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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神秘国师的质子公主(21)


一路上,白予墨都在跟玄镜辞说一些在青璃国的时候的趣事,可是玄镜辞的反应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白予墨一样。

不过白予墨也不放弃,反正时间还长,不是吗?

矿山离的比较远,坐着马车,还需要差不多两天的路程。

当天晚上,几个人就在一片竹林里安营扎寨,白予墨和攸檀还有攸宁就睡在马车里,玄镜辞主仆三人,睡在外面,轮流守夜。

竹林深处漫着银灰色的雾气,风起时万千竹节彼此摩挲,发出丝绸撕裂般的清响。月光从斜倚的竹梢间漏下,在青石板上绘出斑驳的霜色鳞片。偶有枯叶打着旋儿坠落,惊起两三流萤,细碎的光点便如星子入水般在墨色竹浪间漾开。

竹枝交错处悬着盏褪色的绢灯,昏黄光晕里可见竹叶经脉分明,恍若浸在琥珀中的蝶翅。远处传来断续的落石声,惊得夜枭振翅掠过竹冠,抖落的露水坠入石隙,在苔藓间敲出空茫的回响。山道尽头的古刹飞檐挑着半轮残月,檐角铜铃随风轻晃,却已哑了百年。

玄镜辞决定自己先守夜,让栖云和灵尘先休息一下。

看着攸宁和攸檀已经睡下了,白予墨轻手轻脚,下了马车。

“不冷吗?”

白予墨抖开手中的大氅,给玄镜辞披上。

正在打坐的玄镜辞一愣,摇了摇头:“不冷。”

却没有拒绝白予墨拿来的大氅,任由白予墨给自己披上。

“公主为何不睡?”

玄镜辞没睁开眼睛,只是心中默念清心咒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他身上的这件大氅上,沾染上了独属于白予墨的味道,让人心绪不宁。

“睡不着。”

“委屈公主随我来这里了。”

“不委屈啊,其实在青璃国的时候,我经常来这种地方的,毕竟游山玩水,少不得要在深山老林里休整,已经习惯了。”

白予墨一脸的无所谓,伸手在火堆旁取暖。

“国师大人,你对明珠似乎很是不同。”

白予墨突然问出的这个问题让玄镜辞有些猝不及防,他很清楚自己对待沈明珠的不同,的的确确有很多人都察觉到了,可是当着自己的面儿问出来的,真的就只有白予墨一个人!

面对这个问题,玄镜辞选择了沉默。

白予墨却不依不饶:“不知道对国师大人来说,明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玄镜辞能够感觉到一抹视线一直都在自己身上,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清楚,如果这个问题不问出来的话,恐怕白予墨今天晚上都不会放过自己。

“对我来说,明珠公主很重要。”

“哪种重要?”

“家人,兄妹。”

玄镜辞看着白予墨的眼睛,很是真诚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他不想欺骗白予墨,更不愿意任何人曲解了他同沈明珠之间的感情。

“那我呢?我对大人来说,可重要?”

白予墨很是期待玄镜辞的答案。

玄镜辞却又沉默了。

白予墨叹了口气又往玄镜辞身旁蹭了蹭:“国师大人,别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嘛!说不定哪一天你就对我动心了呢?到时候若是我真的被你伤透了心,那可就晚了哦!说不定啊,到时候我可就跑路了哦!”

玄镜辞还是沉默不语。

白予墨坏笑着靠近。

玄镜辞本来想躲开的,但是想想又觉得现在躲开好像显得他有点儿心虚一样。

所以玄镜辞只能闭着眼睛,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白予墨屏住呼吸,探过身子,直接在玄镜辞脸上落下一吻……

玄镜辞只觉得自己脸上被软软糯糯的东西碰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白予墨吻了他……

玄镜辞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

“公主请自重!”

玄镜辞皱着眉头,脸上有些显而易见的生气。

白予墨双手托腮,一双狐狸眼看着玄镜辞。

“国师大人这么容易害羞啊?”

白予墨看着玄镜辞脖颈上那一闪而过的微光,心里更加得意了。

[殿下,你又来这套啊?]

昆仑镜突然出现。

[不然呢?就他现在这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我不下点儿狠手,怎么才能撩的动?]

[也是啊……]

昆仑镜瞬间就明白了白予墨的想法。

“公主,以色侍人,终得下称!”

玄镜辞可能是太着急,所以才有些口不择言。

白予墨如他所愿,低下了头,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哽咽:“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了,大人就当做这件事情没发生过就好了。”

说完,白予墨转身就走了。

上次塞进玄镜辞手里的玉佩,玄镜辞虽然没有还给她,但是还是没有戴在身上。

不过,没给她还回来,就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回到马车上,白予墨就直接躺下睡着了。

玄镜辞则是看着白予墨刚才离开的方向,只觉得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乱。

他刚才说的话的确是有些重了,白予墨应该会很伤心吧?可是他注定不能动心,白予墨就算再喜欢自己,也不会有什么结局的。

所以,还不如干脆现在就让白予墨认清现实。

过了一个时辰,灵尘来换玄镜辞了。

“不是栖云么?”

“主子,我替栖云值夜吧,他今天白天挺累的了。”

“好,那你注意安全。”

“是!主子放心!”

玄镜辞转身就进了自己的帐篷。

玄镜辞本以为自己可能很难入睡,结果刚躺下没的没多长时间,就睡了过去。

而梦境里,是他觉得这辈子都不会遇到的……

霞光般的茜纱从梁上垂落,在龙凤喜烛的跃动中泛起粼粼波光。百子帐用金线绣着石榴裂口的瞬间,饱满籽粒在光影里几乎要滚落锦缎。

填漆戗金炕桌上,合卺杯的翡翠色在烛火中流转,杯身缠绕的赤银连理枝正将两汪琥珀酒酿融作一处。

菱花镜前的鎏金博山炉升起篆烟,模糊了镜中新人交叠的衣角。忽有夜风穿廊而过,檐下鎏金铎铃轻晃,惊得床幔间垂挂的玉禁步叮咚作响。

更漏声突然凝滞,烛芯爆开的瞬间,烛泪在银釭底座凝成珊瑚红的钟乳石。

这分明就是洞房花烛之时的摆设!

玄镜辞往自己身上一看,居然是新郎官的大红喜服!

而他的正对面,喜床边上,坐着新娘子,正等着他去揭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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