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忍无可忍，开战

夜幕低垂，高氏府邸外，明军营灯火点点，肃穆安静。士兵们或巡逻，或擦拭兵器，或靠着营帐小憩，严整的军纪与白日里的剑拔弩张形成对比。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子时刚过，高府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先是几声零落的锣响，像是试探，紧接着，锣鼓声、鞭炮声骤然大作，响彻夜空，打破了寂静。

营地外围负责警戒的士兵立刻警惕起来，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怎么回事？”一名百户皱眉望向高府方向。

“是高家的人在捣鬼！”旁边的士兵低声道，“听这动静，是故意不想让我们安生！”

喧闹声持续不断，甚至有人在高墙上大声叫骂，言语污秽不堪，矛头直指营地的士兵和潭王府。

严武被惊动，走出自己的营帐，脸色阴沉地望着那灯火通明、喧嚣不止的高府方向。

“将军，高家的人在故意挑衅！”一名亲兵上前禀报，“他们敲锣打鼓，放鞭炮，还朝着我们营地这边泼脏水，骂得很难听。”

严武冷哼一声：“跳梁小丑，黔驴技穷！传令下去，各部严守营地，加强戒备，不要理会他们的骚扰，更不许擅自出击，违令者斩！”

“是！”亲兵领命而去。

严武很清楚，这是高氏在用下作的手段试探他的底线，企图激怒他们，让他们自乱阵脚，或者干脆逼他们知难而退。

然而，高家显然低估了严武的忍耐力，更低估了潭王府卫队的纪律性。任凭高府那边如何吵闹，军营内始终保持着克制，只有巡逻的脚步声和偶尔的低语。

可高家并未就此罢休。

第二天白天，骚扰变本加厉。一些高府的家丁仗着人多，跑到营地外围，朝着站岗的士兵投掷石块和烂泥，更有甚者，端着粪桶作势欲泼。

“他娘的！这群狗东西！”一名年轻士兵被石块砸中胳膊，疼得龇牙咧嘴，怒不可遏。

“忍住！”旁边的老兵按住他，“将军有令，不得妄动！”

高墙之上，一个穿着华丽服饰的年轻男子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现身，正是高威。他看着营地外士兵们狼狈躲闪的样子，放肆地哈哈大笑，对着下面指指点点，满脸的得意和不屑。

“一群缩头乌龟！潭王的兵就这点胆子吗？有种就攻进来啊！”高威嚣张地喊道。

“少主威武！”墙下的家丁们也跟着起哄。

严武站在营帐前，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握着刀柄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的忍耐已经快要到达极限。对方不仅藐视亲王，更是在公然羞辱朝廷的军队！

“将军，不能再忍了！”一名校尉忍不住上前，“再这样下去，弟兄们的士气都要被他们耗光了！这帮杂碎，简直欺人太甚！”

严武目光如刀，盯着高墙上那个不可一世的身影。他知道，一味的退让只会助长对方的气焰。既然对方给脸不要脸，那就只能用拳头说话了！

就在这时，几名高府家丁胆子更大，竟冲到营地栅栏边，试图推倒拒马。一名负责守卫的王府士兵上前喝止，却被对方几人围住，推搡辱骂，其中一人更是挥起手中的棍棒，朝着士兵头上打去！

“砰！”一声闷响。

那士兵猝不及防，被打得头破血流，踉跄着后退。

“打人了！高家的人打伤我们弟兄了！”营地内顿时一片哗然，群情激愤。

“岂有此理！”严武目眦欲裂，胸中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刀，刀锋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芒。

“传我将令！”严武的声音如同炸雷，响彻整个营地，“高氏刁奴，屡次挑衅，殴伤我袍泽，藐视王法！给我打回去！将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全部给我赶回墙里去！”

“打回去！”

“打！”

积压已久的怒火瞬间点燃，营地栅栏被迅速打开，早已按捺不住的王府卫士如同猛虎出笼，呐喊着冲向那些还在嚣张的高府家丁。

高府的家丁们没料到这些“缩头乌龟”真的敢动手，而且来势如此凶猛，顿时慌了手脚。他们平日里仗着人多欺负百姓还行，哪里是这些久经训练、杀气腾腾的王府精锐的对手？

只一个照面，高府家丁的阵线就被冲垮。刀枪碰撞声、惨叫声、怒骂声响成一片。王府卫士出手毫不留情，棍棒挥舞，拳脚相加，将那些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家丁打得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高墙上的高威见状，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转为惊怒：“反了！反了！给我射箭！给我把他们射回去！”

墙头上的弓箭手有些犹豫，这可是王府的军队，真要射箭吗？

“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本少主的话吗？射！”高威气急败坏地吼道。

几支箭稀稀拉拉地射了下来，但准头极差，并未造成什么伤害，反而更激怒了下面的王府卫士。

严武立马阵前，并未下令冲击府门，只是冷冷地看着手下将那些高府家丁打得溃不成军，狼狈地逃回侧门。

“够了！退回来！”眼见高府家丁已经全部逃回府内，侧门紧闭，严武及时下令。

士兵们虽然意犹未尽，但军令如山，立刻停止追击，迅速收拢队形，退回营地栅栏之后，重新列阵，动作整齐划一，与刚才高府家丁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

一场短暂而激烈的冲突结束了。营地外留下了一片狼藉和几个被打得爬不起来的高府家丁。

严武看着紧闭的高府大门和墙头上惊魂未定的高威，眼神冰冷。

“把受伤的弟兄抬下去好生医治。”他沉声吩咐道，随即目光再次投向高府，“传令下去，弓弩上弦，随时准备应对！我倒要看看，这高家，还能顽抗到几时！”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方才的冲突，只是一个开始。双方的矛盾已经彻底激化，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随时都会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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