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不小筹码
“王爷，五夫人她……不回来了么？”一次用膳的时候，龙莹似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君倾的动作微滞，之后恢复如常，“她已经不是景王府的人了，回来做什么？”语气十分无所谓，如在说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
龙莹犹豫了片刻，终于试探着又问道：“王爷还是让她回来吧，这府里少一个人格外冷清，况且，我记得王爷是很喜欢她的。”
黎歌虽然往日极其看不惯龙莹，与她的意见也大多相反，但这次，她倒是赞同龙莹的意思，附和道：“王爷，我也觉着，不如……还是将她找回来吧？虽说已经被休了，谁说不能重新进门？”沈迷离开，从她的立场上来看，应是高兴还来不及，但看到君倾失落，她还是忍不住想让沈迷回来。
君倾听了他们二人的劝，不动声色，仍旧小口的吃着菜，过了一会儿，放下筷子，才淡淡道：“不必了。”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再也没有多余的话。
其余二人均听不出君倾话里有什么意味，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是黎歌却甚是疑惑，她总是见不得君倾把什么都藏在心里，明明难过却要摆出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她想，她一定要弄明白他们二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歌去了一个地方，是离厉王府不远的大医馆。她到的时候，医馆的前门是关着的，她便去敲门，却发现门只是虚掩着，她便走了进去，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她四处看一会儿，听见后院传来响动，便过去了。
只见华如染一身青布衣裳，蹲在地上认真的整理着一堆堆草药，修长的手指拈起一株草药，放在鼻间闻了闻，便放入一个筛子里晾着。似是听到了黎歌的脚步声，他也不回头，只不冷不热的说了句：“今日医馆歇业。”
黎歌便绕到他面前，喊道：“华大夫。”
华如染这才抬头，略有一丝讶异道：“你来做什么？”
黎歌这时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冷漠了，“我听说五夫人被掳走的事，你是同谋？”
华如染目光淡然，对于黎歌的质问，他也不否认，“本人确实帮了厉王爷一把。”
“你为什么这么做？”看华如染说的无所谓的样子，黎歌当即就恼了。
“厉王爷是我的朋友，帮他有什么不对么？”华软却满不在乎的反问道。
黎歌冷笑一声，“厉王爷是你的朋友，五夫人就不是了？你明知道她与王爷二人两情相悦，却偏要帮着拆散他们，你这是什么意思！”
华如染微弯了嘴角，笑中透着一抹寒意，“我华某人的朋友不多，情谊也有轻重之分，我愿意帮着谁，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他顿了一下，正色道：“你当真以为，如果别人不拆散，他俩将来就真的能安然在一起么？”
黎歌怔住了，她虽不大明白华如染的意思，但也知道此人高深莫测，他说出口的话，必有深意，听他这么说，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想必我不说你也看得到，景王府近来可不太安生。”华如染说完这句看似不相关的话以后，继续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慢条斯理的，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黎歌的心里感到不安，她思索片刻，忽换了语气对华如染道：“华大夫，我知道你也并非是无情之人，与五夫人相识一场，与王爷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看在以往的交情上，你能否指点一二，这个时候，可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到王爷？”
华如染却轻笑了两声，笑声显得格外清朗，一派风轻云淡，“本人不过一介医者，哪有那个本事能够帮到王爷？”
黎歌知道他这人不会为别人动摇，拒绝了就是拒绝了，于是便不再多说，正打算离去的时候，华如染又道：“景南王这个时候离五夫人越远才越安全。”
黎歌身形一震，虽然不解，但仍是十分惊讶，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回王府之后，黎歌将华如染的原话转给了君倾，君倾听后却没有太吃惊，更没有庆幸已经狠心将沈迷赶走，只是不住的沉思，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华如染闲来无事，关了医馆出去逛了一圈，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无事，凭着他的狡猾与老练，出去打探一些事情还是不难的。原本他心里就有数，如今只是想确认一下。
于是，华如染闲逛到了如意赌坊。如意赌坊如今的气氛有些萧索，已经不复以前那样门庭若市的景观了。华如染只在外面看了看，然后，他什么也没做，就走了。
这就是华如染打探事情的方式，如此便足够了，他想了解的也清楚了，所以说，人的洞察力好一般是天赋，而他的洞察力不是一般的好。
他没有回大医馆，而是从大医馆门前悠然路过，径直去了厉王府。厉王府的守卫都认识他，即使不认识也知道是贵客，所以并无半点阻拦。
陆尧见他过来，立即放下了手里的事情，与他一道闲坐花园。陆尧近来其实很忙，他揽下了许多事情，就是为了让自己忙起来。自然是因为前次在沈迷之事上受挫，还留有阴影。
华如染看着这园中大好风光，心情顿时好了许多，闭目斜靠椅上，悠然自得的模样。
陆尧看看他，忽觉有这样一位知己在身旁，是莫大的幸运。
“王爷，那次去救走五夫人的人是千门公子，他称五夫人为‘郁儿’”。据我所知，上任千门门主乔连有一位关门弟子，来历不明，在千门中地位却甚高，仅次于乔连和步羽，千门上下尊称为郁姑娘。”华如染娓娓道来，如在讲着一个平常的故事。
陆尧却惊诧的望向他，“你的意思是，她的身份竟是如此……”
“没错，她的身份有些复杂，她嫁入景王府虽不知道目的，但光凭她的身份就不简单了。”华如染忽然睁开眼睛，定定的看向陆尧，“王爷你知道我为何要帮你抓她么？”
“你知道……本王喜欢她。”
“这是其一，王爷你记住，必要的时候，她可是一个不小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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