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沈长歌的身世
翌日清晨，晨曦微照。
沈长安在房间内研究疗毒药方时，接到了夜莺的传信。
传信上说，撒下去的眼线，在麟州地界的农庄中，找到了奶娘赵氏。
沈长安匆匆换了衣裳出门。
走到前院时，正好看到准备出门早朝的楚昭翼。
“王妃匆匆忙忙是要去哪儿？”
“有急事需要处理。”
楚昭翼没再多问：“本王送你过去。”
沈长安暂时不想让他知道奶娘的事：“王爷不是要早朝吗？不必麻烦了。”
“本王派暗卫去了麟州，今早暗卫传来消息，说是找到了沈长歌的养父。”
楚昭翼说完，就试探地观察着沈长安的表情变化。
沈长安神色莫名：“王爷何故会忽然派人去麟州？”
“三年前漠北一战损失惨重，无数将士百姓死于时疫，这件事，本王不可能不查，然而这一查，便查到了麟州。”
沈长安琢磨了许久。
麟州时疫，也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不仅仅是因为被沈长歌抢了功劳。
“有劳王爷相送。”
楚昭翼看着她听了自己的建议上了马车，深邃一笑。
“王爷的意思，是沈长歌的养父，可能也是麟州时疫的知情者？”
“沈长歌的养父安宇青，家道中落，为了筹钱重振家业，不惜联络上了当地黑市，而那个黑市的幕后者，是来自异国池江的制毒师绝命。”
“沈长歌本是孤女，一直在街边乞讨，后来才被安宇青领养。”
沈长歌从楚昭翼的话中听出了重点：“时间呢？”
“大虞时庆十二年。”
“时庆十二年，正是我被师父千药收做关门弟子的时间……”
沈长安眉头一紧：“这么说，绝命为了攻击大虞边境，这么早就利用安宇青做局，沈家便是他们首选目标。”
楚昭翼点点头：“是这样。”
“那他们怎么有把握，沈家能进京？”
“本朝崇尚医学，父皇需要能治好疑难杂症的神医，绝命早早埋线，待你学成，便用时疫引出神医。”
沈长安陷入沉思。
沈长歌学医天赋不行，耐性也不足。
他们便将目光转移到了我身上。
沈长安捏紧了拳头：原来所谓的真千金回府，就是一场骗局！
二人说话间，马车到了明臻药铺。
楚昭翼推开窗子看了一眼：“下次再有事，可直接安排在神药堂。神药堂的掌柜和伙计，个个训练有素。”
沈长安没应下，也没拒绝。
下了马车径直进了药铺。
楚昭翼不满地看着谢影：“她到底有没有在听本王说话？”
谢影被口水呛住：“王爷，王妃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
楚昭翼不满地撂下车窗子：“还不赶紧走，是想让本王早朝迟到挨板子吗？”
谢影：“……？”
沈长安站在明臻药铺的前堂窗口，看着楚昭翼的马车离开。
心里默默地想着方才马车上说的话。
她忽然觉得，楚昭翼有点不对劲。
许是，在找上他之前，他就已经盯上自己了。
白芍以为是她在担心王爷的情绪。
“王妃，虽然您没答应，但王爷应该懂您的意思了。”
沈长安回过神，没说什么，径直进了内堂。
在一个昏暗的房间内，见到了赵氏。
房间是赵氏自己选的，她说她现在见不得光。
赵氏还是从前的样子，只是身形瘦了些，脸颊的皱纹也深了。
沈长安叹口气：“奶娘，好久不见。”
听到这句话，赵奶娘仿佛受了惊一样站了起来：“小…小姐？”
沈长安点点头：“当日奶娘走得匆忙，我未来得及相送，想来真是遗憾。”
赵奶娘眼神躲闪。
自从被找到强行带回京城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了。
“母亲说，是我生母心生贪念，将我和沈长歌调换，进沈家坐享荣华。”
沈长安说着，朝赵奶娘走近半步：“是这样吗？”
赵奶娘下意识地后退：“这个，我真的不知。”
沈长安冷然一笑。
转而吩咐白芍：“带着赵奶娘，我们回一趟沈家，让她跟母亲好好说说话。”
赵奶娘神情微变。
“还有胡管家，我记得胡管家和你是老乡，多年未见，你们之间必然有很多话要说。”
沈长安说完，转身便要走。
只听身后‘扑通’一声，赵奶娘跪在了地上。
“小姐，我不能回沈家，我真的不能回沈家。”
沈长安装作不懂：“为何？”
“当年，我家人病重，我来不及请辞，偷拿了府上的银子连夜离开的。”
沈长安心底冷笑：好拙劣的借口。
“我若是现在回去，夫人会打死我的，小姐饶命啊！”
沈长安不再紧逼：“我生母在哪儿？”
“您生母在生下您以后，就出大红而亡。”
沈长安忽然笑了出来。
赵奶娘懵了，白芍也懵了。
“一个产后虚弱出大红的人，要如何有精力将我和沈长歌调换？”
赵奶娘哑然。
夜莺直接掏出小刀，抵在了赵奶娘的脖子上。
刀刃贴着皮肤，死亡感临近。
赵奶娘微微抖了一下：“小姐，这个我真不知道，这事我也是听说的，我并没亲眼看见啊！”
“听谁说的？夫人，还是沈长歌？”
赵奶娘想了想：“是二小姐的养父，好像姓安。”
沈长安暗自入神。
当年，赵奶娘离开沈家，并非像她自己说的这般简单。
但看她的样子，许是也问不出其他了。
她吩咐夜莺看好她。
走出明臻药铺后，沈长安还在想，从沈长歌回家，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
与此同时，沈长歌学艺后回到家。
“回来得愈发晚了，一个姑娘家整日往外跑，不怕被人说闲话？”
冯氏闻着沈长歌身上的脂粉味就难受。
沈长歌听得出来，祖母对自己的态度也不似从前了。
“祖母，孙女儿被撤了嘉敏县主身份，心里不舒服，不想整日闷在房间里，便出去走了走。”
冯氏看向周氏：“是这样吗？”
周氏点了点头：“母亲，长歌的品行，您还信不过吗？”
沈长歌见祖母神色渐缓和，长舒了口气。
等来日攀上太子，当了太子妃，你们所有人，都再没理由瞧不上我了。
到时候，第一个先料理了沈长安！
此时，宸王府中，沈长安忽然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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