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存在感黑洞”与神明的无奈
洛基被关进了高权限隔离室，索尔也被暂时禁足反思。英雄协会总部似乎迎来了短暂的宁静。然而，这种宁静并未持续多久，一种新型的、极其诡异的怪人现象，如同悄然蔓延的霉菌，在纽约市的某个角落开始滋生。
最初接到报告时，任务描述模糊得让人摸不着头脑。不是破坏，不是袭击，而是大规模的……“忽视”。
曼哈顿中城，一家大型连锁超市。顾客们推着购物车，眼神茫然，仿佛集体梦游。他们走过货架，对上面琳琅满目的商品视若无睹；他们彼此擦肩而过，却像穿过空气；收银台前排起了长队，但无人交谈，无人抱怨，只有一片死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有序”。就连超市的安保人员和店员，也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机械地重复着动作，对周围的异常毫无反应。
最先赶到现场的是蜘蛛侠彼得·帕克和夜魔侠马特·默多克。
“哇哦……”彼得蹲在超市入口的玻璃顶上，看着里面如同被按了静音键和忽略键的景象，感觉后背发凉，“这什么情况？集体中了‘透明人’诅咒吗？”
马特紧闭双眼，超常的感官全力展开，眉头紧锁：“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我能‘听’到他们的心跳和呼吸，都很正常。但他们的‘存在感’……正在被某种力量持续地、微弱地‘抹除’。不是物理上的消失，而是认知层面的……被忽略。”
彼得尝试荡着蛛丝进入超市，落在一个推着购物车的顾客面前，用力挥手：“嘿！老兄！看这边！”
那名顾客眼神空洞地直视前方，推着车毫无阻碍地从彼得身边绕了过去，仿佛他只是空气。
彼得又尝试拦住一个店员：“服务员！这里需要帮助！”
店员脸上挂着标准的职业微笑，目光却穿透了彼得，看向他身后的空处：“请稍等，马上为您服务。” 然后就开始擦拭空无一物的柜台。
“见鬼了！”彼得感到一阵无力，“他们根本‘看’不到我们！也听不到！”
后续赶来的沙人弗林特和电光人麦克斯也遭遇了同样的情况。弗林特用沙砾构筑障碍，会被人们自然而然地绕过；麦克斯释放出耀眼的电光，也无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们的所有行动，仿佛都落入了一个无形的“存在感黑洞”。
“怪人现象研究中心”第一时间介入了分析。通过远程能量扫描和现场传感器传回的数据，班纳和奥托发现了一种前所未见的能量场。这种能量场并非直接攻击肉体或精神，而是以一种极其精妙的方式，干扰生物体对外界刺激的“认知优先级”，将特定的“存在”（包括英雄们和他们的能力效果）强行降低到近乎背景噪音的级别。
“这是一种针对‘信息接收与处理’层面的污染！”班纳看着屏幕上那扭曲的能量频谱，语气凝重，“它没有破坏任何东西，只是让受影响者‘选择性失明’和‘失聪’。常规的物理攻击和精神抵抗几乎无效！”
奥托的机械触手快速演算着：“能量源头在超市的地下仓库！强度在缓慢提升，影响范围正在以每小时五米的速度向外扩散！必须尽快找到并中断源头！”
然而，问题来了：派谁去？普通英雄和工作人员一旦进入核心影响区，自身的存在感也会被迅速抹除，变成和里面那些人一样的“活背景板”，根本无法执行任务。沙人和电光人的尝试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我们需要一个……‘存在感’足够强，或者对这种认知干扰有天然抗性的人。”韦斯利看着一筹莫展的众人，提出了关键问题。
就在这时，被禁足在房间里的索尔，通过房间内的通讯器（他总算学会基本使用了）听到了外面的骚动和讨论。他顿时坐不住了。
“存在感？抗性？”索尔洪亮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哈哈哈！还有比我，雷神索尔，阿斯加德的王子，存在感更强的吗？让我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玩弄这种小把戏！”
金并沉吟片刻。索尔的神性生命形态和强大的精神意志，或许确实能抵抗这种认知干扰。而且，他被禁足也主要是因为冲动，并非能力问题。
“可以。”金并批准了，“索尔，任务目标：进入地下仓库，定位并摧毁能量源头。记住，你的力量是手段，不是目的。控制破坏范围。”
“交给我了！”索尔兴奋地拎起锤子，迫不及待地冲出了房间。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当索尔大步流星地冲进超市，朝着地下仓库入口走去时，他确实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被完全“忽略”。周围那些眼神空洞的人们，在他经过时，会微微侧目，脸上露出一丝极其细微的、仿佛看到什么“不太协调的背景板”的疑惑表情，但随即又恢复了茫然，继续他们无声的购物。
索尔的存在感，就像一颗投入粘稠泥潭的石子，虽然能激起涟漪，却无法真正打破泥潭的沉寂。他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力量在不断冲刷着他的“存在”，试图将他同化进这片认知的荒漠。
“哼！雕虫小技！”索尔冷哼一声，体内神力流转，周身隐隐有雷光闪烁，强行将那种不适感驱散。他凭借着强大的神性本质，硬生生在“存在感黑洞”中维持住了自我认知。
他顺利找到了地下仓库的入口，一脚踹开了紧闭的大门（控制力道，门只是变形，没飞出去）。
仓库内部，景象更加诡异。大量的商品箱杂乱堆积，中心区域，一个由废弃包装盒、塑料模特和不知名黏液组成的、如同巨大巢穴般的结构正在缓缓搏动。巢穴中央，蜷缩着一个穿着超市员工制服、体型瘦弱的年轻男子。他双眼翻白，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散发着那种令人认知紊乱的能量波动——他就是怪人“存在感黑洞”的本体。
“找到你了！”索尔举起雷神之锤，雷光开始汇聚。
然而，就在他准备一锤子解决问题时，他发现自己……有点难以锁定目标。
那个怪人明明就在那里，但他的感知却在不断告诉他“那里没什么重要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杂物堆”、“忽略它”。他的战斗本能和神性意志在不断对抗着这种认知干扰，导致他举起锤子的动作都显得有些迟疑和扭曲，仿佛在跟一个看不见的对手掰手腕。
“该死！”索尔低骂一声，这种感觉比跟冰霜巨人正面硬刚还要难受。他尝试着挥动锤子，引下一道细小的雷电劈向怪人。
雷电射出，却在半空中诡异地偏转了方向，打在了一个货架上，将上面的卫生纸炸得漫天飞舞。
“哈哈哈！”怪人（或者说他体内的那个意识）发出了尖锐而扭曲的笑声，这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充满了嘲讽，“看见了吗？强大的神明？在我的领域里，你连打中都做不到！你和我一样，都是不被需要的‘存在’！融入吧，成为背景的一部分！”
索尔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他的力量无处释放，他的战意被无形化解。他像一头被困在蛛网中的雄狮，空有力量却无处着力。他开始理解为什么连蜘蛛侠和沙人都束手无策了。这根本不是力量层次的对抗。
就在索尔进退两难，甚至感觉自己也开始有点“恍惚”的时候，一个他绝对不想听到的声音，通过他临时佩戴的、与指挥中心联通的耳麦传来。
是洛基。即使被隔离，他显然也有办法获取外部信息（或者说，金并故意让他听到了）。
“我亲爱的哥哥，”洛基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一丝看好戏的悠闲，“看来你那引以为傲的肌肉和闪电，在这种需要‘动脑子’的小麻烦面前，毫无用处啊。”
索尔气得差点把耳麦捏碎：“洛基！你闭嘴！”
“别那么暴躁，哥哥。”洛基慢条斯理地说，“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个可怜虫的能力核心，在于扭曲‘认知’。而认知，恰恰与‘信息’和‘欺骗’相关。这，可是我的领域。”
索尔一愣。
洛基继续道：“强行攻击只会被他的能力偏转。你需要干扰他的‘信息场’。用你的雷电……不，不是去劈他。试着用最低功率，覆盖性地、无差别地干扰整个仓库区域的电磁场和能量流动。不需要造成破坏，只需要制造‘杂讯’，扰乱他那精密的认知扭曲力场。就像往一池清水中倒入泥沙。”
索尔虽然不喜欢洛基的语气，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提议听起来……有点道理。他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哼！就算按你说的做，也不是因为你！”索尔嘴硬道，但还是依言照做。他收敛了雷神之锤的毁灭性能量，转而释放出极其微弱的、如同静电般弥漫开来的电磁脉冲。
起初，什么也没发生。但几秒钟后，那个蜷缩的怪人身体猛地一颤，周身的能量波动出现了明显的紊乱。他脸上那扭曲的笑容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困惑和痛苦。
“有戏！”指挥中心的班纳看着能量读数的变化，立刻说道，“索尔，保持这个干扰强度！怪人的力场稳定性正在下降！”
索尔精神一振，持续输出着低功率的电磁杂讯。渐渐地，他感觉自己对那个怪人的“锁定”变得清晰起来，那种试图将他“忽略”的力量也在减弱。
抓住这个机会，索尔不再犹豫，身形一闪，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怪人面前（纯粹的神速），没有动用锤子，而是简单粗暴地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怪人的后颈上。
“呃……”怪人闷哼一声，眼中的白光褪去，身体软倒在地，周身的诡异能量场也随之消散。
超市内外，所有被影响的人们如同大梦初醒，茫然地看着周围，看着彼此，看着漫天飞舞的卫生纸和站在仓库门口、一脸“快夸我”表情的索尔，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任务结束。怪人被收容。
索尔回到总部，虽然成功解决了危机，但脸上却没有多少喜悦。他不得不承认，这次能成功，洛基那家伙的提醒起了关键作用。
而在隔离室里，洛基看着监控中索尔那复杂的神情，优雅地端起一杯（由协会提供的）清水，嘴角微扬。
“看来，即使是头脑简单的雷霆，偶尔也需要一点诡计的指引才能照亮迷途呢。”他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得逞的光芒。这次“远程协助”，虽然没能让他立刻恢复自由，但无疑在索尔和金并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他洛基，并非毫无价值。
金并通过系统，看着任务报告和两兄弟的互动数据，目光深邃。
【任务‘存在感黑洞’完成。样本‘S’（索尔）展现对特定类型认知干扰的有限抗性，但在战术应对上存在明显短板。】
【样本‘L’（洛基）在受限情况下，提供了关键性战术建议，表现出对信息层面能力的深刻理解与应用潜力。】
【评估：两者能力存在互补性。建议：探索可控条件下的协同作战可能性。】
“互补性……”金并低声重复着这个词。或许，这对麻烦的阿斯加德兄弟，比他预想的，更有“开发”价值。当然，前提是，他们能学会在规则的框架内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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