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海西各族给朱梓的承诺
大族长抬头认真的看向朱梓，他那冷漠的眼神不似试探，而是真正的惩罚。
大族长搞不懂朱梓到底是何用意，但王就是王，臣就是臣。
大族长虽惧怕寒冷，但更怕朝廷因今天之事而震怒派兵前来镇守。
月光下，苍老的大族长缓缓地脱下衣服，主动站到木桩上。
那一阵阵寒风呼啸而过，他不由的双手颤抖，本就佝偻的腰更弯了。
依莉娅有点于心不忍，轻轻的推了一下朱梓：“殿下，他老人家身骨子弱，您这惩罚也太严厉了吧？”
“本王自有安排，你无需多言！”
朱梓放下筷子，转身回房间休息去了。
见他走后，依莉娅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大衣给大族长。
“姑娘别过来，老夫不想连累你。”
“殿下是我们邀请来指导海西发展经济，他的安全也该老夫负责，出了这种事必须有人承担责任。”
这就是典型的杀鸡儆猴，而大族长就是那只倒霉的鸡。
依莉娅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事情，她端起火盆尽可能的挨着大族长。
这样她不算违规，也能帮大族长稍微暖一下身体。
做完这一切，依莉娅也回房间去了。
大族长看着那火盆熊熊烈火，心里并没有恨朱梓，反而是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
……
夜深人静。
海西各部听说大族长被朱梓惩罚，一个个连夜爬起来赶往码头。
其中乌拉部落核心人员全来了，另外三部族长带着嫡系也赶了过来。
码头周围护卫们增加不少，各船上火盆点燃，远远的看去像一条火龙。
青青一路上沉默寡言，直到见到船上的那道佝偻的身影，她愤怒的冲过守卫设下的关卡，直接登上船救人。
“爷爷。”
青青边喊边解开绳子，此时大族长冷得嘴唇发紫，嘴角两边干裂流淌着血丝。
青青急忙捡起衣裳给他穿上，可大族长举手将孙女推开。
“别乱来。”
“今天雪狼湖的事情，你还没查到幕后黑手，这事总需要有人负责任。”
大族长很虚弱，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青青眼泪夺眶而出：“爷爷，我来替您受罚。”
她竟想着脱光衣服，代替大族长站在木桩上。
“不行！”
“你是老夫的孙女，我不能让你蒙羞。”
后面越来越多人登上船，他们一个个围着大族长又是烤火又是倒热茶。
乌拉部家族的人甚至破口大骂，指责朱梓无情无义虐待老人。
“这朱家没一个好人，他比那个朱屠夫还残暴不仁！”
“大不了咱们别求他留下了，让他滚回京城作威作福去！”
“爷爷，只要您同意，孙儿马上带人过来跟他们拼了。”
有人表示干脆恢复以前的自由，不依附任何国家。
可大族长依然不同意族人乱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惊讶的发现周围守卫只是象征性的阻拦一下，就不管不顾的放人上船。
这或许又是朱梓的安排。
“青青你带他们回去，否则我马上死在你面前。”
为了劝族人别闹事，大族长以死相逼。
青青目中含泪，陷入左右两难之间。
一边是爷爷，一边是王爷，救不救她都会惹麻烦。
青青抹去泪水，坚定的说道：“爷爷，这指挥使咱不当也罢。”
青青摘下乌纱帽和大绯袍，连同大明朝廷给的印信也一并交了出去。
她这是要弃官，而且不再向大明王朝称臣纳贡。
“你太儿戏了，你以为我们现在能随竟脱离朝廷？”
大族长摇摇头，从奴儿干都司诸部同意朱元璋的招抚，他们的生死早就和朝廷绑在一起了。
除非朝廷主动放弃，否则他们这种行为就是背叛，必然会挑起战争。
大族长来到朱梓的房间外：“麻烦你们通知一下殿下，老夫有事和他商议。”
“稍等。”
护卫敲门通报，很快朱梓披着大衣走了出来。
没有意外的满船皆是人。
“什么事？”
“殿下，请您给下官三天时间，我一定会查到幕后黑手。”
“如果你还是查不到呢？”
“那下官任您处置。”
朱梓指着满船的人：“本王只是小小惩罚你，他们都冲上船抢人了。如果我严厉惩罚你，你说他们会不会杀了本王？”
大族长无言以对，这事还是他们理亏在先。
“你们记住一点，当初是你们三番两次指名请本王来的，不我是主动找你们。”
“现在本王遇刺，船也被烧守卫死了十几个，你们该想想如何赔偿我的损失，而不是跑过来兴师问罪。”
道理是道理，可海西女真各部的人还是很不爽。
大族长德高望重，是他们的领袖，被朱梓如此惩罚他们心里自然愤愤不平。
青青表示她愿意赔偿朱梓所有的损失，至今那些刺客背后的势力，她也会竭尽全力去调查。
朱梓冷哼一声：“查什么查？就是你们内部的人在搞鬼，狩猎比赛死了两支队伍，难道不是你们的族人？”
“三天，如果你们查不到真凶，本王立马回京城去请圣旨，你们海西女真部将会是下一个东瀛岛！”
众人脸色大变，大明王朝仗着有火器，在短短一天时间内灭了东瀛岛，此事传遍整个奴儿干都司。
以他们那点兵力，断不可能扛得住大明王朝的狂轰滥炸。
“三天时间太少了。”
“本王不是和你们商量，这是命令！”
青青见朱梓态度如此霸气，她生气之余更多的是无奈。
“七天，如果我查不到幕后黑手，我随你入京领罚。”
朱梓看着海西女真的几位族长：“很好，本王给你们七天时间，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送客！”
朱梓不再给他们商量的机会，直接下令将他们驱下船。
岸上几十人久久不语，这次真的是遇到大麻烦了。
三族长指着年轻的族人破口大骂：“好好的非要拉上潭王去参加狩猎比赛，结果倒好非但输了，还被有心人布下圈套。”
“从今晚起谁也不许睡，给老夫马上滚回去调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是。”
众人悻悻离去，七天，海西女真部的生死存亡就这几天了。
四位族长压力大，看上去仿佛一夜苍老十几岁。
大族长扳手指数：“刺杀王爷、烧毁朝廷船舶、杀害大明将士、勾结倭寇，每一件都是死罪。”
“搞不好我们九族被陛下诛杀，这事必须马上处理好，否则整个奴儿干都司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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