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我在迷雾世界当神棍
“以前……不是现在的样子？”
关于迷雾世界的介绍，学校历史课程上的描述，极为简单。
神华高层，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凶兽的身上。
对于迷雾，也是能提就提，甚至干脆省略过去。
现在的人族，除却一部分的精英，以及边境城池外，
对于迷雾是模糊的，甚至迷雾后的世界都是不知晓。
一方面来源于神华高层的信息垄断，另一方面，是深渊规则对普通人的保护。
迷雾规则的特点，一旦在人族传开，所造成的轰动，不亚于兽潮。
此等苛刻、变态、毫无人性的等级制度，本该不存于世。
蝴蝶女子惨淡一笑，有很多的无奈汇聚在其中。
“星螂族祖地，在那位始祖还未降临前，你知道这里叫什么吗？”
“一目天国！”
“那时，深渊与迷雾还不存在，还是一个整体的世界。每一个原住国度，虽然有不同的信仰，但彼此之间，相互建立邦交，相互传播文明。”
“可自从天地大变，迷雾横生，那些来自于外界的异族降临。对于本就存在的国度，大肆屠戮、虐杀，很多族群在一夜间灰飞烟灭。可它们不满足，占据了大片的疆土，仍旧赶尽杀绝。很多族群被迫之下，成为了异族奴隶。反抗者，皆成为屠刀下的亡魂！”
“只有人族，在天、地、人三位神皇的带领下，从异族围攻中杀了出来。逃到了这方土地的偏远一隅，利用大智慧，创造出了深渊规则，与迷雾分庭抗礼。由此才保住了一线生机，繁衍至今。”
顾长青听着蝴蝶女子讲述的密辛，提到的三位神皇，道：“上一个时代的三皇五王？”
蝴蝶女子摇头，“你所知太片面，一目天国灭亡已不知多少年，迷雾规则与深渊规则，只在强盛之时显现。大多时候，处于隐晦状态。”
顾长青似有所感，“一个时代的生与灭？”
“嗯，很像是轮回对吧！以千年为一代，一代一代相传至今。按照时间换算，你们人族的深渊规则，已经开始出现萎靡之态了吧。”
蝴蝶女子所言，全中。
这时，顾长青怀疑起了蝴蝶女子的身份。
她所知，太多了。
“既然我选择了袒护，就没有必要怀疑我的动机。我知道，你们有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在利益共通上，还请放下戒备，多一些信任。”
御兽空间中的小白和黑魔，一直在观察着蝴蝶女子，确定她的灵魂波澜无恙，
顾长青才笑着道：“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没有小人，也没有君子。方向一致，各取所需。”
蝴蝶女子也不啰嗦，直奔主题。
“我们一族的蜜水，可以无限量的向你敞开供应。虽然养源脉与迷雾规则无法祛除，对你自身并无益处。你可以将之当做筹码，来完成你需要做的事情。”
灵蝶一族的蜜水，的确是极为诱人的。
要不是掺有养源脉以及迷雾规则，顾长青恨不能把他们运回人族去。
“至于给你吃的喝的，都是平常的蜜水，不会对你造成影响。当然，也无任何效果。”
“条件呢？”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蝴蝶女子把迷雾异族都趋之若鹜的东西拿出来，所求必定不小。
“条件？你一问我，倒把我给问住了。我的族人，都困在这里，不生不死，没有自由。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片难得的净土，尤其是你杀了他之后。”
“我所求，只不过是一个公道，一个平等的世界环境罢了。”
“至于个人，我说没有你信吗？”
顾长青郑重点头，“我信。”
天底下，总有几个天真的人，蝴蝶女子，就是其中一个。
蝴蝶女子探手，自胸前取出一枚散发紫光的晶核，递给顾长青。
“我的灵兽核，有了它，你就能掌控我的一切。”
“这……不用了吧！”
上赶着的东西，拿着并不舒服。
“我相信你的诚意，正如你坚信我一样。”
蝴蝶女子不再坚持，道：“我叫蝶彩灵，今日之盟，就此达成。”
顾长青与蝶彩灵握手，在迷雾世界，站下了脚跟。
“这个空间，只要使用虚空神通，就可以打开与外界的通道。星螂族祖地，也就是初始的一目天国，位于沧澜山，是阿喀琉斯神教的管辖之地。”
“此教，奉阿喀琉斯神灵为尊，教众愈百万。只不过，大多都是底层生灵为主。你若是有计划，可以从中下手。”
“另外，提防仲裁会的人，尽量不要起冲突。他们有调动迷雾规则的权利，一旦被缠上，很难脱身。”
蝶彩灵告知顾长青一些基本知识和切入点后，就回了花田，继续工作。
她一走，黑魔就出现了。
“灵蝶一族出了一位大才啊！可有些东西，连我都不知道，她竟然了若指掌，说明……”
顾长青白了它一眼，“说明你真的是太废了！”
黑魔瞳孔圆瞪，不满道：“我那是……我那是把精力放在了伟大的进化之上。”
“就进了个兽皇？我家随便拎出一个，都能比肩你黑魔一族的老祖。菜就承认，不丢人。”
黑魔被顾长青扎的道心破碎，一溜烟躲进了御兽空间。
“阿喀琉斯神灵？听着像是一个西方货，不过一目天国，与传说中的一目部落有什么关联？”
既然两个世界曾经相连，那么很多东西都是相辅相成的。
按照蝶彩灵之言，是迷雾异族降临后才造成了改变。
那所谓的神教，应该就是根源之一。
哼，装神弄鬼，他也丝毫不落下风好吧。
顺便看一看，香火成神能不能在这里发展。
“虚空！”
顾长青低唤一声，手指在半空划动。
只见原本别致的房屋，登时变幻成条条框框，空间之力弥漫。
以指为笔，顾长青画了一个门户的形状，
下一秒，空间之力向着门户涌入，开始巩固。
不多时，门户打开，露出了一条空间长廊。
顾长青踏步走了进去，只见长廊里星光流转，
不消片刻，他就被送了出来。
当双脚踩在地上，厚实感传遍全身，不安的心才放松下来。
此时，他身在一处山坡上，
向下望去，灰蒙蒙的天气，有一片原始风格的村落，立在坡下。
“小金！”
顾长青将三足金乌召唤出来，以防万一。
接着，他从背包空间翻出一些事物，
不多时，一面招牌面幡就已做好，
幡上写着几个大字，
金乌神降，赐尔等光明！
“噗！”
看到面幡上的字，黑魔不由笑道：“你这是，要跟那些教派抢生意啊！”
顾长青撇撇嘴，“在你眼中，小金是光明创造者，不比什么阿喀琉斯神灵拉风的多呀！再说了，我家小金的上限，比那些家伙要强不止一星半点。它们能传教，我怎么不行！”
“就算是你传教，有技能手段吗？那些个教派，可都是有体系的。信徒的信仰等级高低，可以从所信封神明那里领悟技能。最重要的是，你没有洗脑技能。”
黑魔的知识领域又波及到了。
“你以为真的会一次两次就选择信奉呀，都是一次次的洗脑，把生灵洗傻了才行。”
“不是还有你和小白嘛，真到了需要的时候，你们就顶上！”
黑魔无语，叹气道：“这一点，我们两个都做不到。技能归技能，可我们融入不了你的信仰里。那些个神灵，自来就有此类的天赋神力，比不来的。”
“况且，即便我们能做到，一旦信仰出现了碰撞，神明或者使者，就会察觉到你的存在，故而对你施下神罚。”
顾长青眼前一亮，“真是传说中的神级吗？像那黑暗诅咒的主人一样，能与五圣抗衡的存在？”
“那倒不会，那种神级至尊品级，凤毛麟角，也就掌控着仲裁会的十大异族中才会存在。所谓的神灵，也就是打着一个旗号，招摇撞骗。按照我所了解的战力品级，顶到头半步神话品级。大多数都在兽皇圆满上下晃荡！”
“兽皇圆满吗？”
顾长青看了一眼肩上的小金，应该能拿的下吧！
黑魔略有所思，猛然间想到了什么，骇然道：“你该不会是想打它们的主意吧？”
“有什么问题吗？”
顾长青理所当然道：“我的体脉要想晋升天境，小金的金词条要想晋级，都需要兽皇。”
“小金虽然刚化金乌，但集合我们的力量，杀一头兽皇应该不难！”
瞧着信心十足的顾长青，黑魔道：“你早就计划好了？”
“来前就有想法了，我原以为迷雾世界会十分混乱，弱肉强食。没想到势力复杂，比人族都要杂乱。这个方法，是目前最为稳妥的。大不了开虚空跑路，躲回星螂祖地。”
有一些顾长青没说，那就是关于极限金词条香火成神。
直觉告诉他，白虎选择这条道路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安全。
“走，干活！”
顾长青带着小金，向着坡下的小村庄走去。
村庄不大，也就几十户。
在灰蒙的天气中，火光摇曳，不见踪影，显得荒凉而诡异。
一团太阳真火，从顾长青的脚下弥漫升起。
收敛了火焰的温度，使之温和。
他刚踏进村口，忽然间，就见距离最近的一户人家，房门踹开，
一个只有四五六岁的孩子，从家里夺门而出。
他浑身长满了细密的黑色绒毛，脸型像人，面孔却是狼的五官。
此刻他心惊胆颤，不时的恐慌回头，仿佛身后有怪物在追赶。
“崽子，你跑什么呀！爸爸妈妈怎么会害你！献祭灵魂给阿喀琉斯大人，是我们的荣耀！”
下一秒，两头成年狼人小跑出来。
他们身上涌荡着血色乌光，表情狰狞可怖，双手长满毛发的十指上，还沾着血液。
“灵肉祭祀！”
黑魔一眼就看出了它们在做的事情，解释道：“这两头狼人，显然是狂热信奉者。灵肉祭祀，是用自身或直系血肉，奉献给信奉神灵。一旦神灵接受，它们有很大的概率得到神明馈赠。只要经受得住馈赠力量的灌输，就会由狂热信奉者进阶为下殿使徒，到了这一步，算是彻底摆脱底层。”
“好邪恶的进阶方式，主人，我能一把火将它们全烧了吗？”
小金冷冷开口。
“不要冲动，我们静观其变！”
小狼人仓惶逃窜，可哪里跑的过已经走火入魔的父母，
被抓住后，一人抓着一条手臂，拖着就往家里走，
任凭小狼人如何挣扎，无动于衷。
“主人，要动手吗？”
“稍等！”
顾长青灵力在星螂躯壳中流动，不多时，他的背后就展开一对星空万星流转映照的翅膀。
房间中，两头狼人将孩子拖回来，押到了一尊形象与人类英雄十分相像的石像前。
供桌上，刻画着简单的六芒星图案，只不过是血色的。
两头狼人把孩子按在供桌上，狰狞笑道：“不要害怕，神灵大人会接受你的。”
“感受神灵大人的召唤吧！孩子，你将是整个村子的英雄，是父母的骄傲！”
说着，两头狼人的手中，各自拿出一柄尖锐的凿子。
凿子上缠绑着一些类似血肉组织的东西，
在感受到被献祭者的美妙血肉后，那些血肉活了一样，疯狂的蠕动。
“爸爸妈妈，放过我，我不想成为神灵的祭品！有谁来救救我啊！”
任凭小狼人如何挣扎，死亡的阴影，愈加的浓了。
就在它心灰意冷之际，忽然，
一道温暖的光束，从房屋顶上照射下来，把它笼罩住。
那凿子上的血肉组织，一接触到光束，立即痛苦的扭曲，发出刺耳的嚎叫。
“小狼人，只要你心中感念金乌神，金乌神的光明之火，将永伴你身，不受邪魔虐害！”
小狼人的耳畔，传来深邃且古老的声音。
被光束照耀着，小狼人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热了起来。
尤其是身下的六芒星图案，开始一点点的消失，化作黑色的烟气飘散。
“金乌神！伟大的金乌神，只要您能救我，我愿意永生永世信奉于您！”
小狼人心中，真诚的感念。
而在它看不到的地方，它的双肩以及头顶，各有一团火焰燃起，
而后火焰的三分之二，离开了它的身体，向着屋外飞去。
房子外面，顾长青看着代表着信仰的火焰飞出来，没入到他的身体里。
“轰！”
信仰之力被勾动，顾长青眼前一花，模糊间看到一缕缕的烟气，围绕着一尊虚影转动，紧接着就被吸收。
“这是……香火成神的具象化？”
没有了深渊规则的提醒，极限金词条有了新的呈现方式。
那缕烟气入了虚影之后，顾长青心中稍有思绪，
小狼人所面临的险境，马上呈现于脑海。
“当！”
顾长青双手各执两块铁片，用力的敲响。
清脆的鸣音中，小金飞到了小狼人家的房顶，
汹涌的太阳真火爆发开来，
刺目的光亮，将整个村子笼罩，
宛如白昼！
而家中待宰的小狼人，则全身裹着明光，被送了出来，
一直飘飞到顾长青的面前。
“金乌神降，扫污去浊。赐予光明，众生平等！信奉真神，可得解脱。冥顽不灵，永坠业火！”
顾长青一脸的慈悲之相，在太阳真火的映照下，宛如神明降世一般。
而背后的双翅，星光流动，更显神圣。
只是念叨的词是临时想的，算是各家各派的意思都有一点。
“两头歹狼，欲要噬子，金乌神怒，灰飞烟灭！”
小金得到主人的指示，振翅高鸣，
一口太阳真火烧穿屋顶，
里面的两头狼人还未有所觉，就在太阳真火下毛都不剩一根。
如此大的动静，也让村子的各家各户都惊了出来。
它们看到小狼人家的惨状，以及火焰中的神鸟，
再看着小狼人沐浴在神光之中，虔诚的叩拜，泪流满面。
这时自家之中，阿喀琉斯神像在太阳的光辉中化为齑粉，
听着顾长青那一长串的念叨，
心中对于阿喀琉斯的信仰，正迅速的流逝。
“光，这就是太阳的神光？”
“好温暖，徜徉在光芒下，我好像得到了解脱！”
“那是什么味道？清新而又甘甜？”
顾长青庄严肃穆，道：“那种味道，是金乌神对你们的赐福，名为自由！”
自由？
村子里的生灵，有的是鼠人，有的是羊人，品种不一。
在听到自由之后，皆是一愣，
迷雾规则荼毒多年，仲裁会立下的等级制度奴役之下，
它们已经忘了自由为何物。
感受着光芒带给的炽热，清浊着躯体里的封建苛刻，
血液在沸腾，思想在解放。
下一秒，小金再度啼鸣，盘旋飞在村子上空。
那黑色的羽身上，金色与红色交织的纹络，神秘而强大。
一颗巨型火球，在空中成型，
小金慢慢飞了进去，
兽皇级的强大威势，如一座不可攀的神山，重重的压了下来。
“金乌神！”
小狼人承受着丧亲之痛，可看着太阳中的神鸟英姿，纳头便拜，口中高呼。
此刻，痛楚在消弭，灵魂迎来了新生。
“金乌神！”
“金乌神！”
“金乌神！”
有了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
片刻之间，整个村子几十号生灵，纷纷拜倒在地，
向空中的小金，献上了信仰。
它们的身上，三朵火焰升腾，化出一多半，
纷纷的涌进了那虚影之中。
顾长青闭目，感受着香火之力不断的膨胀，
不由得叹了口气。
当神棍，非我所愿啊！
但是，
真的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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