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一知半解

继续润色：呜……可是没出息就没出息吧，

她确实是很想听一听啊。

苏寒雨面上颇为端庄持重的转了回来，

实则心中已是雀跃不已。

“赵姐姐，”安禾朝赵蓉示意，

赵蓉点点头，便将今日打听到的消息原原本本道来。

“所以，沈春花早就和镇上的刘家串通好了？”

安禾听着赵蓉讲述沈春花与刘老爷之间的暗中往来，脸上的笑意渐渐凝住，眼眸也一点点眯了起来。

赵蓉闻言，轻轻点头。

安禾之所以怀疑兆儿被拐一事并不单纯，还要从沈春花在狱中暴毙的消息传回那天说起。

在那之前，她并未深思此事。

一来，沈春花这人她从未放在眼里，拐走兆儿想来也不过是为了泄愤；

二来，她刚经历黑山寨的风波，紧接着兆儿又被拐走，诸事纷乱，她也无心细想其他。

然而，沈春花猝死的消息，却让安禾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寻常。

当然，不排除她真如官府所说，是突发恶疾而亡。

可这么多年的经历告诉安禾：巧合或许会有，但若心中起疑，就非得亲自查个明白，才能安心。

于是她托赵蓉去查沈春花的死是否另有隐情。

这一查，果然查出那日当值的牢头有些蹊跷——据说他家中一向清贫，近来却手头宽裕。

顺藤摸瓜，赵蓉很快发现这牢头竟与镇上的刘家有所牵连。

而刘家，正是沈春花当初做孕养师时，因私下向主家讨赏被沈安茹辞退，继而引发后来一连串风波的那户人家。

这千丝万缕的牵扯，让沈春花之死很难不与刘家撇清关系。

赵蓉连日追查，直到今天，才终于将沈春花与刘家老太爷之间的前因后果摸清。

“那刘老太爷就住在镇上，怎么敢买从附近拐来的孩子？难道不怕撞上孩子的家人，惹祸上身吗？”

安禾强压心头怒火，先问出这个不解之处。

若刘老太爷买的是贫苦人家自愿卖出的孩子，安禾尚能理解——在这没有人权的世道，签了死契的下人本就命如草芥。朝廷虽明令禁止主家随意打杀奴仆，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真出了事，又有几个下人敢去告官？

因此，这刘老太爷若是通过正常途径买来幼童，旁人确实拿他没办法。

可他却敢买兆儿这样明显是被拐来的孩子，而且还是从本地拐走的——这就让安禾觉得极不寻常。毕竟，风险实在太大。

“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或许是因为……并没打算将兆儿留在临清镇。”

赵蓉依据连日来查到的线索推测道。

“怎么说？”安禾听出话中有话。

“这人表面上不简单。我跟了他几天，发现他行事极为谨慎。

而且昨天夜里，有家仆从后门悄悄送走了几个孩子。”

安禾闻言，心头一凛。

送走？若真是送走，那说明他不仅仅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

莫非……在外面还有据点？

若真如此，这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

而这样一来，他敢买本地女童也就说得通了。

“你们说的，是不是前阵子你家小外甥女被拐的那件事？”

苏寒雨在一旁听得半懂不懂，忍不住插话，

“你外甥女不是还不到一岁吗？那么小的孩子，那刘老太爷买去能做什么？”

安禾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沉甸甸的，让苏寒雨心头一紧——自己是不是问错了话？

“这世上，总有些披着人皮的狼，怀着你想不到的恶念。”

安禾沉默良久，并未直接解释，只一字一句缓缓说道，随后又低声自语：

“不过既然外面有据点，像兆儿这么小的，恐怕是打算从小‘教养’的……这样养出来的，才‘听话’。”

说到“听话”二字时，饶是安禾心性再坚韧，也忍不住狠狠咬住了后槽牙。

“从一岁就开始教养？”苏寒雨喃喃重复，仍是不解，

“那得养到十几岁才能长大，到时候刘老太爷说不定都不在人世了……他真有这个耐心？”

“呵。”

安禾实在不知该如何向这位未经世事的江湖大小姐解释这等龌龊之事。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该用什么言语去描述。

虽然不论在现代还是这个时代，她都听说过有人有这类癖好，当时只觉得无法理解；

而今这事差点发生在兆儿身上，一股邪火便直冲她天灵盖。

想到那刘老太爷道貌岸然的模样，她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赵姐姐，他外面的据点还得继续查，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安禾强压怒火，继续安排。

“嗯，那些孩子走的是水路，应该很快会有消息。”赵蓉答道。

一听是水路，安禾心里也有了底——只要走水路，就逃不过漕帮的眼睛。

“漕帮那边继续查，至于这位刘‘老太爷’……”

安禾念出那三个字时，几乎是从齿缝中碾出来，

这样的人，也配称“老太爷”？

实在荒唐又讽刺。

“那今晚，我去……”赵蓉说着，瞥了一眼旁边的苏寒雨，没再继续。

苏寒雨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仍是一头雾水。

她们……要做什么？

那拐子不是已经死了吗？刘家也没真买到沈家的孩子，既然未遂，不就没事了吗？

她只觉得脑子里像蒙了一层雾，这整件事，她似乎只听懂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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