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我很失败吗
他似是而非的话更让人们认为他们的推断没有错。
于是几乎所有人都报了名，李有才硬是踩着凳子上了马。
不过还是有很多女士因为穿了裙子而不能骑马，她们站在围栏外，脸上的表情又是遗憾，又是激动。
一声令下，所有人甩开了马绳，控制着身下的马，让它们快跑。
陆惜晚却是一点都不着急，从一开始就落后于其他人。
她早就看透了，裴少云的马是从港城运来的赛级马，和他多年相处，就像亲人一样熟悉。
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和身下的马合作，能跑得赢裴少云才怪。
都是商场上的老葫芦，这些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想赌一赌罢了。
果不期然，最后是裴少云拔得了头筹。
其他人心中虽然遗憾，但只要不是对手拿到了礼物就不亏，纷纷开始恭维起裴少云来。
张程驾着马到陆惜晚身边，“我看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拼尽全力，怎么，早就知道自己没胜算了？”
“只要不傻都知道吧。”陆惜晚淡淡道。
张程笑了两声，“那咱们俩比比？”
“不必。”陆惜晚拒绝。
“为什么？”张程瞪着眼看他。
陆惜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把刚刚输给我的带薪年假赢回去，我才不上你的当。”
被识破了。张程重重地叹了口气。
马场的景色很不错，两人慢悠悠地边遛马边聊，不一会儿，一阵马蹄声响起，裴少云驾着马追了过来。
“两位在聊什么呢？让我也听听？”裴少云笑着问。
张程说道：“随便聊聊。裴总找我们有事？”
裴少云说道：“张总，永前的王总找您有事，我特意来叫你的。”
他支走人的意图很明显。
张程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是恭敬：“多谢裴总告知。惜晚，走，咱们回去，听听王总找我们干什么。”
陆惜晚听话地和张程驾马回去，谁知裴少云也默不作声地跟了上来。
下了马，张程低声对陆惜晚道：“裴少云肯定有话要对你说，你自己小心。”
果然，裴少云驾着马拦在陆惜晚和张程的身前：“陆小姐，我们单独聊聊？”
正大光明的要求，张程自然无法阻拦，只能递给陆惜晚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陆惜晚扬起脸，望着裴少云：“我能拒绝吗？”
裴少云居高临下：“不能。”
“那麻烦裴总下马吧，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聊。”陆惜晚实在是不想仰着头和他说话了。
裴少云下了马，两人来到马场内部的会客厅里。这里没什么人，很是安静。
陆惜晚轻啜一口清茶，“裴总要找我谈什么？”
裴少云大马金刀地坐在她的对面，“陆小姐是来寻求我的合作的？”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裴总。”陆惜晚坦诚道：“智聘是一家十分优秀的人力资源顾问公司，我认为我们能够帮上裴总的忙。”
裴少云玩味地看着她：“我不觉得我需要帮助。”
“现在不需要，不代表以后不需要。”陆惜晚脸上笑意丝毫未变，“只要您开口，智聘永远会第一个响应。”
裴少云嘴角上挑，“怎么，智聘不是和季氏合作得很不错吗？这么快就要找下家了？”
他果然了解了智聘的现状。
陆惜晚定了定神，“谁也不会嫌合作少，更何况是非衣（裴家的集团名）这样的大集团。”
她开了个玩笑：“香饽饽谁都会抢的，您说是吗？”
裴少云配合地笑了两声，但怎么听都怎么像冷笑。
“你们不觉得你们太贪心了吗？”裴少云冷冷地掀起眼皮，“和季氏合作还嫌不足，怎么，是嫌季氏给的钱太少？”
“您误会了，”陆惜晚连忙解释，“季氏家大业大，自然不会缺钱。只是非衣的名气实在是令人心向往之。”
如此一般的恭维裴少云不知听了多少，丝毫不为所动。
他眯起眼睛，身上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和肃杀感，那是从枪林弹雨中拼杀出来的人才会有的气势。
“我这个人，不喜欢听假话。陆小姐，不如你还是说说真话，比较好。”裴少云的话中竟然有一丝威胁。
陆惜晚紧张地心脏蹦蹦跳，被他的气势压得有些抬不起头来，有一种说错一句，就会被他斩立决的错觉。
她不敢撒谎，“好吧，其实是季总对智聘关心得太过，有些超出合作商的界限，我们有点担心，才会想和非衣合作。”
“哦？”裴少云身上的气势突然散了，“就这个原因？”
陆惜晚悄悄得松了口气，“是。其实我们也很理解季总的谨慎，不过还是觉得公司需要更多的合作商，才会有更多的可能。您说是吧？”
“我是无所谓，”裴少云咧开嘴，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就是不知道季总是怎么想的了。”
明明话是对着她说得，但陆惜晚注意到他的视线越过了自己，直往她的身后看。
心底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会这么倒霉吧？
她的脖子像是生锈的发条一样，缓慢又僵硬地转过去，直直地对上一对泛着幽光的黑眸。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季盛尧站在了她的身后。他穿着黑色燕尾服式的骑装，像是中世纪的王子一般矜贵优雅。
他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
按照裴少云幸灾乐祸的态度，他极有可能是听完了全程。
陆惜晚真想现在突然来一道雷，先劈死裴少云，再劈死季盛尧。这样世界就清净了。
“哈哈哈哈！”裴少云笑得停不下来，“季总，没想到你这么失败，竟然被合作商这么嫌弃！”
陆惜晚闭了闭眼，仿佛闭上眼睛就能当作什么事情都不存在。
转念一想，她又没说错。季盛尧就是乱插手智聘的事务，多次威胁取消合作的事情她还没说呢！
腰杆子直了点。
但下一秒，陆惜晚眼睁睁地看到季盛尧走过来，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身上带着浅浅的木质香气，“陆经理，我，很失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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