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朕让你心服口服

被踹倒在地的子婴，心有不甘的仰起头，恶狠狠的看向嬴疆：

“别以为你赢定了，无凭无据定罪皇族子弟，你必将落下暴君之名！”

“呵呵，也对。你们父子对待自己的兄弟，从来都是这般残忍。无端残杀手足，不正是你们的风格吗？”

嬴疆竖起一根手指，在子婴面前来回晃动着：

“首先，太上皇并非无端诛杀你父，他不是没给过你父机会，是你父成蛟自己不懂得珍惜机会，最终酿成杀身之祸；其次，朕不会成为暴君，拿下你自有拿下你的理由。”

子婴怒道：

“凭什么？你们父子一言就能定人罪名？本公子不服！”

不服？没关系。

朕最擅长的就是以力服人，哦，以理服人。

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子婴，嬴疆一边朝着身后招手，一边对子婴说道：

“朕今日便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大秦初代法医宋喜，带着两名副手快步走入大殿。

将一应证据呈现在众人面前：

封存起来的衣物碎片，以及子婴换下来的那件外衣。

宋喜还适时的充当起了解说员，把物证之间相关的联系，吐字清晰的说了出来。

这番话，说的子婴哑口无言。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命人射杀韩谈之后，无意间踢出的那一脚。

竟然会留下这样的痕迹，成为了拆穿自己阴谋最有力证据。

毕竟，铁一般的证据摆在眼前。

子婴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自己的衣服上为何会破开一道细小的裂痕。

而这道裂痕上的布料，又为何会残存于韩谈的指甲缝中。

子婴闭嘴沉默之际，嬴疆趁势追击：

“无话可说了？没关系，朕觉得，一个物证总是有些单薄，无法完全证明你就是对太上皇下毒的幕后黑手。”

嗯？

这句话是几个意思？

嬴疆在为子婴开脱？

不仅是子婴，就连李斯、萧何等人都摸不着头脑了。

众人错愕之际，嬴疆再次摆了摆手。

李斯之子李由从大殿为走来。

他身后跟着几名禁军精锐，每名精锐手中都拿着一个托盘。

之前，子婴在外面闹的这么凶，又是“射杀”扶苏，又是威胁百官的。

嬴疆为什么迟迟未曾露面？

因为他在等着李由。

早在范增、陈平制定了阿飘计划之后。

李由便奉嬴疆之命，带着百余名禁军精锐悄悄从后门离开了咸阳宫。

趁着子婴自以为掌控咸阳宫之际，暗自摸去了他的家中。

高端局对决，最怕的就是自己出去打野，被别人偷了家。

嬴疆来了个反其道而行之。

在可控范围之内，故意让出了野区。

结果就是，子婴在野区刚要得手，却被嬴疆强势反野，硬控住了子婴。

与此同时，李由趁机偷了子婴的家。

那些来不及处理，或者是子婴舍不得处理掉的物证，便悉数落入李由之手。

比如说……暗藏于府中的刀剑连弩。

再比如说，还没来得及被销毁的书信。

将一系列物证呈现到嬴疆面前，李由朗声禀道：

“禀陛下，微臣奉陛下诏令，在子婴家中查抄制式连弩17架、百炼钢刀剑各数十柄。此外，还有子婴与韩信的往来书信两封，以及剩余的毒药半瓶。”

明面上，李由是在向嬴疆禀报工作进度。

实际上，他故意提高音量，意在说给所有人听。

借此向所有人证明，陛下并非暴君。

更不会无端残害手足兄弟。

陛下今日拿下子婴，证据相当充足！

嬴疆之所以派李由去做这件事，绝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李由虽然年轻，2年前才刚刚通过科举入仕。

但他颇有李斯之风，才能不逊于李斯年轻之时。

而且李由没有李斯那么圆滑，反倒有点像是武将的风骨。

对嬴疆又是极为忠诚，绝不会弄虚作假、溜须拍马。

还有一点，大殿上汇聚着咸阳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离开任意一个，都有可能会引起子婴的怀疑。

但是李由不同。

正因他还年轻，李家还轮不到他当家做主，依旧以李斯马首是瞻。

所以，嬴疆把李斯摆在明面上吸引火力，派出李由暗中行动。

如此安排，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包括子婴在内，他的关注点下意识锁定在李斯身上，哪里想得到李由去做了什么？

还有一个原因，也是嬴疆选择把这个重任交给李由的理由。

李斯是个老狐狸，他已经位极人臣，没有什么上升的空间了。

想要把老狐狸的心牢牢绑在嬴疆的战舰上，便只能从李由入手。

看到李由被嬴疆所器重、所重用。

前途一片大好。

李斯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

他的志向是让李家与大秦江山一样，万世永固的辉煌下去。

李由的前途越是光明，李斯自然就和嬴疆战舰捆绑的越深了。

没看到李斯站在嬴疆身边，嘴角的弧度已经压不住了吗？

李由呈上一系列物证之后。

嬴疆率先对百官序列中的将作大匠发出了召唤：

“章丘、徐贞，我军的制式装备尽皆出自你们之手，你们来验一验，看看子婴私藏的武器，是否为军中之物？”

两名将作大匠连忙上前，仔细的查验了片刻。

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禀陛下，子婴家中私藏的武器，均为我军制式装备，如假包换！”

私藏军中武器，这条罪名子婴算是罪责难逃了。

嬴疆示意章丘、徐贞退下，随即召唤太史令胡毋敬、奉常叔孙通、博士祭酒郦食其三人上前：

“你们饱读诗书，学问渊博。看看子婴家中搜出的书信，可否是张良亲笔？那些书信上，是否有子婴的亲手批注？”

三名士大夫不敢怠慢，对照着黑冰台拿出来的张良手书，一字一句的比对了起来。

蒙毅率领的黑冰台，多年来一直是大秦的千里眼、顺风耳。

提前搞到几封张良的亲笔信，那还不是格外轻松？

毕竟，嬴疆在监国之初，就已经把刘邦、张良列为了头号目标。

黑冰台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全方位监控他们了。

经过比对之后，一向以强硬闻名的胡毋敬开口说道：

“禀陛下，这两封书信上的字迹，与张良的字迹一致，几乎可以确认是出自张良之手。其中一封书信上，多了10余字的批注，这写字，百分百为子婴亲手所写。”

暗中通敌，子婴的罪状又加了一条。

完成任务的胡毋敬等人主动退下，嬴疆祭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徐福、韩终，你们自太上皇时期开始，便是我大秦最擅长炼丹之士。去验验子婴藏在家中的毒药，是否与太上皇所中之毒一样？”

听到嬴疆这句话，子婴瞬间急了。

之前几条罪状，子婴都可以承认。

因为在嬴疆监国之后，任命萧何牵头重修了律法。

将旧有的律法改为了秦律十八章。

按照新修的秦律，子婴已经被确定的几项罪名虽然是重罪，但却不会被祸及满门。

可要是坐实了毒杀太上皇的罪名，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呀！

成蛟这一脉，就算是连根断绝了。

这样的结局，子婴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

所以，他急了。

不顾一切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拼尽全力去打翻李由手上的那半瓶毒药。

只可惜，就子婴这小细胳膊，也想挣脱禁军精锐的麒麟臂？

啪！

一名禁军精锐挥出一拳，狠狠砸在子婴的后颈上。

然后，整个世界瞬间清净了。

子婴如遭雷击，像是死狗一样老老实实趴在了地上。

他刚刚的这番挣扎，非但没有如愿，反而更加暴露了他的心虚。

若非是他暗下毒手，他又何苦挣扎？

如今，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这一脉距离万劫不复的深渊越来越近了。

却丝毫没有办法。

只能不断地在心中恳求哀嚎：

老六！我服了！心服口服！看在你我同宗同源的份上，你可以杀我，放过我的孩子们行不行？

似乎是感受到了子婴发自内心的恳求。

嬴疆微微低头，目光落到了子婴的脸上。

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朕不是太上皇！

当年嬴政看在生母的面子上，对成蛟一脉杀父留子。

以至于埋下了今日之患。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嬴疆怎能不吸取教训？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别说朕残忍，一切都是你子婴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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