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魔法与科技的“友好”磋商

洛基·劳菲森的“社会研究”在遭遇了彼得·帕克的务实主义和奥托·奥克塔维斯的科学鄙视后，非但没有气馁，反而激起了他更深层次的好胜心。他决定将研究重点转向协会的技术核心，尤其是那个无处不在、冰冷高效的“系统”。他就不信，阿斯加德传承千年的魔法智慧，会比不上这些凡人鼓捣出来的铁疙瘩和代码。

他的第一个目标，是总部无处不在的自动化服务单元——那些负责清洁、运输、甚至简单维修的机器人。在洛基看来，这些遵循固定程序、毫无灵性的造物，简直是完美的恶作剧对象。

他选中了一个正在走廊进行日常清洁的圆筒状机器人。趁着四周无人，他指尖萦绕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绿色魔法灵光，低声吟诵了一个篡改认知的小咒语。按照他的预想，这个机器人应该会把他误认为金并，然后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或者至少停下工作，陷入混乱。

咒语光芒没入机器人体内。

机器人停顿了零点五秒，顶部的传感器红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发出平板的电子音：“检测到未授权能量干扰。协议启动：标记干扰源，上报安全中心，继续执行清洁任务。”  然后，它若无其事地绕过洛基，继续吸尘，甚至还在经过时，用侧面的刷子“不小心”蹭了一下洛基锃亮的皮靴，留下一点灰尘。

洛基：“……”  他看着靴子上的灰，又看了看那个扬长而去的铁皮桶，感觉自己身为诡计之神的尊严被按在地上摩擦。

他不信邪，又找到一个正在运送物资的悬浮托盘。这次他施展了一个更复杂的幻术，在托盘前方制造了一个虚拟的“墙壁”，想看看它会不会撞上去。

托盘在“墙壁”前稳稳停下，顶部的扫描器发出蓝光对着空气扫了扫，然后再次发出电子音：“路径受阻，检测到未知光学畸变。启动备用方案：重新规划路径，绕行。记录异常光学现象，编码7B，上传数据库。”  它灵活地拐了个弯，从旁边溜走了，临走前还用机械臂调整了一下物资的位置，仿佛在嘲笑洛基的徒劳。

接连的失败让洛基有些恼羞成怒。他决定玩个大的，目标直指总部公共区域的智能照明系统。他要用一个精巧的魔法，让整个区域的灯光随着他的响指节奏明灭闪烁，营造一点“神明驾临”的氛围。

他集中精神，调动神力，一个响亮的响指在走廊回荡。

“啪！”

……什么也没发生。灯光依旧稳定地散发着冷白色的光。

洛基愣住了，又试了一次，还是没反应。

“别白费力气了，‘劳菲森’先生。”一个冷淡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奥托·奥克塔维斯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四条机械触手支撑着身体，一条触手正连接着墙壁上的一个接口，“总部的能源系统和控制系统都采用了多重加密和抗干扰设计，尤其是对非标准能量波动异常敏感。你那种原始的、基于精神感应的能量注入方式，早就被基础防御协议过滤掉了。顺便，”他指了指天花板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探头，“你刚才试图非法操控照明系统的行为，已经被记录，按照《总部安全管理条例》第17条，将扣除你的临时信用点50点。恭喜，你的餐厅小灶权限可能要被冻结了。”

洛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感觉自己的魔法知识在这些冰冷的科技造物和更冰冷的规则面前，简直像个挥舞着木棍的原始人。“信用点？那又是什么？！”

“一种基于行为评估的内部信用体系，”奥托用触手扶了扶眼镜，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低于一定分数，会限制部分非必要权限。看来，你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说完，他不再理会洛基，操控触手离开了，留下洛基在原地风中凌乱。

就在洛基开始怀疑神生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潜在盟友”——布鲁斯·班纳（教授形态）。与其他人的冷淡或嘲讽不同，班纳对他的魔法展现出了纯粹学术上的兴趣。

在研究中心的一间隔离实验室内，班纳邀请洛基进行一场“非正式的能量特性对比分析”。

“洛基先生，”班纳指着仪器中一团被约束的、来自龙级灾害残留的暗红色能量，“根据我们的分析，这种能量具有高度的‘信息污染’特性，能扭曲现实规则。而从你之前展示的幻术来看，阿斯加德的魔法似乎也涉及到了对现实感知的局部修改。你认为，这两种能量在作用于‘现实’层面时，机理有何异同？”

这个问题搔到了洛基的痒处。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愿意（至少表面上）认真对待他知识的人。他暂时放下了搞事的心态，仔细审视着那团能量，结合自己的魔法知识，开始阐述：

“凡人的能量，粗暴，缺乏灵性，如同用锤子砸碎玻璃。”洛基评价道，语气恢复了往日的矜持，“而阿斯加德的魔法，是艺术，是编织，是用特定的‘符文’和‘意志’去引导世界本身的‘弦’，让其按照我们的意愿振动。这团能量……（他感知了一下）它更像是一种强制的、充满恶意的‘覆盖’，而非引导。”

班纳认真地记录着，不时提出疑问：“‘弦’的概念很有趣，是否可以理解为某种更基础的时空结构？‘意志’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能量消耗与‘修改’的幅度关系如何？”

两人一问一答，竟难得地营造出了一丝学术交流的氛围。洛基享受着这种被尊重的感觉，不知不觉间透露了不少关于魔法基础原理的信息，虽然依旧有所保留和美化。

然而，当班纳试图将洛基描述的“魔法模型”用数学语言进行量化表达，并提议用伽马射线轰击特定能量场来验证某个假设时，洛基再次感到了那种熟悉的隔阂。

“不！魔法不是这样用的！”洛基有些激动地反驳，“它需要感悟，需要灵性，不是你们那种冷冰冰的公式和实验！”

班纳推了推眼镜，平静地回答：“但只有量化和可重复验证，才能称之为知识，洛基先生。否则，它永远只是个人经验，无法传承，无法发展。”

交流再次陷入僵局。洛基发现，即使是最“友善”的班纳，其思维底层依然是彻头彻尾的科学理性主义，与他的魔法世界观格格不入。

这场“友好”磋商的结果，是洛基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协会的强大不仅仅在于武力或科技，更在于其背后那套与魔法侧截然不同的、基于理性、实证和系统化的认知体系。他想在这个体系里搞破坏，难度远超他的想象。

而金并，通过班纳提交的详细交流报告和实验数据，对阿斯加德魔法的运作方式有了更深入的了解。系统数据库中也更新了大量关于“高维能量感知与干涉”、“信息现实化理论”的推测模型。

【与样本‘L’交互数据更新。魔法侧认知模型完善度提升12%。】

【评估：样本‘L’在试图理解并适应我方体系过程中，暴露出其知识体系的非标准化与主观依赖性弱点。】

【建议：维持当前观察与有限度交流策略，持续收集对比数据。】

金并看着报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洛基的挫败感和试图融入的行为，都在预料之中。这位诡计之神正在一点点被协会的规则“驯化”，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继续给他一点希望，”金并对韦斯利说，“让他觉得自己的‘智慧’在这里仍有价值。但核心区域和关键技术的访问权限，绝不能放开。”

“明白，会长。”

洛基依旧在协会总部游荡，但他不再轻易尝试那些无谓的恶作剧。他开始更认真地阅读那些他曾经不屑一顾的《行为规范》和《技术安全手册》，试图从内部理解这套束缚他的体系，寻找其真正的弱点，或者……思考如何利用这套体系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他知道，蛮干行不通了。想要在这片属于“秩序”的土地上掀起风浪，他需要更深的伪装，更精妙的算计，以及……更多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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