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风暴前的宁静与最终集结

装备研发部如今成了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奥托·奥克塔维斯依旧习惯于用他那挑剔的口吻评价一切，但不再局限于自己的实验室。他会主动走到利奥·菲兹的工作台前，用一条机械触手指着某个电路设计，语气虽然还是硬邦邦的，内容却变成了：“这个传导模块的冗余可以削减，采用我优化过的神经连接协议里的分流技术，效率能提升百分之十五。”  菲兹从一开始的涨红脸反驳，到现在已经能摸着下巴认真思考，偶尔还会提出自己的见解，两人之间竟有了些技术宅之间特有的、磕磕绊绊的交流。

麦克斯·狄龙成了这里的常客，不仅仅是因为奥托的研究需要他提供精准能量。他发现后勤部的几位技术员正在为新一代城市防御矩阵的能源节点稳定性发愁，便自告奋勇地飘过去，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微弱的电流，帮助测试不同材料的能量导通性。看着他专注地“摆弄”那些精密元件，蓝色的脸上满是认真，再没人用畏惧的眼光看他，反而有几个年轻技术员开始亲昵地叫他“麦克斯大哥”。

餐厅里，彼得·帕克正口沫横飞地向几个新招募的、还带着些许青涩的C级英雄描述着联合演习的“惊险”场面。

“……然后博士就喊，‘蜘蛛侠！左眼下面！打那儿！’老天，你们是没看见，那玩意儿的学习速度快得吓人，差点就把沙人老哥的沙子给同化了！多亏了林小姐稳住了大家的心神，不然我们非得在里面跳起踢踏舞不可……”他手舞足蹈，引得众人一阵轻笑。坐在不远处的弗林特·马尔科，端着他那特制的、混合了矿物质和营养液的“餐盘”，闻言也只是抬起眼皮，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算是回应。他身边，静心师林小口啜着清茶，听着彼得夸张的叙述，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和暖意。

就连一向神出鬼没、对集体活动敬而远之的夜魔侠马特·默多克，也出现在了战术分析室的例行会议上。他安静地坐在角落，超乎常人的感官却清晰地捕捉着室内每一个人的心跳、呼吸，以及话语背后细微的情绪波动。他能“听”到，那种因共同目标而逐渐产生的、名为“信任”的纽带，正在这些性格能力各异的同伴之间，悄然编织。

这一切的平静与磨合，都在一个看似寻常的午后，被骤然撕裂。

协会总部，指挥中枢。

主屏幕上，代表西伯利亚“凛冬巢穴”、撒哈拉“灼沙之心”、亚马逊“绿殇”的三个区域，原本只是稳定搏动的暗红色光晕，毫无征兆地，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生命力，猛然膨胀、亮度激增！那暗红色变得如同凝固的鲜血，几乎要滴落下来。

【警报！警报！】

【龙级孵化点能量指数异常飙升！突破临界阈值！】

【能量富集速度：指数级增长！】

【检测到高强度生命反应信号！重复，检测到高强度生命反应信号！】

【孵化进程最终阶段启动！预计完成窗口期……重新计算中……】

【计算完毕：7至10个自然日！重复，7至10个自然日！】

冰冷的系统电子音第一次带上了一种近乎尖锐的急促感，回荡在骤然陷入死寂的指挥中心。那暗金色的警报光芒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闪烁，将每个人脸上瞬间失去血色的表情映照得清清楚楚。

7到10天！比之前最坏的预估，还要提前！

金并如山的身影几乎在警报响起的瞬间就出现在了指挥台前。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睛里，仿佛有风暴在凝聚、压缩。

“确认信号源强度及范围！”他的声音如同磐石，压过了刺耳的警报声。

“确认！三个点位能量联动性达到峰值！生命反应确认！非误报！”技术主管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依旧保持着专业。

“启动最终应对预案‘诸神黄昏’！”金并的声音斩钉截铁，传遍整个总部，“所有外部任务即刻起无限期暂停！所有休假人员，无论等级，立刻归建！”

“通知全球各分部，进入最高战备状态，启动应急庇护所协议，协调当地政府，进行……非强制疏散建议。”

“后勤部，清空‘方舟’所有储备！装备部，停止一切非必要研发，全力保障战备装备生产与列装！”

“医疗部，启动所有战地医疗单元，储备最高级别医疗资源！”

“联络部，将我刚刚口述的警报等级及时间窗口，同步给神盾局、世界安全理事会、斯塔克工业……以及所有记录在案的相关方。告诉他们，这不是演习。”

一连串的命令，清晰、冰冷、高效，如同精密的齿轮开始咬合，带动整个庞大的战争机器发出了启动的轰鸣。总部内，原本还有些松弛的气氛瞬间被抽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凝重和高速运转的喧嚣。走廊里，英雄们、工作人员奔跑的脚步声，各部门确认指令的通讯声，设备启动的嗡鸣声，交织成一曲大战将至的交响乐。

一小时后，总部最大的集结广场。

所有S级、A级英雄，以及经过筛选、能力适用于大规模作战的B级精英，全员到齐。他们按照预先设定的阵型站立，鸦雀无声。

沙人弗林特·马尔科站在最前方，如同亘古存在的沙丘，沉稳厚重。他刚刚和女儿佩妮通过视频，小女孩挥舞着拳头给他加油，让他古铜色的脸上线条柔和了一瞬，随即变得更加坚毅。

绿博士布鲁斯·班纳（保持着教授浩克形态）站在他身侧，庞大的身躯蕴含着恐怖的力量，眼神却冷静睿智，推了推眼镜，默默检查着体内那股绿色力量的“阀门”。

电光人麦克斯·狄龙悬浮在离地半尺的空中，周身流淌的电流不再跳跃，而是凝练如实质的蓝白色光带，显示出他前所未有的专注和控制力。他看了看身旁的奥托，眼神里充满了依赖和信任。

章鱼博士奥托·奥克塔维斯的四条机械触手安静地收拢在背后，他微微仰头看着前方高台，护目镜后的目光复杂。就在刚才，他收到了装备部根据他演习数据、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第一批团队协作装备——新型高抗干扰通讯器。利奥·菲兹顶着黑眼圈，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机械臂，说：“博士，靠你了！”那一刻，一种奇异的、被称为“责任”的感觉，压过了他惯有的算计。

静心师林站在队伍中，素白的长裙纤尘不染，她闭合双眼，周身散发着柔和而坚定的精神波动，如同暴风雨中宁静的港湾，安抚着周围同伴不可避免的紧张情绪。

蜘蛛侠彼得·帕克难得地没有左摇右晃，他站得笔直，面具下的嘴唇紧抿。他刚刚给梅姨发了条信息，说协会有个封闭式集训，可能要失联几天。梅姨回了个“注意安全，爱你”，后面跟了个大大的笑脸。他把这个笑脸存在了战衣数据库的最深处。

夜魔侠马特·默多克站在人群边缘，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感知着那些或澎湃、或内敛、或紧张、或决绝的生命气息，手中的导盲杖握得紧紧的。

金并的身影出现在高台之上。他没有发表长篇大论的演说，只是用那双深邃如同寒夜的眼睛，缓缓扫过下方每一张面孔。

“诸位。”他的声音通过扩音系统，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不高，却带着千钧的重量，压下了广场上最后一丝杂音。

“我们监测、预警、准备了许久的风暴，终于来了。”

“七天后，或许更早，三个拥有统一意志、能够改造环境的龙级灾害，将同时降临。”

“这将不是某一条街道、某一座城市的战斗。这将是一场决定文明存续的战争。”

“我们身后，是无数需要我们守护的生命，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

“协会存在的意义，就在此刻。”

“我没有更多的话要说。所有的战术，所有的部署，都已下达。”

“我只要求你们记住一点：”

金并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剑，斩开凝重的空气——

“我们，是英雄协会！”

“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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