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夺少？一只老鼠两万？！
“糟了！”
在新租下的公寓门口，李沐阳猛地拍了下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手里还提着刚从超市买回来的泡面和饮料，门一关上，人一靠墙，便像是从一个混沌的状态中突然清醒。
“那大叔不是说杀妖怪能拿悬赏金吗？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说着李沐阳直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打开游戏面板翻了翻信息，又拿出手机点开斩妖司官网，开始翻查斩妖师的赏金体系。
虽然自己没加入斩妖司，但依照民间斩妖者身份，只要提交记录、通过审核，同样可以领取赏金。
“黑毛老鼠这种货色，估计也就几千块吧？”
李沐阳嘀咕着，眼中却闪过一点小小的期待。
毕竟这是他靠自己双手“打怪升级”的第一笔收入——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喂？”
李沐阳看了一眼来电，是个陌生号码。
【沐阳老弟~】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又不失儒雅，正是晏明尘。
李沐阳顿时警觉：“……晏大叔？你咋有我电话的？”
【之前在警卫局检查你手机的时候顺手存了……不过这不重要啦。重要的是，三天后记得来一趟，给你做个体检。】
“我又没入职你们斩妖司，做什么体检？”
【哎，都是老熟人了，不收你钱的，当做福利咯。】
“……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沐阳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答应得异常干脆。
晏明尘在电话那头浅笑，声音听上去无比温和：“【就知道你这孩子好说话。时间和地点我发你，龙腾网吧三楼。】”
李沐阳一边在备忘录里记下，一边问道：“对了，那个黑毛老鼠的悬赏金大概能有多少？”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秒，接着传来一声轻咳。
【两万。】
李沐阳：“卧槽……夺少？”
【两万。虽然你把老鼠轰成渣了，但照样算你头功。尸体要是完整还能翻倍。】
听到这个数字，李沐阳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
这可不是他以为的几千块啊，是整整两万！
——打只老鼠两万块？！
还是那么弱的老鼠？！
“这，这也太香了吧。”
李沐阳喃喃自语，眼神开始变得熠熠发光，“不加入斩妖司也能赚钱，还自由，多好……”
【对了，钱我会先接收，然后转账给你。】
晏明尘像是随口一提，但语气温和得让人没法怀疑。
【你还没有注册账户嘛，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那就麻烦晏大叔您了！”
李沐阳说得真诚，丝毫没察觉对方声音中那一丝几不可闻的……愉悦。
毕竟从晏明尘这里过一手，那剩下多少可就不好说了。
电话挂断。
街头，晏明尘收起手机，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低头看了眼还在跳动的通话记录，嘴角微微翘起。
那种弯，不是温柔，而是精心雕琢出来的弧度。
“这小鬼，”
晏明尘低声笑着，“果然是那种只吃软不吃硬的。”
阳光洒在他肩头，给他斯文儒雅的面容镀上一层金边，唯有镜片后的眼神仍是那样深不可测。
他轻声自语，像是打定了主意：“你以为自己走得掉？”
晏明尘并不急，他从来都不急。
“你不愿入局，那我就亲手把你拖进来。”
这世道还长得很。
他有的是时间，慢慢陪这小孩儿演。
……
“唉，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李沐阳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倒不像是感慨，更像是嘴上随口一说——就像是听到别人夸他一句“你还挺帅”，他嘴上笑着说“哪里哪里”，心里却一丁点起伏都没有。
他早已不再是那个会被一点善意就感动到眼眶发热的少年了。
可惜这些好人出现得太晚了，如果在三年前他还没成废人、还没被众叛亲离、还没在绝望中爬回来之前，他们若是出现一次，他也许会哭得像个孩子。
现在嘛……
李沐阳耸耸肩，嘴角撇出一个弧度——有点冷，也有点敷衍。
他给手机插上充电器，动作熟练地掐着线头避免折损，顺手还把床边的插线板翻了个面，好让它更好看一点。
收拾，打扫，整理。
这间月租两千的公寓其实算不上舒适，楼下就是公园，有点吵，隔音一般，家具老旧，墙皮有点脱落。
但李沐阳不在意。
他本来就是烂命一条，适应力强到堪比蟑螂，任何地方只要不漏水、不死人，都能睡得安稳。
能住得了豪宅，也躺的了狗窝。
李沐阳先是把收纳箱上贴的那张黄符小心取下，那是之前贴着装饰的——如今他知道了，符箓不是装饰，是防妖的雷符。
他眯着眼看了眼窗外天色，把符箓重新贴到房门正中央，指尖在纸上一抹，纸张轻轻震了一下，像是心跳。
“好了，门口设雷。”
李沐阳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打开收纳箱的盖子。
旺财窝在里面，整只狗看上去如丧考妣，趴着一动不动，眼神无光。
“闷坏了是吧？”
李沐阳一把把它拎出来放在一旁，“等下给你扎两针通通气。”
旺财一声不吭，默默看着他，耳朵耷拉着。
“真成一滩肉泥了。”
李沐阳随口调侃，下一刻手已经伸进收纳箱去拎那条买了大半天的大青鱼。
结果他刚摸到鱼尾——
“啪！”
一声炸响，那条青鱼像弹簧似的猛然弹起，足足蹦了半米高！
鱼尾甩得啪啦作响，鳞片乱飞，吓得李沐阳差点飞起来。
“我了个豆！！”
他一个后跳三步，差点没把门给撞破，“这鱼成精了啊？！都脱水成那样了还不死？！”
眼前这条青鱼眼珠子瞪得圆滚滚，嘴巴一张一合，疯狂抽搐，活像是在用鱼语骂人。
李沐阳一边冷汗直冒，一边脑袋飞快运转。
从之前收拾行李、找房、搬运，到现在安顿下来，已经过去整整三个多小时，这鱼居然不仅没死，还能蹦跶成这样？
“靠，该不会……是妖？”
他两眼一眯，手指探进裤兜，从里面抽出一张符箓。
晏明尘曾跟他说过：凡是‘异常’，就可以先当妖干。
至于是妖是祟，还是别的乱七八糟的，管它呢。
先砸一张符箓下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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