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结案
行简察觉到沈岐山的异常，快速回禀到墨天枢。
科考舞弊一事真相大白，可墨天枢也同样为沈翊惋惜，害怕沈岐山做出极端的事，墨天枢命行简几人将沈岐山秘密带到枢王府。
翌日一早。
沈翊心思确实通透，从昨日父亲的种种，再到今日父亲失踪不见，他便有了猜想，他安慰好了母亲便直奔刑部。
楚纪见他一大早前来，打趣道：“这是想从翰林院转职到刑部？”
沈翊开门见山的说：“楚大哥，我想求见枢王殿下，麻烦你引荐！”
语闭沈翊深鞠一礼。
“你这是作何？好好的，行什么大礼！”
楚纪看出沈翊不似平时的不羁，想来有要事请见枢王殿下。
二人一同前往枢王府，很快门房将二人带至正厅。
墨天枢端坐在上，二人行礼后。
墨天枢道：“本王知道你今日前来所谓何，人确在本王这里，至于事，本王需再等一人而后一同倾听。”
很快行之带着文丞相到来，人已到齐，墨天枢将几人安排到内室后，行诺带着沈岐山前来。
“下官沈岐山见过枢王殿下！”沈岐山行礼。
“免礼！”墨天枢继续道：“前些时日父皇接到密报，称江州府瀚海学院学子梁岑，状告去年春闱舞弊，父皇命本王秘密调查。而那梁岑本是一位贫苦学子，由江州府万盛商行资助，本王调查后发现那万盛商行与阮府有姻亲。”
沈岐山闻言苦笑，原来陛下早已知晓，并已命刑部彻查。也好、也好，悬在头上的那把刀终于落下，他倒释然了。
沈岐山平静的说道：“是，这一切都下官所为。下官借监考官之便跟换了考生的名字。下官甚至特意挑选了几人中的最后一名，以求安心！可是错就是错了，无论错的大小，它都将翰林的清白挡在了门外。”
“你昨晚就做好了准备，可是要到刑部自首？”墨天枢听闻行简 禀报有此猜想。
“是，下官不堪忍受折磨与威胁，是以想用自首换吾儿一条生路。”沈岐山答。
“何人威胁你？”墨天枢问。
“说来可笑又可耻，威胁下官的是博谦，也就是文丞相的妾室阮梦颖。醉酒后的一夜荒唐成了把柄，虽然知道那是阮府的阴谋，可为了沈府的门楣，下官还是屈服了。”
沈岐山此时满是后悔。
“时过境迁，如今为何又前来自首？”墨天枢问。
沈岐山苦笑，说道：“她逼迫下官让小翊娶文二小姐为妻，下官本想若两个孩子有意，成亲也无妨。但小翊却不愿，且那文二小姐恐怕也如阮梦颖一样，人前人后两幅面孔，这样的人娶回府，想必也不得安宁。”
文丞相听到此终于坐不住，从内室走了出来。
“岐山，这些事你为何不同我说？”文丞相问。
“看来下官的事殿下都已查证，只是为了博谦才让下官亲口言说。”
沈岐山在看到文丞相从内室出来时便已清楚，只是自首已没了可能，还能保住沈翊的命吗？
“你还能叫我一声‘博谦’便表明你还愿当我是知己。阮梦颖不安分我很早便知晓，当年我既然醉酒严重，又怎会污她清白？一切不过是她与阮长晟合谋做的戏而已。
阮长晟在我的酒中下药，才使我昏昏沉沉，但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是以我记得有位女子扶了我。可阮梦颖承认是她扶了我，但谁又能想到她能自己设计毁了自己的清白。”
文丞相早已查证过当年之事。
“原来如此，原来年幼的她就已经如此攻于心计了。谁能想到一张楚楚可怜的脸下，是一颗诡计多端的心。”
沈岐山感慨，可偏偏自己当时就陷入了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中，真是多么的讽刺。
“余下的殿下已然知晓，下官就不在陈述了。博谦，对不起！”
沈岐山对着文丞相深深一礼，久久未起身。
“那我呢，父亲可有话同我说！”沈翊也从内室走了出来。
楚纪摸了摸鼻子，对墨天枢说道：“抱歉，下官实在没能拦住！”
“小翊你为何也在此？”沈岐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沈翊。
“我是你的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和母亲难道不该知晓吗？”沈翊反问。
沈岐山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愧对母亲？你知道今早你不在府中，她有多着急？有多恐慌？她和你成亲二十多载，你可有当过她是你的妻子？”
这些年母亲的辛苦他看在眼里，沈翊为母亲感到不值。
“是我愚昧，是我辜负了她一生！”沈岐山愧疚。
沈翊听完后，转身跪在墨天枢身前。
“下官知父亲罪无可恕，但能否请王爷看在父亲是被逼迫的份上，让沈翊代替父亲接受处罚？”
沈岐山闻言立即朝墨天枢跪下。
“不，不！下官自己犯下的错，当然由下官自己承担，否则律法何在？只求殿下看在吾儿全然不知情而网开一面！”
话闭沈岐山不住的对墨天枢磕头。
“二位请起，此事本王会如实禀报给父皇，只是科考一事容不得半分掺假，沈大人需做好心里准备！”
自古科考舞弊都会着重处罚，墨天枢身为刑部尚书又怎能不知。
“下官可否与殿下同行？”文丞相请求。
墨天枢道：“楚纪你带两位沈大人出去吧，本王和文丞相还有话要说。”
“是！”楚纪带着沈岐山与沈翊退出了正厅。
“府中小姐遇袭一事，丞相可查明了？”墨天枢问。
丞相何等聪明，心中瞬间了然，说道：“这事儿怕也是阮梦颖所为吧！早觉得逸王殿下路过得蹊跷，想来是殿下查证科考舞弊一案，才救下了小女。下官谢殿下救命之恩！”
“丞相不必客气，此事阮梦颖并未参与，乃文媚儿同阮重锦所为。当日文小姐中了媚药，阮重锦想以此来逼迫文小姐下嫁。本王的护卫行之救了文小姐，这事丞相最好还是不要告诉文小姐，以免她对碧儿的死更加自责！”墨天枢嘱咐道。
“没想到这事儿竟是媚儿所为，她原来确实如她娘一样，枉馨儿真心待她，她竟半分不顾念姐妹亲情。”
文丞相也很是震惊，没想到文媚儿小小年纪竟然如此蛇蝎心肠。
墨天枢道：“丞相的家务事本王就不掺和了，至于科考舞弊一事，丞相同本王一同入宫禀报吧！”
皇宫，御书房内。
“儿臣参见父皇！”墨天枢行礼。
“臣文博谦参见陛下！”文丞相行礼。
“你二人怎的一同前来了？”宁皇疑惑。
“回陛下，儿臣前来禀报科考舞弊一事，此事牵扯到丞相府，故而丞相一同前来！”
墨天枢说完，随后将查到之事一一禀报。
听完后，宁皇动了怒：“这阮长晟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主考官科考舞弊！”
文丞相立即跪下道：“臣请罪，是臣管教不严，以至于让内宅妇人兴风作浪，请陛下责罚！”
“你还好意思说！你堂堂一朝丞相，府中竟出了此事，我大宁朝文官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宁皇怒斥道。
“是，臣有罪，不敢推卸，请陛下责罚！”文丞相认罪态度异常诚恳。
宁皇看着一脸诚恳的丞相，稍稍平息了怒火，道：“那就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文丞相依然跪在地上，恳切的道：“陛下仁慈，但臣却觉罚得太轻，臣自请罚俸一年。”
“呵！这次怎的如此自觉？”宁皇知晓这文官的嘴最是不好对付。
“臣自知有罪，不敢辩驳。陛下可加重责罚，甚至贬谪臣的官职亦可，但臣请求陛下饶沈翊一命！”文丞相话闭伏地而拜。
墨天枢早知道文丞相进宫是为了求沈翊而来，但没想到他竟能做到此，不惜自请贬谪。
但若沈翊被牵连，自己也觉得惋惜，是以墨天枢也请柬道：“父皇，儿臣也恳请留沈翊一命，此子文采不凡，以后定有作为。且沈岐山也本欲自首，父皇可否网开一面？”
宁皇沉思片刻后，下旨道：“科考舞弊一案，阮氏一门罪不可赦，凡成年者三日后午门斩首。男丁不满十五岁者流放奉州，女眷全部充入教坊司。沈岐山身为监考官，竟同流合污，判流放夜郎。”
“至于丞相之位，朕暂不贬黜，但如若以后再管教不好府中事宜，朕一并处置！”宁皇恩威并用。
“臣谢陛下隆恩！”
文丞相重重一叩首，科考舞弊一事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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