多伤心，他该如何承受这巨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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