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万盛商行的秘密

明月高挂，连城接应麒蒙进入了别院。

麒蒙行礼道：“属下参见王爷、王妃！”

墨天煜抬手，问道：“这几日查得如何？”

“回王爷，万盛商行产业颇多，但经过这几日的暗查，这万盛商行可谓胆大包天！王妃猜测得没错，万盛商行确实有很多仿冒的假货，其中笔墨纸砚和首饰为最！

墨他们仿冒了两种名墨，靠近作坊有股刺鼻的味道，不知长期使用此墨，是否对学子有影响！纸仿冒的是一种来自西漠的纸，这种纸多用来作画，对墨色晕染很是不同，层次分明，且快速易干，很是漂亮。

但缺点是保存时间短，纸张容易起灰开裂，甚至起霉斑，但通常这些情况均会以为是自己没有将画保存好，而忽视纸张本身的问题。偶然听采买的客商聊起，这种纸售价不菲，这些纸一般要高门大户才有财力购买。

至于笔和砚台都是以次充好，但就这几种每年就能为万盛商行带来数十万两的收益。”

麒蒙第一次知道商贾的钱来得这么容易。

“你说的是西漠的墨轩纸！桑吉太子曾经赠予过本王，这种纸工艺复杂，造价昂贵。不过用于水墨画确实不错，很多达官显贵争相购买。这西漠的墨轩纸远销周围诸国，这事要是办不好，本王还真无法跟桑吉太子商谈两国合作之事！”

墨天煜使用过墨轩纸，是以有所了解。

“还好，如今找到了制假的源头，尽快将此事遏制住。想来这纸如今也只在我大宁境内有卖，待接手万盛商行后，将这墨轩纸全部召回销毁，这样既能体现大宁的担当，又能保住墨轩纸的声誉！”

荣流月直接说出解决方案。

墨天煜点头道：“如此甚好！这万盛商行另外还有什么事？”

麒蒙回禀道：“造假的事还有首饰一类！当然不是什么珍稀的珠宝首饰，这万老爷头脑很是清醒。珍稀珠宝首饰一般只有权贵购买，他知晓这一类人，见惯了上好的珠宝，是否是真品一看便知，且权贵也是他惹不起的人。

他造假一类的珠宝，大多都是中等一类的首饰，多以翡翠、玛瑙、玉器为主。但这些东西造假低廉，但售卖昂贵，利润十分客官，是以首饰工坊长期丁火通明，门庭若市！”

荣流月了然，“是以来他这采买的客商，都被这巨大的利润冲昏了头脑！明知造假售卖不对，也没人提出异议，亦或者有异议的，他们以另外一种方式处理了！”

“王妃说得没错！”麒蒙接话道：“这便是万盛商行的另一桩罪！万老爷在城郊一个隐蔽的地方有一个暗娼馆！”

“是那些失踪的女子！”荣流月心痛。

“不仅如此，这个暗娼馆内还有在胭脂坊、染布坊等做工的女子！失了清白的，大多被安排在了暗娼馆内，而面容姣好的女子，尤其还是清白之身的女子则被他们如同货物一样高价卖出！

还有客商不愿同流合污的，万老爷也会想办法让他们闭口不言。比如有位客商痛斥万老爷败坏大宁商贾的名声，同时毁了整个首饰行的的信誉。这客商扬言要报官，但万老爷只是在他杯中加了点春药，再找一名烈性女子将二人关在房内。

客商一夜春宵，但女子不甘受辱，自缢而亡。这些姑娘都是普通百姓，并非贱籍，为了自己免于牢狱之灾，客商只能闭口不言，甚至同流合污。而万老爷更是能随意拿捏这一类人。”

麒蒙将查到的罪证一一禀报。

荣流月愤慨：“这样的商行简直是我大宁商贾的耻辱！”

“据属下调查发现，万盛商行以前也就只是造假，经营暗娼馆是这最近几年的事”

“这不难猜测，万盛商行一直造假售卖，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如那客商一样，虽然那客商是造成那女子自缢的直接原因，但万老爷下药同样有罪，所以他必须给自己找个保护伞。

阮大人远在京城，且品阶不高，这江州府府尹便成为了他的首选，是以他将嫡女嫁于府尹为妾！”荣流月分析。

麒蒙接话道：“如此他更加有恃无恐，开设暗娼馆，甚至绑架、买卖人口！”

“可他为何执意娶梁芊，难道他连自己的妾室也送入了暗娼馆？”荣流月不解。

万老爷看似和蔼，但就凭客商采买一事可看住，其人掌控欲极强，这样的人又怎会将自己的妾室送与其他男子，亦或送入暗娼馆？

“也许他娶的妾室并非是他的妾室！”墨天煜意有所指。

“夫君的意思是，看上这些女子的另有其人！而万老爷不好直接下手将人绑架，才采取了迂回战术，将人纳入自己的府中。”

荣流月一听便明白墨天煜所指。

“是，属下特意派麒麟卫调查过，这万老爷的十三房小妾，个个貌美，且都不尽相同。就拿这梁芊来说，此女子娇俏，但也性格刚烈坚毅。

可万老爷的上一位小妾，却是柔情似水，楚楚动人。另外的或温婉、或端庄、或可爱、或柔弱。而万老爷在成亲后，也只有在最开始的几年里，纳了三房小妾。

而这另外的十名小妾大都是这五六年间才纳进府的。”

这几日麒麟卫不眠不休，打探到的消息很是详尽。

“可这些女子入府后，便与家人断了联系，家人从未追问过吗？”荣流月疑惑。

麒蒙接话道：“这就不得不说万府的另一个规矩了。万府规定除当家主母外，其余姬妾女眷一律不得入前厅。美其名曰说万府来往客商多，前厅时有客商来访商议，是以女眷不便前往，只能待在后院！”

“所以，上次我们进入万府，哪怕万志承伤重昏迷，也不见他娘与夫人前来探望！”

荣流月感慨，原来万老爷心思缜密，早有预谋。

“西南布政使如今到了何处？”墨天煜问。

麒蒙回禀道：“回王爷，按麒麟卫传回了消息看，明日傍晚时分将会进入江州府！”

“这江州府城内城防营调配如何？”墨天煜继续问。

“按州府配制，江州府城内城防营士兵有一千五百人，但江州府繁华，来往客商多，是以江州府的城防营最少有两千人。这两千人除每日轮休的士兵外，其余的分为两批。白日人多，巡查次数多，是以白日在岗人数在一千人左右。夜晚巡查次数少，大概在五到六百人。”

墨天煜在此，麒蒙不敢有半分松懈，唯恐将墨天煜置于险境中。

这两千之众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不是那蛊族的散沙，而今日他们收拾了万志承，想必等万老爷安排下来，最多也就一两日的时间。

思及此荣流月建议道：“今日的事已做下，无可挽回。但王爷不容有失，将麒麟卫调回戍守别院吧！”

“王妃说的有道理！”麒蒙附和。

墨天煜摇头，“此时还不到暴露身份的时候，一则京城的科考舞弊一事还未查出，如若本王此时在江州府亮明身份，恐会打草惊蛇，让其销毁证据。二则成王欲谋反，本王一人到无惧，可月儿还在身边，无论如何都要保证月儿的安全！”

“可如此一来，殿下便将自己作为了诱饵！殿下如此做，回京后想必陛下的脸色不会好看！”

麒蒙了解墨天煜总是顾全大局，不顾个人安危，如此只能用宁皇来劝谏墨天煜。

“不必担心！这两千城防营就算不是大宁的兵，可他们是江州府的兵，是江州府的百姓。就算将领被江州府尹收买，但两千士兵他要如何收买？待他们知晓江州府尹与万盛商行所犯下的罪行，还会将矛头对准本王吗？”墨天煜开解到。

荣流月知道他担心自己的安危，又心系江州府的百姓，两全的办法就是将自己作为诱饵，但此时作为一介商贾，只能等待西南布政使前来营救。

荣流月心暖，这男人总是冲锋在前，保护着他的黎民百姓，也保护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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