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各方势力的“贺礼”与新力量的萌芽
典礼结束后的第二个工作日，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一位身着毫无标识的黑色风衣、表情如同花岗岩般坚硬的男人，出现在了协会总部一楼光可鉴人的接待大厅。他没有预约，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将一个材质特殊、触手冰凉的金属文件盒，平稳地放在前台光洁的台面上。
“指定威尔逊·菲斯克会长亲启。”他的声音平淡，没有起伏，如同机器播报。说完，便转身离去，没有留下任何姓名或组织信息，只有文件盒一角那个极其细微、仿佛水滴状的银色印记，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在顶层的办公室，金并挥退了助手，独自打开了文件盒。里面没有爆炸物，没有生化威胁，只有寥寥几页纸，却比任何武器都更具杀伤力。
第一页，是一张解析度极高的卫星俯瞰图，拍摄的正是协会总部大楼及其地下深层结构的透视扫描。一个被红圈精准标记的区域，赫然是系统辅助建造的“主能源核心”的近似位置。旁边的技术分析报告用冷静到残酷的文字推断：“…能量输出峰值估测达到市级电网负荷，技术原理超出已知物理框架，潜在失控风险等级：极高。”
第二页，是一份人员名单。上面罗列了超过二十个名字，从B级的“夜魔侠”马特·默多克，到几位新近招募、能力颇具特色的C级英雄，甚至包括了后勤部几位因高效而备受瞩目的技术员。每个名字后面都附有简短的评语：“背景复杂，与地狱厨房势力存在历史纠葛”、“财务状况紧张，存在被外部利益诱惑的可能”、“曾与手合会外围成员有过间接接触”。名单的标题直白得刺眼——《潜在安全风险点观察建议》。
第三页，则是一份剪报合集，标题一个比一个触目惊心：《东京湾战役后遗症：海洋生态异常波动报告》、《“龙级”能量残留对空间稳定性影响的初步探讨》、《超常规武器使用的伦理困境与国际法空白》。在页边空白处，有人用锐利的笔迹手写了一行小字：“力量伴随责任，失控即是灾难。我们都在看着。”
这份“贺礼”，冰冷、强硬，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警告和居高临下的审视。它在告诉金并：神盾局的眼睛从未离开，他们知道协会的核心秘密（至少知道其存在），他们掌握着协会的人员底细，他们更时刻准备着在协会“越界”时，以地球安全的名义发起制裁。
金并粗壮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弗瑞的意图很清楚，他在施加心理压力，试图让协会在扩张中有所顾忌，甚至希望从内部引发猜疑和分裂。
“韦斯利。”他按下内部通讯器。
“会长，请吩咐。”詹姆斯·韦斯利的声音立刻传来，一如既往的沉稳。
“名单上的人，正常对待，保持观察，但不要有任何特殊举动，以免寒了兄弟们的心。”金并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另外，给我们的‘朋友’回一份礼。”
“您的意思是？”
“把我们在全球范围内监测到的、三次以上‘神盾局未能及时响应或处理失败’的高等级怪人事件报告，匿名发还给他们的几个安全理事会代表。记得，用他们的评估标准，附上如果我们协会处理，预计的完成时间、战损评估，以及平民可能的伤亡概率预测。”金并的语气平淡，却带着刀锋般的锐利。你要敲打我，我就用更高的效率和更低的战损，来反击你的“责任论”。
“明白。”韦斯利心领神会，这是一场无声的博弈，比拼的是实打实的绩效。
与神盾局的冰冷警告不同，托尼·斯塔克送来的“贺礼”显得高调而技术流，带着他特有的玩世不恭。
就在同一天下午，一架流线型的银蓝色斯塔克工业无人机，以近乎炫技的精准姿态，悬停在金并办公室那巨大的落地窗外。在获得内部系统许可后，无人机将一个银白色、印有斯塔克工业Logo的金属箱，稳稳地放置在阳台之上，随即悄无声息地垂直升空，消失在云层中。
箱子打开，里面没有攻击性武器，只有一套极具斯塔克风格的、充满未来感的轻型单兵外骨骼系统——“斯塔克守卫者-原型1号”。旁边附有一张电子卡片，托尼那标志性的、略带潦草的字迹在卡片表面浮现：
“致菲斯克会长：
恭喜乔迁新居。听说你们擅长给人‘安排工作’，我觉得员工的安全也很重要。
这小玩意儿或许能给你们的后勤兄弟搬箱子时省点力气。（当然，如果你们的技术人员能看懂并仿造出来的话）
P.S. 能源核心是微型弧反应堆，千万别手痒去拆，拆了会炸。相信我，我说真的。：）
——托尼·斯塔克”
这份“贺礼”，充满了技术炫耀和居高临下的调侃。托尼在用自己的方式宣告：在真正的顶尖科技领域，斯塔克工业依然走在前面，协会那套“实用主义”的黑科技，在他眼中或许只是奇技淫巧。他将这套明显是军用品原型机说成是给后勤人员用的，嘲讽意味十足。
金并看着那套设计精良、充满美学考虑的外骨骼，嘴角却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他没有丝毫动怒，直接连通了装备研发部的通讯。
“利奥，阳台上有件‘礼物’，斯塔克送的，拿去拆了……不，是研究一下。”
通讯那头立刻传来利奥·菲兹兴奋到有些变调的声音：“斯塔克的最新原型机？！太好了！会长！我们正好可以逆向分析他的微型能源结构和关节传动设计，说不定能解决我们量产型‘捍卫者’护甲的能耗和灵活性瓶颈！”
“嗯，尽快出分析报告。另外，以协会的名义，给斯塔克先生回礼。”
“回什么？”
“把我们量产型‘捍卫者’护甲（基础版）的一套，以及上次使用的‘电磁瘫痪手雷’（非核心版）各一份，包装好给他送回去。附上卡片：感谢赠礼，已收讫。此为我方部分列装基础装备，谨供参考。若斯塔克先生有兴趣深入了解我会技术体系，欢迎以个人身份应聘技术顾问一职，待遇从优，五险一金齐全。”
你要用原型机炫耀，我就用量产装备和一份正式的“招聘启事”来回击，暗示协会的技术不仅不逊色，而且已经实现了规模化、实用化，甚至可以向你这个天才发出邀请。你要调侃，我就用最正式、最商业的方式回应，看谁先憋不住笑。
而所有“贺礼”中，最隐蔽、最难以察觉的，来自瓦坎达。
奥克耶将军伪装成的“西非文化基金会”使者，在典礼结束后并未立刻离开纽约。她利用高超的潜行技巧和身上携带的、能轻微扭曲光线的微型振金装置，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在总部大楼对公众开放的展示区、休息区乃至部分半开放的技术体验区，进行了更深入的探查。
她没有试图突破那些明显有着高级别能量感应的禁区，她的目标更基础，也更致命：材料、能源痕迹、内部运作流程。
她戴着纳米传感手套的手指，看似无意地拂过大厅巨大承重柱的表面，传感器瞬间将分析数据传回：一种从未记录过的高强度复合材料，其分子结构的稳定性和能量导性接近振金，但合成路径和元素构成截然不同，带着一种……人工精心设计的完美感。
她观察着那些穿梭于走廊、进行日常清洁和维护的自动化机器人。它们的动作精准、高效，协同作业时几乎没有延迟和冲突，其背后的控制算法和能源续航能力令人惊叹。尤其当她看到一个机器人轻巧地吸走了地上的一片非金属碎屑（可能是某个英雄装备调试时掉落的复合材料），并将其投入一个标有“资源回收-分子级重构”的入口时，她意识到这套系统对资源的利用和循环达到了近乎苛刻的程度。
在一处半开放、可以俯瞰城市风景的休息区，她“偶遇”了正端着一杯咖啡，对着窗外似乎在沉思的布鲁斯·班纳（他保持着常人的形态）。
“班纳博士，”奥克耶用无可挑剔的礼仪问候，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恭喜您找到了新的归宿。这里的氛围……令人印象深刻。”
班纳回过神来，推了推眼镜，温和地回应：“谢谢。这里……确实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平静，让我能专注于研究，而不是……逃亡。”他的眼神清澈，带着一种找到立足之地的安宁。
奥克耶没有留下任何物理意义上的礼物，她带来的，是瓦坎达王室最深的警惕与最细致入微的观察。当她最终悄无声息地离开总部，将所有情报加密传回国内后，特查拉国王和苏睿公主看到的，是一个技术路径独树一帜、组织效率极高、并且拥有强大向心力和“转化”能力的潜在对手（或盟友）。这份无形的“评估报告”，才是瓦坎达最重量级的“贺礼”。
就在金并处理完这些来自外部的“贺礼”，准备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全球异常事件上时，两份几乎同时送达他桌面的内部报告，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一份来自城市能源监控中心。报告指出，纽约电网近期出现了数次异常、高纯度的能量流失事件，模式与几年前活跃的、能化身电流的“电光人”麦克斯·狄龙高度相似。但不同于以往的狂暴掠夺，这次的能量汲取显得……更有规律，甚至带着一种小心翼翼，仿佛只是在“觅食”，而非破坏。报告末尾建议：“目标对能量的控制力显著提升，行为模式改变，建议重新评估威胁等级，考虑非敌对接触可能性。”
第二份来自技术部的安全监测小组。报告简述了一场发生在郊外废弃工业区、某核物理实验室旧址的小规模爆炸。能量签名与已知的、曾被称为“章鱼博士”的奥托·奥克塔维斯的早期实验数据吻合。现场残留的机械触手碎片显示，其合金结构和内部线路出现了不受控的、危险的进化迹象，远超奥托以往的设计。报告判断：“目标技术已进入危险的不稳定阶段，极易引发更大事故，建议在其造成重大危害前，进行控制或……收容。”
金并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目光在这两份报告上来回扫视。外部的压力如同冰山压顶，而内部，这些曾经被视为麻烦和威胁的“不稳定因素”，却在阴影中悄然发生了变化。
是继续将他们视为潜在的敌人进行防范打击，还是……换一种思路？
他按下通讯器，接通了詹姆斯·韦斯利的线路。
“韦斯利，通知下去，对‘电光人’麦克斯·狄龙，以及‘章鱼博士’奥托·奥克塔维斯，启动‘非敌对接触评估’程序。我要知道他们现在的具体状态，以及……吸纳他们进入协会的可能性和价值。”
“明白，会长。我立刻安排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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