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让你死个明白
清晨黄昏，太阳从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变成了垂垂老矣的夕阳老人。
余晖的映照下，大地与夕阳的颜色变的统一。
那是无数大秦将士和匈奴人的鲜血所染。
一整天的战斗下来，雁门关前就像矗立了一座巨大的磨盘。
不断碾压着其中的一切。
而匈奴人，始终处于这个磨盘的最中心。
始终承受着最凶猛的碾压。
被大秦精兵前后围攻的他们，一圈一圈的倒下去。
直到只剩下最里面的一圈人。
挛鞮这个老上单于，此刻已是披头散发，浑身沾满了血迹。
有他自己的，也有身边的匈奴人喷溅到他身上的。
当然，也有大秦精兵的。
不过，任谁都能看的出来，他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带着10万大军都没能突围出去，如今想依靠身边仅有的数百人便逃出生天。
无疑是痴人说梦。
而对于大秦来说，这是一场不需要俘虏的战斗。
嬴疆早已立下了标杆：
跃马长城者，死无全尸！
哒哒哒——
神骏的追风踏着轻缓的马蹄而来。
经过一整天的战斗，这匹神骏异常的千里马，很是有些疲倦了。
再也没有了当初势如追风的雄姿。
追风宝马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匈奴人骑乘的草原马会是什么模样了。
还能载着匈奴骑兵站在原地的，就算是上等良马了。
骑在追风宝马上的嬴疆，挥起应龙夺天铩指向挛鞮，狮吼绝技滚滚而出：
“挛鞮！你最大的错误，便是试图挑衅我大秦边疆。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
挛鞮索性放下了武器，拍马上前几步，来到嬴疆的正对面。
问出了萦绕在心头已久的问题：
“小皇帝，你不是应该焦头烂额的待在咸阳，专心给你手下的大臣治罪，树立你自己的权威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嬴疆微微点头：
“朕今日便让你死个明白。我大秦朝廷君臣失和的消息，是朕故意放出的烟幕弹。左相劳苦功高，又是贤王的翁家，朕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两句无关要紧的话，便把他轻易夺爵下狱？”
“在你这种只知道追逐权力的人眼中，铲除旧臣是集权的最佳办法，但朕并不是你这种人。飞鸟尽、良弓藏这种事，朕不会去做，更不屑去做。”
“你妄想着能够成为草原上的新一代霸主，自然会被这份野望遮蔽了双眼，认为谁都和你一样，就应该去攀登权力的顶峰。正因如此，你才会被朕的烟幕弹所迷惑。”
挛鞮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正如小皇帝所说，自己一心要统一草原，甚至是抢夺大秦边关。
下意识的认为，手握大权的人理应都是如此。
却没想到，大秦的小皇帝竟然站的这么高，看的这么远。
利用挛鞮的的权势欲望，反手给了他一刀！
口中发出一声自嘲的惨笑，挛鞮又看向嬴疆问道：
“即便你放出了烟幕弹，我也中招了，可你又是怎么来到雁门关的呢？我派出的探马并未送回任何有关的消息，难道你是飞过来的不成？”
嬴疆伸出一只左手，顺着战场划了一圈：
“挛鞮，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大秦人才辈出，武将如云，谋士如雨，岂是你漠北草原能比的？在这些人才当中，有能冲锋陷阵的，也有能运筹帷幄的，自然还会有掌控天下情报的。”
“你悄悄安排在咸阳周边的探子，一共36人。得知朕把左相下了大狱，其中的8人便离开了咸阳，从不同的道路赶去给你送消息，剩余的28人，在你收到消息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朕的人悉数拿下了。”
“他们自然无法再把后续的消息报送你知晓，而你所知道的消息，其实都是朕想让你知道的。朕不想让你知道的，你即便削尖了脑袋、拉长了耳朵，也是听不到半点风声的。”
明白了，挛鞮彻底明白了。
小皇帝连密探的人数、行动的轨迹都这般了如指掌。
封锁消息、制造假消息，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自己正是被接连不断的假消息所误导，这才撺掇着数十个部落首领，带领10万大军跨过了长城。
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被大秦小皇帝给算计了！
自己只是草原上的好猎手。
而小皇帝，他是天下最狡猾的小狐狸！
没有之一！
这一仗，挛鞮属实败的不冤。
“小皇帝，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咸阳距离此处千里之遥，大部队集体行军速度缓慢，各处道路上也没有传来秦军调动的消息，你……从何而来？”
挛鞮死死地盯着嬴疆，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如果没有嬴疆率领2万禁军和3万玄甲军，及时杀到战场的话。
这场战斗，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可以说，嬴疆神兵天降，拯救了雁门关，也拯救了大秦的北疆。
更是让挛鞮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所以，挛鞮很想知道，嬴疆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
嬴疆坦率的给出了答案：
“自朕登基以来，从未大兴土木动过工程。或许正是因此，你才忘记了一点，我大秦的疆土上，有一条笔直的大道，可以从咸阳直通草原边界。世人称其为……”
“秦——直——道！”
这三个字就像是暮鼓晨钟，在挛鞮的耳边激荡出一层层的余波。
他竟然把这条秦直道给忘记了！
自从大秦的千古一帝退居幕后，至今已有数年之久了。
这些年来，秦军没有一次是通过秦直道进兵，或者是运送粮草的。
所以，挛鞮自然而然忽略了这条通天大道。
他还以为秦直道已经被荒废了呢。
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大秦是没有豆腐渣工程的。
千古一帝铁血治军、铁腕治国。
谁敢用豆腐渣工程糊弄他，满门抄斩！
那条宽敞的秦直道，不但现在不会被荒废。
整整2000年后依旧不会被荒废！
一直沿用到了清朝时期！
嬴疆故意在前几次战斗中，没有使用秦直道，并不是秦直道无法通行了。
而是有意在雪藏秦直道。
他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希望能够用秦直道大规模调兵，一劳永逸的解决草原上的问题。
凑巧的是，挛鞮便冒冒失失的主动撞了上了。
把草原最后的力量，全部带到了雁门关。
那么，嬴疆自然没有再雪藏秦直道的理由了。
“我没有要问的了。”
输的如此彻底，挛鞮已经心灰意冷了。
即便他能活着回到草原，凭着身边区区几百人，又能做些什么？
什么也做不到！
嬴疆并没有因为挛鞮的心灰意冷，而产生丝毫的怜悯。
放虎归山，蠢人所为。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应龙夺天铩高高举起，锋锐的三叉戟对准了挛鞮的胸膛。
“疾！”
追风宝马听到主人的命令，立刻甩开四蹄，用身体中仅存的力量发起了迅猛的冲击。
载着嬴疆直奔挛鞮而去。
草原上最后一位霸主，必须要死在大秦皇帝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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