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黛玉探铺子
第二日一早
侯府这边林珩玉正在小厨房与林如海和黛玉用早膳……
侯府的早膳摆得精致，一碗松茸煨鸡粥，一到翡翠白玉卷，一笼蟹黄包，一道桃花酥，几碟小菜，还有刚出炉的芙蓉糕，热气腾腾地冒着白气。
林如海吃得不多，放下筷子便起身道：“我去户部早朝了，你们兄妹俩慢慢吃不着急。”
虽然庆安帝在他回京后让他多休息几天，但回京后的第四天他他就去户部报到了。
至今为止他在户部上任三月多，与户部官员也熟悉了。
“父亲慢走。”黛玉起身相送，看着父亲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坐回原位。
林珩玉笑着推给她一块芙蓉糕：“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今日不用学规矩，我带你去铺子里转转？”
“好啊。”
黛玉眼睛一亮，她来京城这些日子，还没好好看过哥哥打理的生意。
正说着，林全匆匆走进来，见黛玉也在，脚步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犹豫。
“有事就说，不用瞒着。”
林珩玉看出他的顾虑，语气平淡，“这些事，她也该知道些。”
林全点点头，躬身道：“回大爷，属下打听到，昨日琏二奶奶从咱们府回去后，王夫人发了好大的火。后来老太太让王夫人回王家找二舅爷借钱，结果王夫人没去，反倒去找了薛姨妈，拿宝二爷和宝姑娘的婚事说项，从薛姨妈那里借了二十万两出来。”
“二十万两？”林珩玉挑眉，“薛姨妈倒真舍得。”
“说是拿赐婚当由头，哄着薛姨妈信了。”林全补充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林珩玉挥挥手。
林全退下后，小厨房里静了片刻。黛玉用银匙轻轻搅着碗里的粥，若有所思。
“你怎么看？”林珩玉看向她，目光温和。
黛玉抬起头，轻声道：“薛家是皇商，家底本就殷实。我在荣国府时，也常听人说‘金玉良缘’，若是宝姐姐真能与宝玉喜结连理，倒也算是一桩美事。宝姐姐性情沉稳，又能干，或许能劝着些宝玉……”
她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忧虑：“只是……薛蟠哥哥的性子，实在太浮躁了。前几日还听说他在外面与人争风吃醋，闹得沸沸扬扬。将来若是薛蟠哥哥还是这般行事，怕是会拖累宝姐姐。”
林珩玉点点头，赞同她的看法：“你说得没错。薛姨妈这二十万两，说是借，实则更像押注。”
他给她分析其中的门道，“她想靠这门婚事稳住薛家的地位，却没看清荣国府早已是外强中干，更没掂量掂量薛蟠那性子，能不能撑起门户。”
他拿起一块芙蓉糕，掰了半块递给黛玉：“再说那‘赐婚’，王夫人不过是画了个饼。大姐姐虽是贵妃，可后宫之事，哪能由着她任性？”
林珩玉喝两口粥开口，“真要请旨赐婚，陛下首先要看的是两家的根基。荣国府如今债务缠身，薛家又因薛蟠屡生事端，陛下未必会准。”
黛玉接过芙蓉糕，小口咬着，甜味在舌尖散开，心里却有些发沉：
“那薛姨妈岂不是……白扔了二十万两？”
“也不能说白扔。”
林珩玉道，“至少解了荣国府的燃眉之急，王夫人往后对宝钗，总会多几分体面。只是这体面是用银子买来的，能不能长久，就难说了。”
他看着黛玉眼中的怅然，笑道：“别想这些了。世间事，各有各的缘法，咱们操不了那么多心。走，带你去铺子看看，让你瞧瞧哥哥是怎么赚钱的。”
黛玉被他逗笑，点点头：“好。”
兄妹俩起身，雪雁早已备好了帷帽，黛玉换上件月白色的帷帽，跟着林珩玉往外走。
刚走出院门，就见阳光正好，洒在青石板上，暖融融的。
“哥哥的铺子如今都都有什么？”黛玉好奇地问。
“你知道的有绸缎庄、有酒楼、胭脂铺、点翠阁，我现在还打算再添几家杂货铺子。”
林珩玉边走边说，“不过这些都是些稳妥的生意，不求赚大钱，只求细水长流。”
黛玉想起他昨日说“哥哥那几家铺子都收益都很可观，我才看的账本。”
想到这她忍不住笑了：“哥哥昨日还跟凤姐姐说铺子生意不好，这谎话倒是张嘴就来。”
“对付那样的人，总得藏几分实底。”
林珩玉挑眉，“难道要告诉她‘我铺子赚了很多钱，快来借’？”
黛玉被他说得咯咯直笑，先前因王熙凤借钱之事而起的沉郁，也消散了不少。
马车驶出侯府，往京城最繁华的西大街而去。
黛玉掀着车帘，看着街上往来的行人，琳琅满目的店铺，眼中满是新奇。
虽然早就知道哥哥铺子卖的东西跟寻常的不一样，却没想到生意竟然这般好。
林珩玉看着她鲜活的侧脸，心中微暖。
他带她看这些，不仅是让她散心，更是想让她知道，女子的世界，不止有后宅的算计与规矩，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他希望她能活得通透，活得自在，不必像宝钗那样，被家族的枷锁捆得喘不过气。
马车在一家名为“裁云阁”的布庄前停下，伙计早已笑着迎了出来：“大爷，您来啦！”
林珩玉点点头，对黛玉笑道：“进去看看？这里的云锦，都是从江南运来的，你肯定喜欢。”
黛玉跟着他走进铺子，只见各色绸缎挂满了货架，流光溢彩，看得人眼花缭乱。
她走到一匹宝蓝色的云锦前，指尖拂过上面暗绣的缠枝纹，眼中满是赞叹。
林珩玉看着她欢喜的模样，心中暗道：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无忧无虑，只与这些美好的事物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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