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应对

三日义诊结束。

荣流月一行回到栖临风，来不及缓解几日的疲惫，此时围坐在一起，就今日麒麟卫禀报的消息做起了分析。

荣流月率先分析道：“既然蒙叔说我有先见之明，在联想到我们与成王府中的瓜葛，想必就只有当日偶遇一事。成王谨慎，此事需编造详尽且周密，否则夫君有暴露身份的危险。”

云祁接话道：“虚虚实实最为稳妥，但就细节上一定要统一口径，以免从蛛丝马迹上露了破绽。”

墨天煜道：“他想借此事验明我们的身份，我们也可借用此事打消他的疑虑！”

几人秘密商议半晚。

翌日一早，成王便派人来宣二人入府。

二人来到成王府，墨天煜拱手行礼后问：“不知王爷召见，所为何事？”

成王笑道：“这不是几日义诊，让仁济医馆名声大振，也让荣氏商行家喻户晓，幽州人纷纷谈论你二人的善举啊！”

“王爷过奖了，能帮助到王爷，是我荣氏商行的荣幸！”墨天煜谦卑有礼的回答。

“得此良才是本王之幸！”成王开怀一笑，道：“王妃听闻你夫人所为，钦佩之余又有几分好奇，今日既然来了王府，就去拜见拜见王妃吧！”

成王转头朝文外吩咐道：“来人！”

“奴才在！”门外的人闻言立即进门听令。

“将荣夫人带到王妃处！”成王吩咐。

闻言，墨天煜立即出声道：“王爷，内子不懂规矩，恐冲撞了王妃，还是......”

“无碍！王妃乃大家闺秀，不会计较些许礼仪小事。还是说荣东家担心夫人说了不该说的话？”成王此时依然语气随和。

“不敢！在下只是担心内子心性天真单纯，说话太过直接，恐冲撞了王妃，还请王爷赎罪！”墨天煜请罪。

“夫君不必担心，王妃娘娘问什么，我就答什么便是了。”荣流月说完，对着成王屈膝行了一礼，随后跟着下人去到了后院。

成王继续试探墨天煜：“本王听闻荣东家在南溪城的商铺，安置了很多退役下来是伤残士兵，想不到荣东家还有如此大义之举！”

“王爷想必知晓商人地位低下，要想保住手里的财富，自然要同官府打好交道。当时南溪城空出大半商铺，想要拿下这些商铺，在下也是费了很多心力的。当时南溪城的知州已经在任上多年，他需要政绩，而在下想要那大半的商铺。

于是在下答应他安置退役的伤残士兵，此事不但送了政绩给他，同样也为荣氏商行带来了巨大的好处。不但荣氏的名声更上一层楼，且在朝廷中也算是搭上了线，顶着善人的名头，与官府上办事更能事半功倍，水到渠成！”

墨天煜解释。

“所以扳倒万盛商行，甚至不惜赌上性命也是为了商行的名声？”南溪城是为了利益，还能说得过去。但万盛商行可是被城防营围剿半日，危及性命，总不能也是为了利益吧！

墨天煜笑笑，道：“王爷太高估在下了，在下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当时偶然察觉到万盛商行的秘密，本想悄悄离开江州府，奈何那万盛商行的少东家万志承对内子起了心思，假扮山匪欲将内子掳去。

内子与在下成婚不久，是在下明媒正娶的妻子，士可杀不可辱！且当时在下得知西南布政使已查到江州府府尹的罪证，正赶来捉拿。而江州府府尹下令关闭了城门，不得已只有背水一战，不过好在也算因祸得福。

万盛商行倒闭后，西南布政使急需有人接手商行的所有店铺与作坊，以便恢复江州府的民生，是以荣氏商行顺利接手万盛商行！”

“所以你投靠本王也是与本王各取所需？”成王继续问。

“不敢欺瞒王爷！就荣氏商行目前而言，前途还算不错，但在下既然已经成婚，难免会想得多一些。王爷抛出了橄榄枝，在下若是接不住，岂不有负王爷盛恩！”

墨天煜拱了拱手，所说尽显商人本色。

荣流月跟随下人往后院走去，想来成王早已同王妃提起过，刚入后院不久，就碰见了在水榭边纳凉的成王妃。

成王妃端坐在水榭的廊边，丢着鱼食，逗弄着水里的鱼儿。一袭蓝色的长裙，头上发髻两边各插了两支流苏发簪，中间一副掐丝工艺镶嵌蓝宝石头面，很是庄重华贵。

荣流月立即上前行礼道：“念念参见成王妃！”

“你就是荣东家的夫人？”成王妃懒懒的问。

“是！”荣流月回答。

“果然生得标致！”成王妃赞赏，不过一介商妇，她贵为王妃不屑与她计较。

“谢王妃夸奖！”荣流月答。

闻言成王妃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与荣东家成亲多久了？”

“回王妃，尚不满一年！”荣流月回答。

“本王妃听闻荣东家大孝尚不满三年，怎的便迫不及待的同你成了亲？如此不孝之人，还是人人敬仰的大善人？”成王妃质问。

“回王妃，念念乃南诏人士，并不太懂中原的礼法。”荣流月不卑不亢。

成王妃仔细打量了荣流月一番，也未见她与中原人士有何不同，便问道：“你即是南诏人士，又如何与荣东家相识的？”

荣流月自然看出成王妃的疑惑，道：“我爹爹乃南诏人士，母亲乃中原人士，但母亲在生下念念后，便不幸离世。在念念稍大一些时，爹爹便带着我四处游历。

三年前，我们游历到了淮安，也听闻了荣老爷与其夫人的事迹，念念感佩。又听闻荣氏少东家俊美非凡，这才悄悄溜进荣府，经过一番死缠烂打，好不容易才求得夫君同意。”

“你们一直生活在淮安？”成王妃继续问。

荣流月摇头，“非也！念念遇到夫君的时候，婆母才故去不久，双亲离世，夫君伤心不已，为此引得旧疾复发。穆伯没了办法，不得已念念只有带着夫君前往京城求医，一路颠沛流离，几次遇险，甚至还有两次打劫马车的。

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在京城寻得名医，为夫君医治。而后我们便一同回了南诏，期间在南溪城停留了一段时日。回到南诏后，夫君感激念念这一路的陪伴与辛劳，便求得了爹爹的同意，以南诏的婚俗与念念完了成亲之礼。”

“听闻仁济医馆的大夫医术精湛，连穆伯都束手无策，荣东家这是患了什么病？”成王妃显然不信。

“心疾！夫君年幼时体弱，还好婆母悉心照料，又有穆伯一直帮忙调理着，这才得以平安长大。但由于双亲离世，伤心过度，夫君心疾复发，来势汹汹，念念才不远千里进京求医。”荣流月回答。

“不知这京城中哪位神医可医治心疾？”成王妃状似好奇。

“这就不得不说我们的运气了，想来也是公爹与婆母积德行善使然。我们到达京城后，恰好碰到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神医扁神医。”

荣流月眉眼弯弯，好似在庆幸二人的幸运。

“扁神医？此人怕是年岁不小了吧！”

这扁神医名气大，不少达官显贵都听说过，但真正见过其人的甚少。

“那可不，须发皆白，七八十是有的！”荣流月回答。

“你可记得此人的容貌？”成王妃问。

荣流月点头，道：“当然！”

“快作出来给本王妃看看！”成王妃下令道。

“这个......念念不善作画，这怕是要污了王妃的眼！但念念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将画作好，求王妃恕念念无罪，念念才敢作画。”荣流月为难道。

“准！”成王妃抬手一挥。

荣流月在纸上勾勾画画，尽力将细节勾画完整，看着纸上还算能看的画像，荣流月放下笔，拍了拍手。

“念念已将画像完成，请王妃娘娘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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