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光芒【上】
“呜呼呼——呜呼呼——”
面对领主府邸厨房隔壁餐厅桌上堆积如山的金币，梅尔菲娜的表情彻底崩溃，至今仍未恢复原状。
作为贵族千金，她的行为简直零分。
要是当年含泪教导她成为完美淑女的家庭教师看到这一幕，恐怕会感叹这世道愈发虚幻无常。
“梅尔菲娜大人，您看起来非常高兴呢。”
奥古斯特略显拘谨地说道，身后跟着运送金币的众多护卫。
尽管早已心知肚明，但两人间的口角却始终停不下来。
“这种幸福感，或许只有玛丽答应当我的秘书时能相提并论呢。”
“那可是不久前的事，梅尔菲娜大人。”
玛丽平静地回应，嘴角却浮现出笑容。
对表情变化甚少的玛丽而言，这堪称满面春风的笑容。
三千枚金币，折合成她前世的汇率差不多要有好几亿的收入。
而且这只是首期款项，未来还有望继续增收。
至此，梅尔菲娜自掏腰包投资的部分已完全回本。
即便行情下跌，只要未来几年持续盈利，光是想想就让人心旷神怡。
“谁能忍住不开心呢？给农民分配利润就能购置冬装物资，还能雇佣工匠扩建村舍。牲畜和猎犬都能增加，连农具也能全部换新哦。”
“那个.......梅尔菲娜大人应该不缺钱用吧？”
奥古斯特小心翼翼地问道。
“完全没问题！”
梅尔菲娜爽快回答。
或许是被金币晃得头晕目眩，她太过张扬的喜悦让人稍感不安，玛丽和塞德里克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私房钱还算充裕，加上嫁妆分红，想花随时能掏。但用个人财产经营领地实在有违财政健全。必须开垦农田出售作物盈利，再让土地增值才行。”
“公爵家应该会给梅尔菲娜大人拨预算吧？数额相当可观呢。”
“啊？什么？”站在身后的塞德里克突然出声。
对面的奥古斯特呆愣着张开嘴。
“毕竟我作为公爵夫人既不管公爵府邸的账务，也不在都城社交圈抛头露面，哪有资格领那份钱？”
“当然有！如果梅尔菲娜大人没领预算，那笔钱肯定在某个账户里积灰呢！”
“公爵大人和执事都没提过，我自己也不需要，这样就挺好。”
从游戏剧情可知，梅尔菲娜奢侈消费的经费本该存在王城的联排别墅里。
但反正走亚历克西斯路线就会离婚，公爵家也不需要她这个妻子创造政绩。
离婚时的赡养费就足够了。
另一方面，离婚后嫁妆中的矿山和土地权益将归还克劳福德侯爵家。
他们恐怕也不希望被成年就赶出家门的梅尔菲娜回来。
换言之，这些金币照亮了离婚后梅尔菲娜的未来之路。
——而光芒，越耀眼越好！
“梅尔菲娜大人真是被公爵阁下讨厌呢。”
“喂！奥古斯特！”
“本来就没有喜欢的理由。对了，艾莉，有件事想跟你说。”
“遵命，梅尔菲娜大人。”
刚完成玉米货款交割和零星用具调配的艾莉轻快地走来。
四个月过去，她稍微丰润了些，气色与肌肤光泽都更好了。
“最近在恩卡尔地区的农奴们工作都很卖力。作为回报，我将解放所有农奴，赋予他们自由民身份。”
啊，不仅是艾莉，玛丽、奥古斯特、塞德里克、拉德、克里夫、艾德也都一齐出声了。
望着郁郁葱葱成熟的玉米田时，梅尔菲娜已经下定了决心。
如果没有农奴们奉献般的劳作，根本不可能开辟如此广阔的田地，也无法迎来丰收。
那么，既然有了收益，也应该分配给辛勤劳作的人们。
"梅尔菲娜大人，这、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已、已经不需要了吗！？"
"诶？"
"我们今后也会拼命工作！只要是梅尔菲娜大人的命令，任何工作都会努力完成。所以请不要抛弃我们！"
"等等！我没说要抛弃你们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梅尔菲娜虽然激动得声音都有些沙哑，但看到艾莉眼中含着快要溢出来的泪水，心中的不安终于消散了。
"不是这样的。作为农奴，即使开垦再多的土地，也无法拥有自己的土地，也无法积累财产。今年开垦的土地一半归领主所有，剩下的部分由农奴家族按人头分配，允许他们作为开垦民各自拥有。"
农奴是卖身为奴的身份，不被允许拥有财产或自由迁移居所。
他们是从他人手中租借土地耕种的佃农，身份比这更低。
他们被各处田地需要时召来，获得微薄的工资，几乎只能勉强糊口，根本无法积蓄。
即使说可以用三枚金币赎回自由，他们也没有这样的余力。
更何况农奴的孩子一出生就是农奴。
"当然，今后我们仍会继续开垦，也会推进各种创收事业。希望你们能以自由民的身份，协助我完成这些。"
成为自由民后，除了耕作，他们也可以选择其他工作。
比如成为工匠或商人的学徒，或者成为矿场的技术工人。
对他们而言，这片土地并不一定只有美好的回忆。
如果感到寂寞，他们也可以将分配的土地出售给梅尔菲娜或其他领主，带着家人从恩卡尔地区搬迁离开。
"大人，您是认真的吗？"
提出这个问题的是塞德里克。
他脸上混合着各种复杂的情感，表情难以捉摸。
"在开垦地，农奴是重要的劳动力。将他们全部变为自由民，尚无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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