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少女心思

李沐阳的声音仿佛来自虚空，低沉而熟悉：【霜璃，你可知罪？】

语气中并无严厉，反倒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温柔。

沈霜璃脸色一红，低下头，小手交叠放在膝头，语气娇怯：“霜璃知罪……不该欺瞒师尊，还请师尊责罚。”

她声音越说越轻，脸蛋也越来越红。

她不知道师尊会如何责罚她——会不会真的……会不会真的打她的小屁屁？

还是……其他更羞人的事？想起那些可能的画面，她的心跳顿时乱了节奏，耳根子也红透。

但转念一想，万剑山庄的执法堂似乎有个专门面壁思过的禁地，阴森森的，还有灵力封锁阵法，黑不隆冬的可怕得很。

要是师尊让她去那里……

可即便如此，如果是师尊的命令，她也愿意听从。

就在这时，那声音再次传来：【嗯，惩罚肯定是有的！】

话音落下的刹那，几件衣物轻轻飘落在床上。

沈霜璃一怔，低头看去，顿时羞得整个人几乎要钻进床底——那些衣物中，赫然有她极少穿的肚兜、小襦裙，还有几件换洗内衣，甚至还有一双她自己亲手绣的小袜子！

“这……这不是我……这不是我那天洗完还没叠起来的那堆衣服么？！”

她脸颊飞红，耳根冒烟。

【为师见你常年不上山，衣裳破旧，于是随手做了几件新的……】

李沐阳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咳嗽，似乎在掩饰某种不自在。

【你那些旧衣还在吧？为师……为师罚你从旧衣中取材，缝制几个香囊和储物袋，锻炼你的女红之术。此为惩罚，你可愿意？】

沈霜璃咬着唇，点点头，声音细若蚊鸣：“霜璃……愿意。”

沈霜璃脸颊绯红，眼角仿佛染了春水，轻咬唇瓣道：“只是，师尊就只这么惩罚吗？不怕霜璃以后再犯么……”

声音娇娇软软，带着点撒娇似的嗔怨，又像是试探，又像是期待。纤指不自觉绞着裙角，像只不安分的小猫儿在地毯边缘徘徊。

虚空中传来一声低沉却带笑意的斥骂：【你敢！？】

声音不重，但那种压迫感仍然如浪潮般袭来，让沈霜璃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低低嗯了一声，像是被主人训斥的小兽，不甘却又顺从。

“师尊好凶……”她轻轻嘟囔着，声音低得仿佛怕被风听去，却又忍不住露出一点点笑意。

【为师明日还要与那大妖一战，需养精蓄锐，就不打扰你了。】

那熟悉而沉稳的声音逐渐远去，沈霜璃心头空了一下，好像屋里一瞬间失去了温度。

她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托着小脸发呆，直到身侧一缕晚风吹来，她才回神，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去整理那堆衣物。

当她目光落在那些整整齐齐叠放的衣物上时，心中泛起的竟不是欣喜，而是一种微妙的情绪……带着一点点怔忡，一点点甜蜜，还有一点点慌乱。

“这些……是师尊做的？”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件淡紫色的衣裙，指腹在衣角精致的绣纹上轻轻摩挲。那细致的走线、优雅的款式，处处透着熟悉而冷峻的审美，正如那位不苟言笑、剑气如霜的男子。

“真是他亲手做的？”沈霜璃怔怔地看着手中的衣裙，心中泛起一阵奇异的羞涩。

她不由自主地披上一件试穿，发现衣服贴身合体，曲线勾勒得恰到好处，既不紧绷也不宽松，仿佛是量身定制一般。

“居然……这都能做得这么准……”

接着她又拿起了那两件肚兜，粉嫩嫩的颜色像是春日花瓣，柔软细致的料子贴在指尖上，仿佛能渗出余温来。

“这、这也太……师尊他怎么知道尺寸？”

肚兜毕竟是贴身衣物，就连沈霜璃自己选购时都要再三确认尺寸，而师尊居然……

“莫非……我洗澡的时候他……”

沈霜璃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画面——浴房中氤氲的雾气中，她肌肤如雪，正倾身搓洗，某个目光透过虚空静静注视着她，眉眼温和而克制，仿佛一尊高坐云端的神明，却为她驻足片刻……

“不不不！”

沈霜璃猛地摇头，俏脸红得像熟透的果子，整个人倒在床上，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他才不会那么无耻！他是我师尊，是正经的，是冷静的，是……”

可她的脸却越来越红，嘴角不知不觉扬起了一点弧度。

“他连这都知道，还亲手做出来……是不是说明，他其实一直很关注我？”

沈霜璃胡思乱想着，脸上的羞意仿佛开了一整个花季，终于在一阵枕头的撞击声中稍稍冷静下来。

她重新坐起身，轻轻拍了拍滚乱的长发，忽然想起师尊留给她的惩罚。

“对了，还要做香囊和储物袋……”

她蹲下身从床底拖出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的都是她穿到旧衣服。

修仙者的身体早已没有凡尘的污秽，衣物虽旧却并不肮脏。

她一件件地翻看着，指尖滑过衣料纹路，像是在回忆过去。

“要做香囊的话，用最柔软的布料才行……”

目光无意间落在最下方的一件粉色肚兜上，沈霜璃的手顿了顿。

那是她很早以前穿的，布料极好，是母亲送给她的，说是“少女初长成，需贴身柔暖。”

那份柔软与细腻至今仍让她记忆犹新。

她的手缓缓地捏起那件肚兜，脸颊刷地一下红得仿佛可以滴出血来。

“用这个做香囊……真的好吗？”

她咬了咬唇，犹豫地看了看屋顶，仿佛怕师尊正在暗中窥视。

“但……香囊是贴身的东西，当然要选最柔软贴肤的布料。”

她低声自言自语着，仿佛在给自己找理由，又像是在给即将送出的心意铺设借口。

“而且……师尊对我这么好，我不能随便敷衍。”

“他是我的师尊……也是……”

话说到一半，她自己都不敢再说下去，羞赧地低下头，将肚兜的布料放在桌上，轻轻熨平。

“就用这个吧。”她小声说道，声音轻得仿佛羽毛，“只要我不说，师尊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可她不知道的是——有些情意，就算藏得再深，也终究会不小心，在香囊的缝隙间，悄悄泄露出一点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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