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放狠话的后果

回办公室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确认没有东西落下后，陆惜晚走出了公司。

望着万里无云的好天气，陆惜晚只感觉像是扔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一样，身心舒畅。

“张程，”陆惜晚打了个电话给张程，语气平淡地仿佛说自己要吃饭了，“我可能要辞职了。”

电话那头的张程大惊失色，笔都拿不稳了：“什么？为什么要辞职？”

陆惜晚诚实地将刚刚在季盛尧办公室发生的事情说了，“……为了不拖累公司，我只能辞职了。”

“等等……”张程一时间脑袋转不过弯来，“你是说，季盛尧因为这点事情，找你的茬？”

陆惜晚：“是。”

“嘶——”张程捂着脑袋，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惊讶于季盛尧的恋爱脑，还是害怕季氏真的取消合作，“那个，你先回来吧，咱们当面说。”

坐在张程的办公室里，陆惜晚看着张程在办公室里来回转圈，只觉得眼睛都转晕了。

“你别转了，我要吐了。”陆惜晚揉捏着眉心，虚弱道。

张程长叹一口气，坐了下来，面上满是愁绪。

“哎呀，不用这么发愁，”陆惜晚故作轻松地耸耸肩，“不就是辞职嘛，我现在也有钱了，早就想换个轻松点的工作了，正好我打算考个公来养老。”

“少胡说八道，”张程瞪了她一眼，“你才二十来岁养什么老？再说，你不是打算买房么？公务员那点工资可支撑不起你买房。”

“也不一定非要买那么贵的房子，买个价格低点的不就好了？或者我去小城市买房也行啊。小城市压力小，房价低。”陆惜晚没心没肺地说道。

“你这话最好是别在鑫雅面前说，不然她会给你两巴掌。”张程凉凉地说道。

陆惜晚猛地住嘴，半晌才苦笑道：“哪能怎么办？我话都已经放出去了，让我再低头回去绝不可能，总不能真的拖累智聘吧。”

她最了解季盛尧了，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谁要是给了他没脸，当时可能不发作，但背地里一定会搞死那个人。

也许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季盛尧不会对她做什么。

但对智聘就不一定了，很有可能变成牺牲品。

张程咬咬牙，“他也不一定真的会对公司做什么，也许只是放放狠话呢？”

“你这是抱侥幸心理。”陆惜晚没有他那么乐观。

“不管怎么说，智聘能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少不了你的帮助，现在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因为这点屁事被迫辞职，我根本做不到。”张程叹道，认命了，“如果季氏真的要取消合作就取消吧，违约金也是一大笔钱呢。”

“其实我心里早就对季氏有微词了，季盛尧干涉的太多了。”张程摇摇头，“不合作也好，我们找其他的合作商。”

陆惜晚心里却有其他的担忧：“怕就怕季氏取消合作不说，还让其他公司也不和我们合作。”

“应该不会吧，”张程皱起眉头，“好歹我和他也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他还得叫我爸一声叔叔呢。”

听出他话中的不同寻常，陆惜晚惊讶道：“你和季盛尧有亲戚关系？”

“有点沾亲带故的，但是没什么血缘了，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能远远见上一面罢了。”张程也不掩饰，坦然说道：“不然你以为季氏为什么不和原先的猎头公司续约，而是选择我们公司？”

原来张程和季盛尧还有这层关系，怪不得。

“我以为是我的生日愿望奏效了呢。”陆惜晚开了个玩笑。

张程闻言，幽幽地说着冷笑话：“如果生日愿望能实现，那我马上找个过生日的员工，让他许愿季盛尧失忆，这样咱们就不用担心他针对我们了。”

“哈哈。”陆惜晚被逗笑了。

办公室内凝结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连空气都快活了起来。

“行了，你别担心了，也别想着辞职。”张程说道：“季盛尧顶多给我们穿穿小鞋，比如那个挖主美的项目可能给寻才，取消合作应该是不会的。”

但这样一来，陆惜晚又有了新的忧虑：“如果季盛尧不和我们解约，但却把所有的项目都给了其他公司，那么我们公司的公信力可能会下降。其他公司也有可能见风使舵，不再和我们合作了。”

她的担心很有道理，张程沉吟了少顷，深深呼了一口气：“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再寻找一个和季氏体量差不多的集团和我们公司合作。”

“说得轻巧，其他集团早就有了合作多年的猎头公司，我们很难争取。”陆惜晚摇摇头，觉得没戏。

“不，”张程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有一个集团应该还没有合作的公司。或者说，他们在海城还没有。”

陆惜晚疑惑地看着她。

张程吐出两个字：“裴家。”

陆惜晚的眉心缓缓舒展开，又再度皱紧，“可这都好几个月过去了，裴家那边也没有传来要在海城建立分公司的消息，我看多半是悬了。”

“是没有消息说要在海城建立分公司，但是也没有在其他地方建立分公司的消息。”张程猜想道：“我觉得裴少云应该还在斟酌当中。”

“如果我们能想办法争取一下，让裴少云把分公司建立在海城，并和我们合作就好了。”

他开始漫无边际地幻想着，却没发现陆惜晚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微妙了起来。

“可惜啊，我没这个本事。”张程边叹气边摇头，“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下了班，陆惜晚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家，她手里握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

直到指针指到了二十点，她像是如梦初醒一般，从手机里翻出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拨打过去。

她屏住了呼吸，听着话筒里传来的“滴滴”声。

就在她以为无人接听时，手机那头传来了一句：“喂，你好。”

心跳声像是漏了一拍，陆惜晚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道：“喂，是我，陆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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