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许如烟一下成了神医
白建宗怔愣一瞬,以为许如烟是安慰自己,憨厚感激的笑了笑。
他也不扫兴。
他知道许如烟是好心,怕打击她积极性,把药瓶接过来,想都不想一饮而尽。
药瓶里装的是许如烟提前用灵泉水熬好的中药汤剂,益气补血,用甘草调和,滋味不算太苦。
许如烟出去洗了把手,从挎布包里又拿出针灸包来,说。
“二娃,帮你爹翻过身趴床上,我给他针灸后腰。”
“诶,俺知道咧!”
二娃小脸严肃着,搀扶着白建宗帮他翻身。
白建宗死死咬牙,乌黑铁青的脸煞白,疼的额角都渗出一层薄汗。
徐凤霞正巧赶到屋外。
她探头往里好奇的瞧了眼,闷哼声,懒洋洋把手揣到衣袖里,依靠着门框阴阳怪气的嘲讽。
“呵,整得像模像样的,我以为多厉害呢,到最后还不是扎针喝药那一套!”
她刺耳的嗓音,语气尖酸刻薄的,故意提高嗓门。
“那和以前来看病的大夫也没区别啊,就扎那几针,人就能好?最后不还是个只能躺床上的残废!”
白建宗脸色一变,强忍住翻身的疼,咬咬牙:“大嫂,你就少说两句。”
徐凤霞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冷嘲热讽的:“呵,你要治病我不拦着,但你都吃那么多药、扎那么多针,也从来没见好过。”
“你自己算算,这些年浪费家里多少钱?有这些钱,还不如买几两肉吃,起码还能听个响!”
徐凤霞越说越气,最后态度蛮横强硬的厉声说道。
“这回,你要想看病,就让你媳妇儿自己掏钱买药,别厚着脸皮张嘴问我们要!”
白建宗乌黑铁青的脸庞,神色变得有些窘迫。
他死死咬牙,皱着眉,看起来屈辱极了。
许如烟淡淡捏起银针,笑:“那就不劳徐婶操心了,我给白二哥看病,不要钱。”
徐凤霞和白建宗都是一惊,抬头怔愣的看她。
徐凤霞忍了又忍,憋屈的厉害,最后轻蔑一笑,靠着门框小声嘟哝:“切,你就装大尾巴狼吧!”
“我看啊,你不是不要钱,是知道自己治不好,心虚,不敢要钱!”
“出去!”
许如烟懒得跟她废话,抬眸冷冷睨她:“再不出去,信不信我一针扎你头上?”
徐凤霞浑身僵住,气的咬住唇,刚想开口反驳。
她视线瞥到许如烟冷冰冰的漂亮杏眼,瞬间吓得头皮发麻,愣是没敢说话。
徐凤霞缩了缩脖子,不服气的呛了句:“走就走,当我稀罕看啊!”
徐凤霞一把甩开门,抬脚气冲冲走出去,边走还边觉得憋屈的紧。
刚才真是邪门!
许如烟那小蹄子年纪不大,气势还怪吓人,一下真把她给唬住了!
……
邪门!
等着徐凤霞走远,屋里又变得安静。
白建宗带着歉意抬头看她:“不好意思,许大夫,让你见笑了。”
“我大嫂……她就这样,年轻还是姑娘的时候就是村里有名的母老虎,脾气大的很,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我也没拿她当回事。”
许如烟清冽好听的嗓音,淡淡的笑:“天底下奇葩的人这么多,我要一个个都放心上,不得被气死。”
“但她们也别想惹我,我可不是吃素的。”
白建宗闻言笑笑,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他面上带着歉意说:“许大夫,你放心,我不白让你瞧病。”
“不管这回能不能瞧好,我都争取把药钱还你……”
“你有这心思,还是等病好以后,赶紧在家里支棱起来,别老让你媳妇儿跟孩子受委屈,让人欺负。”
许如烟出声打断他。
她长相白净娇俏的脸庞,表情真心实意的,并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白建宗张了张干裂的苍白嘴唇,随即颓丧的耷拉下脑袋,没说话,就是瞧着有些窝囊和愧疚。
许如烟也没多说什么。
她知道白建宗也不甘心,因为自己连累妻儿让人瞧不起,他是最痛苦自责那个。
许如烟拿出银针,干脆利落的啪啪几下扎在他后腰和后腿的穴位上。
身体里的顽疾可以用灵泉水治好,但白建宗卧病在床多年,又跟不上营养,早就肌肉萎缩,骨瘦如柴的。
许如烟就算给他病治好,他下地走路复健,补营养增长肌肉,也要一段日子。
所以许如烟给他针灸扎的穴位,主要也是疏通堵塞的经络,补益气血,调理脏腑精气。
白建宗和贺连城情况还不一样,他是多年旧病沉积,针灸需要一个小时。
许如烟就干脆利用等着起针的功夫,坐在屋里小板凳上,从挎布包里拿出一本高中语文书复习。
现在是七零年代初。
要不了几年政策开放,下乡知青陆陆续续返城,高考也要恢复。
许如烟是中专学历,报的中医专业,上学期间考的各种中医证件。
她打算利用下乡这段日子,拿着从废品回收站捡漏到的高中教材,提前复习,准备等将来第一时间参加高考!
二娃好奇的凑过来。
他低着小脑袋看,稚嫩的黝黑脸蛋上,充满天真的问:“许姐姐,这些小蝌蚪是什么啊?”
许如烟顿了下,笑道:“这是咱们祖国的华夏文字,二娃没学过吗?”
“没有。”
二娃摇了摇头,说:“俺们村穷,没有教书先生,上学得要到隔壁大村子里去,还要交学费。”
“俺娘拿不出学费,大伯母就不让俺上,爷爷……爷爷倒是想让俺上,不过大伯母说反正上学回来也是种地,不如她在家教俺认认字。”
许如烟抱着他,问:“那你大伯母都教你什么了?”
二娃撇撇嘴,小声嘀咕:“她才不教俺呢!”
许如烟眼里划过了然。
徐凤霞的心思还不简单么。
她肚里生不出儿子,白家现在就二娃这一个大孙子。
徐凤霞心里嫉妒,天天变着法欺负二娃,让他吃不饱穿不暖,还想故意把他养废!
白村长平日里干活忙,也只能在看得见的地方多偏心二娃。
他大部分看不见的时候,二娃的日子就过的很艰难困苦。
二娃爹娘又不能给他撑腰,孩子被徐凤霞带着受委屈惯了,年纪小也不敢告状,怕被欺负的更惨。
许如烟眸光微闪,低头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笑道:“那我来教你认字吧。”
“真的吗?谢谢许姐姐!”
二娃眼睛倏地一亮,黝黑的稚嫩小脸上,浮现出激动的兴奋表情。
他早就羡慕村里能去上学的孩子。
小孩子都有自己的社交圈。
这些上学的孩子是一个圈里的,聊天玩耍都有共同话题,平常就不爱带着二娃这样待在家里不去上学的孩子一起。
倒也不是小孩子存心孤立。
他们没有这种观念,善恶也很简单,只是单纯不想跟自己圈子外的人玩。
二娃听着他们放学的时候,在路上成群结队,一起有说有笑的背古诗、唱儿歌。
他常常感到羡慕又孤独。
二娃满眼激动的坐在许如烟怀里,好奇的乌黑大眼睛看着书上的“小蝌蚪”,天真无邪的问。
“许姐姐,俺要是会认字了,村里的小朋友是不是就愿意和俺一起玩了?”
许如烟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也许吧。”
“二娃,相信姐姐,等你爹的病好了,你和你娘的日子会好过起来的。”
二娃闻言,神色落寞的垂下脑袋:“爹什么时候能好呢?”
他其实心里也不太相信,许如烟真能把人治好。
倒不是不相信许如烟的医术。
只是单纯失望的次数太多,一次次燃起希望又绝望,内心早就麻木了。
许如烟也不多说,说再多,都不如拿出实际行动。
她坐在屋里的木板凳上,一边教二娃认字,一边自己背书,两个人倒还挺和谐。
一下午,都没人来打扰他们。
安静的院子里时不时传来鸡鸣狗叫,周围景色乡土气息浓郁,还颇有几分恬静闲适的安逸。
等着天边泛起彩霞,太阳开始西落。
下午六点。
许如烟伸了个懒腰,把书收起来,又起身去给白建宗取针。
今天地里农活少,六点就开始陆陆续续有人下工。
白卫国带着自己媳妇儿,还有自己大儿子,三人有说有笑的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吃饭。
徐凤霞在厨房忙,听见动静,耳朵一动,急忙用围裙擦擦手出去。
“爹,娘,建军,你们可算回来了!”
“饭快做好了,来,进屋!”
王桂花就低头跟在他们后面,黝黑的脸上神情非常拘谨,也没人搭理。
最后,还是作为婆婆的刘荷花觉得不合适,回头冲她说了句。
“桂花,你回屋洗洗手,也带着二娃来俺屋里吃饭。”
“等吃完,你给老二带点回去,别让他饿着。”
徐凤霞闻言闷哼了声,阴阳怪气的说:“最近家里手头可紧,桂花,你赚的工分这么少,回家里吃的倒是多!”
这意思,是埋怨二房就王桂花一个人赚工分不够吃,还要来分他们的。
王桂花窘迫的红了脸,急忙跟婆婆说:“娘,俺少吃点吧,把俺那口给建宗和二娃吃。”
刘荷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家里全都仰仗白建军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小伙子,家事也是徐凤霞管理。
徐凤霞太过强势蛮横,她这个婆婆都说不上话。
白卫国咂摸下旱烟,只觉得头疼,重重叹了口气:“行了,也不差这口吃的,我少吃点,你带二娃过来吧。”
“爹……”王桂花红了眼圈。
白卫国摆摆手,打断她说话,又转头问徐凤霞:“今天许大夫不是来家里给老二瞧病?瞧的咋样了?”
徐凤霞冷哼声,满脸轻蔑的嘲笑:“她会看个锤子的病,就是虚张声势吓唬人!”
“爹,不是我说你,你就非要这小知青当村医,她懂什么啊……”
“爷爷!奶奶!娘!”
突然。
二娃激动的稚嫩奶音从屋里传来。
他兴奋的红着脸跑出来,手舞足蹈的,又惊又吓又高兴,跑的跌跌撞撞的,哭着大喊。
“俺爹病好了!俺爹能下地走路了!”
“娘!许姐姐真把爹治好了!她是神医啊,俺爹终于又能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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