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雨夜夺药
林珩玉策马奔在街面上，马蹄溅起的灰尘混着风里的潮气，拂过他的衣襟。 离甄府越近，空气里那股若压抑感就越浓，仿佛在预示着一场避无可避的厮杀。
甄府朱漆大门前，两尊石狮子在昏暗天色下透着狰狞。
门房见他单骑而来，勒住马缰时动作利落，眼神里带着股慑人的冷意，连忙上前盘问：“来者何人？请止步！”
“晚辈林珩玉。”他翻身下马，声音平静无波，“找你家主有事相求，烦请通报一声。”
门房脸色骤变，这几日来他听府中下人议论那位林家公子在瓜洲杀了甄家不少人，这事早已在府里传开。
他不敢怠慢，慌忙道：“您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
府内正院书房里，甄应嘉与甄宝玉在棋盘前对弈。
白棋已被黑棋围得水泄不通，甄宝玉正抓着棋子发愁，听闻林珩玉求见，“啪”地将棋子拍在棋盘上：
“他还敢来？爹，让我去会会他！”
甄应嘉捻着胡须，眼底闪过一丝阴狠，随即冷笑：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凭什么敢闯我甄府。”
林珩玉被引着穿过庭院时，雨终于落了下来。
起初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很快就变成瓢泼大雨，砸在青石板上噼啪作响，将廊下的灯笼打得摇摇欲坠。
“林世子大驾光临，真是稀客。”甄应嘉端坐在主位上，皮笑肉不笑，“不知公子冒雨而来，有何贵干？”
林珩玉掸了掸衣襟上的水珠，目光扫过旁边一脸桀骜的甄宝玉，开门见山：
“晚辈林珩玉拜见甄家主，今日冒昧打扰确实是有事相求！家父近日身体不适，听闻甄家主消息灵通，或许能指点一二。”
甄应嘉故作惊讶：“哦？林侯爷病了？那可真是不巧，我竟毫不知情。若是需要药材，只管开口，甄家别的没有，这点体面还是有的。”
林珩直接开口，“甄家主有所不知，父亲中了‘千机引’，大夫一时间别无他法，偶然听闻甄家主素来爱收藏这些，故今日特来求一颗。”林珩玉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寻常事，“不知甄家主可有解药？”
甄宝玉“嗤”地笑出声：“中了千机引还想活？林世子怕不是来求药，是来为难我父亲的吧！”
林珩玉没理他，只盯着甄应嘉：“甄家主若肯割爱，晚辈必有重谢。”
“重谢？”甄应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林世子能给我什么？是你京城里那点铺子，还是你那条不值钱的命？”
林珩玉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叠纸，轻轻放在桌上：“这些，够不够？”
纸上是他在京城查到的账目——
甄家与宫中太妃勾结，挪用军饷、私贩盐引的铁证，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末尾还附着重臣的私印。
甄应嘉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伸手就要去抢，却被林珩玉按住手腕。
“甄家主，你说，若我把这些交给陛下，甄家该结局如何？”
林珩玉凑近，声音压得极低，“恐怕到时候太妃怕是保不住你，上皇若是知道当年的太子旧案与你有关，你说……他会如何？”
“你无耻！”甄宝玉跳起来就要动手，却被林珩玉一个眼神逼退。
甄应嘉猛地拍案而起：“林珩玉！不要太得寸进尺！你父亲还在等着你收尸！”
“甄家主这么说，是知道我父亲必死无疑？还是说我父亲的毒是你下的？”林珩玉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甄应嘉见他如此眼神冰冷，索性直接言明，拿起茶盏喝了一口悠悠道：
“是又如何？你既敢闯进来，就该知道自己的结局！来人！拿下！”
廊下的护卫蜂拥而入，刀光在雨幕中闪着寒光，瞬间将林珩玉围在中央。
他却不退反进，反手夺过身旁护卫的长剑，手腕一翻，雷电异能顺着剑身游走。
“甄家主，这是打算杀人灭口了！”林珩玉低喝一声，看向他俩眼神冰冷。
甄应嘉大笑一声开口，“是又如何？只要你今日死在这，便是死无对证？你林家只会剩下一个人人可期的孤女，而我甄家依旧屹立不倒！”
护卫一拥而上……林珩玉长剑横扫，最前面的几名护卫惨叫着倒地，浑身抽搐不止，林珩玉直接一剑封喉。
雨越下越大，院中积水没过脚踝，混着鲜血汇成蜿蜒的红流。
林珩玉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在护卫中穿梭，剑光所至，必有伤亡。
甄应嘉看得目眦欲裂，连连嘶吼：“废物！都给我上！杀了他！”
可护卫们哪里是对手？不过片刻，地上已躺满了尸体——
林珩玉一脚踹开最后一名护卫，长剑直指甄应嘉，却在中途骤然转向，抵住了甄宝玉的喉咙。
“别动！”他声音冰冷，“再动一下，你的宝贝儿子就没命了！”
甄应嘉果然僵住，脸色惨白：“你敢伤他？我定要你林家满门陪葬！”
“甄家主，我一开始就说了，今日来此，只是为我父亲求‘牵机引’解药。”
林珩玉的剑又逼近一分，划破了甄宝玉颈间的皮肤，渗出血珠，“刀剑无眼，甄家主还是将解药交出来的好！不然到时候伤了贵公子，可别怪我。”
甄宝玉吓得浑身发抖，哭喊着：“爹！救我！我不想死！”
甄应嘉目眦欲裂，却不敢再动，颤抖着手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玉瓶，狠狠扔过去：“解药给你！放了宝玉！”
林珩玉接住玉瓶，打开闻了闻，确认不是毒药，才松开甄宝玉，却反手将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
“你给我儿子吃了什么？！”甄应嘉嘶吼道。
“放心，这是我自己研究的一些小玩意。”林珩玉拍了拍甄宝玉的脸。
“这药五日后后发作，若家父平安，自会派人送解药来。若是家父有任何不测……”他没说完，但眼中的狠厉已说明了一切。
“多谢甄家主赠药，待我父亲康复林家自会重谢，晚辈告辞！”说完他转身就走，脚下水波弹起，留下一串波纹。
“林珩玉！”
甄应嘉在他身后嘶吼，声音因愤怒而扭曲，“你给我等着！我甄家与你林家，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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