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弗瑞与金并的第一次正式会晤
菲斯克大厦顶层办公室的门，被两名身着黑色西装、神情冷峻的神盾局特工从外部缓缓推开。他们没有进入，只是如同门神般一左一右肃立在外。随后，尼克·弗瑞独眼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扫过门内的一切，最终定格在办公室深处，那个背对着门口、立于巨大落地窗前的庞大身影上。
弗瑞穿着一件标志性的黑色皮质风衣，步伐沉稳，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厚重的橡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办公室内异常安静，只有中央空调系统低沉的送风声，以及脚下地毯吸收脚步声后留下的近乎绝对的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绷的张力。这不是朋友间的拜访，而是两个即将（或已经）对垒的势力首领，在棋盘两侧的第一次正式落座。
“菲斯克先生。”弗瑞率先开口，声音低沉，不带任何客套寒暄的意味，直奔主题，“看来你的‘协会’业务，扩展得比我们预想的要快得多。”
金并缓缓转过身。他今天没有坐在那张象征权力的办公桌后，而是选择与弗瑞平等地站在同一片空间里。他那山岳般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与弗瑞那历经无数风雨沉淀下的、如同深海般莫测的威严，在空气中无声地碰撞。
“弗瑞局长。”金并的语气同样平淡，听不出喜怒，“神盾局的关注，一直是协会发展的……重要参考。请坐。”
他没有走向会客沙发，而是随意地靠在巨大的落地窗框上，目光平静地迎向弗瑞那锐利的独眼。这个姿态，既显示了主人的从容，也暗示了他并不打算按照弗瑞预设的“官方会谈”节奏进行。
弗瑞也没有客气，在距离金并不远不近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独眼如同鹰隼般锁定金并。
“参考？”弗瑞的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我更愿意称之为‘必要的警惕’，菲斯克先生。一个掌握着未知高科技、拥有独立武装（即使你称之为‘英雄’）、并且正在全球范围内高速扩张的私人组织，很难不让负责全球安全事务的机构感到……忧虑。”
他的话语如同手术刀，精准而直接。
“忧虑？”金并微微挑眉，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协会的所有行为，均在法律框架之内。我们处理的是威胁公共安全的超常事件，减少的是民众的伤亡与财产损失。神盾局的职责不也正是维护世界和平与安全吗？从结果来看，我们的目标似乎是一致的。何来忧虑？”
“一致？”弗瑞的声音冷了几分，“一致的目标，不代表可以接受不受控制的手段和无法追溯的源头。你们的技术，菲斯克先生，那些远超当前科技水平的建造单元、事件监控系统、乃至那种瞬间瘫痪铁霸王的EMP武器……它们来自哪里？斯塔克工业？汉默工业？还是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境外势力？或者……”他独眼微微眯起，“……更远的地方？”
这是最核心的试探。神盾局动用了所有资源，却无法查明协会技术的来历，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金并的回应滴水不漏，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每个企业都有其核心机密与专利技术，弗瑞局长。神盾局难道会公开你们所有关于宇宙魔方或那些外星残骸的研究细节吗？协会的技术来源，属于商业机密。你只需要知道，这些技术被用于维护秩序和保护生命，并且效果显著，这就足够了。”
他巧妙地将问题挡了回去，并反过来将了弗瑞一军。
弗瑞没有被激怒，继续施加压力：“即便是商业机密，当它涉及到足以影响战略平衡的武力时，神盾局有权，也有责任进行监管。更何况，你招募的那些‘英雄’，他们中的一部分，其能力本身就属于需要监控的超常范畴。你将他们组织起来，进行军事化训练和管理，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私人军队。”
“私人军队？”金并终于轻笑了一声，但那笑声里没有丝毫温度，“弗瑞局长，如果一支专注于救灾、打击超常犯罪、并且严格遵守法律法规的队伍能被称之为‘军队’，那神盾局遍布全球的特工和空天母舰，又该被称之为什么？‘世界警察’吗？”
他身体微微前倾，虽然依旧靠着窗框，但那无形的压迫感却骤然增强：“协会的存在，是对现有危机应对体系的有益补充，甚至可以说是革新。我们填补了神盾局和各国政府力量在某些领域的空白和低效。合作，远比无谓的猜忌与限制更有价值。”
“合作？”弗瑞捕捉到了这个词，独眼中精光一闪，“神盾局愿意与任何守序的力量合作。但合作的基础，是透明与信任。而这两点，菲斯克先生，你和你协会目前的表现，都无法提供。”
“透明需要程度，信任需要时间，弗瑞局长。”金并直起身，语气变得强硬而清晰，“协会欢迎任何形式的良性竞争与合理合作。但如果神盾局是抱着审查、限制，甚至企图将协会纳入麾下的目的而来……那么，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那是协会最新的、符合所有国际法和地方法规的注册与运营许可副本，随手递给弗瑞。
“协会，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和节奏发展。我们不会干涉神盾局的业务，也希望神盾局能够尊重我们的独立性与专业性。”
“毕竟，”金并最后补充道，目光深邃地看向弗瑞，“有时候，适当的竞争，反而能促进整个行业的……进步与活力，不是吗？”
弗瑞接过那份文件，看都没看，只是死死地盯着金并，仿佛要透过他那平静的外表，看穿其下隐藏的所有秘密与野心。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两个站在权力顶端的男人，用目光进行着最后的交锋。
弗瑞知道，这次会晤，他无法获得任何实质性的承诺或信息。金并的态度强硬而明确，他拥有底牌，并且毫不畏惧展示。
最终，弗瑞缓缓站起身，将那份文件随手放在沙发上。
“你的话，我会带回世界安全理事会，菲斯克先生。”弗瑞的声音恢复了最初的冷静，“神盾局，会持续关注英雄协会的……‘进步与活力’。”
他转身，走向门口，黑色风衣的下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不送。”金并淡淡地说道。
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又无声地关闭。
金并重新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渺小的城市。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如约响起：
【成功应对本土大型官方组织“神盾局”首领的正式施压与试探。协会独立性得到初步捍卫。】
【触发任务“确立边界”进度更新：2/3。】
【提示：来自官方的压力将持续存在，并可能升级，请宿主做好准备。】
金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第一次正式会晤结束了。
没有达成任何协议。
没有爆发任何冲突。
但双方都清楚地划下了一条无形的界线。
试探结束。
接下来，将是真正的较量。
弗瑞坐在返回三叉戟总座的车上，独眼中寒光闪烁。他接通了希尔的通讯：
“回复理事会，目标态度依然强硬，拥有未知技术支撑，意图明确，威胁等级确认。建议启动‘遏制预案’Beta阶段。”
而金并，则已经开始审阅韦斯利提交的，关于在伦敦和东京建立分会的下一步详细计划。
风暴，正在酝酿。而这一次，将不再局限于暗流与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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