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的人，轮不到你来管
事已至此，陆惜晚也不想和她争论了，合同已经不见了，争论出到底是谁的责任又有什么用呢？
她刚想说“算了”，就听见身后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了。
周甜甜眼神一亮，原本愤愤不平的神色立刻转变，眼角迅速泛红，一张清纯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眼底蓄满了泪水。
“季总！”她哽咽地喊了一声，瘪着嘴巴，像是谁欺负她了似的。
陆惜晚的身体一僵。
“怎么回事？”季盛尧见周甜甜这个样子，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声音像是含着冰珠子，冻得陆惜晚一激灵。
周甜甜如乳燕投林，投入季盛尧的怀抱，整个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鼻间抽抽搭搭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惜晚转过身，就见季盛尧半搂着她，轻轻抚摸周甜甜的头发以作安慰。
“季总。”她开了口，解释道：“我放在周秘书办公桌上的祁教授的合同不见了。”
周甜甜身体一颤，声音中带着哭腔，“季总，我真的没看到什么合同……”
季盛尧轻轻拍了她两下像是在安抚她，随即冷着一张脸，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不就是一份合同吗？不见了就不见了，你再打一份不就行了，何必对甜甜恶语相向？”
周甜甜像是找到了靠山，抽泣声越发大了起来。
陆惜晚把解释的话语咽了下去，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都没用，季盛尧明显是为周甜甜讨公道，她何必再去做他们感情中的恶人呢？
“是。”陆惜晚垂下眸子，从随身的包中拿出一份合同来。
当时她放合同的时候，以防万一又借季氏的打印机重新打印了一份，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季总请签字。”她恭敬地说道。
季盛尧瞥了他一眼，低声对周甜甜说了些什么，随即放开她，上前签字。
周甜甜站在一边，鼻尖还是红红的，忍不住嘟囔道：“明明有备份的合同，不早拿出来。”
陆惜晚闭了闭眼，懒得说话。
反正周甜甜也不是她的属下，一切后果都有季盛尧担着，她何必多嘴。
季盛尧签好了字，将笔一扔，轻嗤一声，“怎么，陆经理想替我管教下属？”
陆惜晚弯了弯唇角，“季总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
“你最好没有。”季盛尧的目光冷了下来，语气中带着寒意，身上也散发着迫人的气势，“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管！”
对上他的双眼，陆惜晚看到的只有厌恶和冷漠。
她的心仿佛被扔到了零下几百度的冰川中，瞬间就结了冰。
的确是她多管闲事了。
陆惜晚定了定神，“是，季总。既然合同您已经签好，那智聘这边会立刻联系祁教授入职。”
季盛尧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嗯”了一声。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陆惜晚点了点头，一刻都不留恋地离开了办公室。
刚回到公司，陆惜晚就接到内线电话，去了张程的办公室。
见她来了，张程立刻放下手里的文件，让她坐下。
“祁连山的合同搞好了吧？”张程脸上挂着笑。
“嗯，我亲眼看着季总签的字。”陆惜晚脸上没什么表情，“一会儿我就告知祁连山那边，让他尽快入职。”
张程见她心情不好，笑意收敛，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陆惜晚不想把坏情绪都说给朋友听，便打起了精神，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就是……”
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提出这个要求。
“就是什么？”张程追问，“你就敞开了说，和我你还藏着掖着吗？”
陆惜晚叹了口气，神色有些疲惫，“我以后能不能不接季氏的合作案了？”
张程的神情骤然变得古怪起来，他抿了抿唇，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如果你理由正当，我就考虑考虑。”他补充道。
陆惜晚沉默了片刻，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有点为难张程，毕竟季氏是智聘最有钱的金主，虽然要求多、挖角难，但出手大方。
和季氏合作之后，每个月的报表都好看多了。
“是季总身边的周秘书，”陆惜晚最终还是决定说一部分实情，“我今天和她有点矛盾，如果我还做季氏的合作案，以后少不了和她打交道，我怕她因为今天的事情给公司和季氏的合作横生枝节。”
闻言，张程舒了一口气，笑道：“那你不用担心了。人家周秘书心胸大着呢，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什么意思？”陆惜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张程神情轻松地敲了敲桌子，“刚刚季总亲自给我打电话，点名要把你调到季氏常驻，专门和周秘书对接咱们公司和季氏的合作案。”
见张程的神情，陆惜晚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你不会答应了吧？”
“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吗？”张程反问道：“之前几个月季氏给的项目只是试水，想看看咱们公司的能力。经过祁连山这个合作案之后，季总显然是认可了我们，才会提出这个建议。
接下来公司会主攻和季氏的合作，来自季氏的订单会大大增加。我本来就有让人去季氏常驻的想法，现在季总提出来，我自然顺水推舟、求之不得了。”
陆惜晚脸色难看，下意识地拒绝，“抱歉，我不去。”
她现在就想离季盛尧和周甜甜两个人远远的，如果调到了季氏常驻，岂不是要天天和这两个人低头不见抬头见？
季盛尧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来向她炫耀他和周甜甜的恩爱，还是看见她作为前任在他们两人面前伏低做小，心里很有成就感？
陆惜晚心里像吞了个苍蝇一样恶心。
张程对陆惜晚的拒绝很是诧异，他愣了愣，“为什么不去？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工作轻松，不用像以前一样东奔西跑了。”
“如果你担心工资和职位的问题，我保证所有的待遇不变，你只是换了个地方工作而已。”张程自以为看穿了她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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