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甜蜜交易

"有河湖水源的陆上孤岛才能这般规划。但要落实，可是耗时数年乃至十数年的大工程。"

"正是。所以想请您支援。作为回报，先奉上砂糖制法。"

话音刚落，亚历克西斯倒吸凉气，继而缓缓吐出绵长的叹息。

"本以为你会用这酒当筹码。"

"我打算将蒸馏酒打造成恩卡尔特产。但陈酿耗时，短期难见收益。成品会优先供应公爵家。"

".......你认为这酒价值更胜砂糖？"

"不，单价虽高但工序繁杂。砂糖用途广泛，综合收益绝对碾压酒类。"

砂糖的需求堪称恐怖。

论整体利润，酒精饮品根本难以望其项背。

"那为何不选酒而选砂糖？"

"砂糖生产更耗地力人力。从原料种植到加工全程需要技术支持。但无需陈酿周期，对经验要求较低，靠人海战术就能扩大规模。"

"明白了，恩卡尔目前无力承担大规模农田及管理人员。"

农田建设初期尚可应付，但迟早会捉襟见肘。

一旦尝过甜头的滋味，就会愈发欲罢不能。

仅靠恩卡尔地区的力量，终究无法满足这持续膨胀的需求。

"况且，制糖原料作物可以在麦田休耕期种植。直接利用已开发农地可比新垦荒地省事得多。"

眼下休耕期种植芜菁的面积本就可观。

甜菜的种植条件与芜菁相差无几，转型应当相当顺利。

"若您允许，待糖业步入正轨后，只需将产量百分之几私下供给在下便感激不尽。"

只要砂糖能稳定生产，就能进一步开发相关食谱。

在这个世界，核心技术的价值固然不可估量，但利用稳定资源创造新价值的思路尚未受到重视。

打造这类商业模式倒也有趣。

".......明白了。就依你所言，在饥荒结束前保密并着手准备。若糖业成功，可分你一成。"

"这太多了，百分之三已绰绰有余。"

".......主动削减份额的理由是？"

"虽属赌注，但待饥荒结束砂糖面世，产能必将瞬间告急。不仅贵族们会不计代价争购，弗朗切斯卡王室乃至各国诸侯都将通过王室渠道求购。北部将因糖业需求迎来空前繁荣，届时一成产量怕是整个恩卡尔地区都消化不了。"

"竟至如此程度？"

"恐怕未来二十年，其他产业都可能因此衰退。需要公爵家主导实施产业保护政策。"

"........那二十年后的局面你又作何设想？"

"技术外流会导致其他地区开始产糖。南部或许会更早掌握。"

技术这东西，再怎么保密终会泄露。

史上就有发明冶铁术震慑邻国，却因技术缓慢外流最终走向灭亡的先例。

过度依赖单项技术极其危险。

"克劳福德家已掌握制糖技术？"

"不，并非如此。比起北部适种的糖料作物，南部品种不仅更适宜量产，副产品应用也更广泛。只要精制技术泄露，产量上我们绝无胜算。"

目前市面白砂糖全部来自更南方的罗曼纳共和国。

不清楚他们是自种甘蔗还是有专门种植国，但从商品品质看，对方至少拥有中等以上制糖工艺。

反过来说，罗曼纳以外的地区无法供应砂糖，主因还是精制技术未曾扩散。

若北部技术外泄，适合甘蔗种植的地区必将产出更高效的砂糖——这是无可阻挡的历史洪流。

".......需要谨慎调控经济走势啊。"

"正是。令侄作为继承人，必须接受相关教育。再甜美的经济泡沫，若孤注一掷终将随产业衰败而亡国灭城。"

北部贵族中"鉴定"能力者应当不少。关于甜菜品种改良，或许该提议尽早着手准备。

「品种鉴定」相关的品种改良，对梅尔菲娜来说也是值得关注的领域。

目前，恩卡尔地区能熟练运用「鉴定」的只有梅尔菲娜和临时雇佣的尤利乌斯，所以还无法全面开展这项工作。

但如果能在公爵家设立专门部门，或许就能以提案为交换条件，让他们分享研究成果。

"另外，还有一个请求。"

"听完这么多内情后，现在无论你说什么我大概都不会惊讶了。"

"如果将来.......我和您离婚的话，希望您能以奥尔多兰家族的名义保证继续履行这份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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