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逐一击破（三）

“你也不愿相信，对吗？本王也不愿相信！”墨天齐看出汤君舷的疑惑。

“他是旭阳军曾经的统帅，怎会让旭阳军背负叛军的骂名？”汤君舷不信，三十万将士啊，多少人在殷切的期盼他们平安，多少人在等待他们回家，可......

“不，殿下是诓骗末将的对不对？”汤君舷满眼通红，他心中最后的坚守也在此刻崩塌。

“你也知晓是三十万将士，本王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成为叛军？”墨天齐也是满眼痛心，毕竟靖王也曾是他敬重的先辈，可如今为了一己之私，竟要挑起内乱。

“不，末将不信！”汤君舷眼神再次变得坚毅，靖王可是曾经带领旭阳军打下了这大宁的半壁江山啊。

“那汤都尉见到本世子还不信吗？”李霁临缓缓撕下人皮面具。

“你是平南侯世子？”汤君舷吃惊。

“正是！”李霁临回答：“本世子站在这里，便是最好的证据！”

“世子没有在京城？”汤君舷问。

“奉陛下密令，调平南军四十万大军，赶赴蔚蓝城！”李霁临言简意赅。

“所以平南侯也不是到江南上任，而是去了南燕？”汤君舷瞬间明白。

“是，平南军攻下南燕后，所剩不过二十多万，要抽调四十万人马，难免人心浮动，是以父亲前往南燕镇守。本世子飞鸽传书胡参军，让他带着人马前往蔚蓝城，本世子一路日夜兼程赶来汇合。”李霁临道出陛下的诚意。

汤君舷明白，四十万大军要是突袭旭阳军，旭阳军必定会损失惨重，但如今齐王与霁世子言明与他，是要保住他，也是要保住这三十万旭阳军。

“殿下与霁世子有何安排，末将全力配合！”

原来陛下从不曾负他们，他记得将士们的付出，他也信任打下南燕的平南军与平南侯府！

“靖王策反将领众多，但大多都蒙在鼓里，他们倾向于靖王也不过是觉得心寒，想要为自己讨一份公道。如今你知道真相，对他们劝谏几分。”墨天齐吩咐到。

“这众多将领中，你也要甄别一二，并不是每个人都不知实情，暗中进行，不可打草惊蛇！”李霁临嘱咐。

“末将明白！”汤君舷拱手。

墨天齐与汤君舷很快回到拉练的队伍中，麒梁与李霁临也悄然离开。

汤君舷与丁邶是好友，他对丁邶有信心，相信他与自己一样也是被蒙蔽的，是以他首先策反的便是丁邶。何人合计很久，拿不准耿之游与杜薛，故而先找几名千夫长试水，看二位副将军的反应。

果然在对邢绍炜与舒正卯一番试探后，确定二人也是被蒙蔽之人，二人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也气愤不已。但万良安与殷以峤，几人拿不准，便暗中观察。

很快几人发现殷以峤的不对劲，为避免打草惊蛇，几人商议一番，定下一个方案。

翌日。

众将士正在操练，汤君舷与丁邶前来查看。

“听闻攻打南燕时，平南军中有一支飞羽营作为先锋军，这支队伍最初不过几百人，但个个是精锐。调配迅速，配合得当，可谓是平南军的一把利剑。”汤君舷提起满是羡慕。

“这有何难！平南军不过十五万人马，就能抽调出一支战力超群的队伍，我旭阳军三十万大军还能抽调不出？”丁邶宽慰。

殷以峤听后眼前一亮，道：“丁都尉说得不错，我三十万大军，组建一支先锋军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样，今日就对士兵进行一番考教，能力优胜者，加入先锋军！”丁邶一锤定音。

“不用禀报将军商议吗？”汤君舷问。

丁邶道：“此等小声，何须打扰将军。要是将军不同意，我们就当士兵操练时的切磋了。要是同意，他们就将名单报上，毕竟这先锋军的军功可不是普通队伍可比的！”

汤君舷点头，“也对，将士们戍守边疆，保家卫国，也想建功立业！”

“好，末将立即将人员组织起来！”殷以峤也是兴致高涨。

很快一应物品摆好，除平时操练的速度与力量的比拼外，骑兵比马术，步兵两两对战，弓箭手比箭术。

操练场上人声鼎沸，呐喊声阵阵，比赛的士兵个个人血沸腾，摩拳擦掌。

一番速度与力量的比试下来，也让他们看到了平时操练中的不足。速度还可，但力量不够，尤其是负重前行，极其考验将士的力量，又考验将士的耐力。很多士兵在这一块败下阵来。

骑兵比赛，除马术外，也有两两对战。如此对控马及两军交战上的短板有了直观的感受。

步兵对战，将士们的下盘不稳，容易让敌人乘虚而入，往后需加强腿部训练。

箭术比赛，第一轮射固定靶。

今日天气晴朗，视线俱佳，是以命中靶心之人不在少数，汤君舷高兴之余也皱起了眉头。

“怎的，他们一个个的都如此争气你还不高兴了？”丁邶打趣。

“当然不是。只是要组建先锋军，他们不可能都入选！”汤君舷说出心中烦忧。

丁邶沉思片刻，“也不是什么难事，固定靶都是他们日常训练的，这不难。上移动靶！”

“移动靶？也好，毕竟敌人不会站在一个地方，等着你瞄准！”汤君舷点头。

“二位都尉打算如何安排？”殷以峤问。

丁邶凝思一会儿，道：“平时的活动靶操练恐怕是不能用，这样，让人举着靶子在场中快速移动，将士们每四人一组上前射击！”

“这，怕是容易误伤！”汤君舷担忧。

“自然是要让他们有压力，不然又怎配成为先锋军！”丁邶道。

“都尉说得是！”殷以峤赞同。

“这样，本都尉下场为他们执靶！”丁邶说罢前往场地。

“好，我汤君舷舍命陪君子！”汤君舷也下了靶场。

“这......末将也愿随同！”殷以峤见二位都尉都下场，也不得不下场。

很快射击移动靶开始，场上十人手持移动靶，在场上快速移动，四名士兵上前，在二十吸内，必须射出箭羽。

果然，这移动靶射击非常有效。

有那沉稳的士兵，目光坚毅，锁定移动靶，搭箭射击一气呵成。有那信心不稳的，不是在二十吸内没有将箭羽射出，就是太过急切没能命中目标！

汤君舷叹气，看来将士们的心性也要重视，必须坚毅沉稳。战场上片刻的不稳，就可能丢了性命！

几轮试射下了，符合要求的少了很多，就在最后几组试射的时候，一名士兵不稳，一箭射中殷以峤心脏上方，场面顿时混乱。

“千户长，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当时太过着急，以至于射偏了！”那名士兵立即下跪请罪。

“快，送到军医帐中！”汤君舷下令。

几名士兵手忙脚乱的将人送往军医处，汤君舷与丁邶同行。

“都尉大人！”小兵追上前，很是自责。

丁邶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此事是意外，不是你的错，但箭术不精，要勤加练习！”

随后丁邶大步流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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