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角色能力重复了
天上，更多的黑棺开始浮现——不再是一具或两具，而是三十六具！
它们缓缓排列，按照古老星图的轨迹，组成一个仿佛穿越星辰而来的“祭阵”。
它们之间连接着暗金色的锁链，链条上铭刻着密密麻麻的经文，发出低语般的嗡鸣。
与此同时，城市地下震动，一道裂缝从江底河床中裂开，如同被抛开骨骼的皮肤。
青铜色的巨型陵墓浮现水面，宛如一座古神尸骸的眼窝。
在它周围，分布于十二个方位的地基上，分别升起了十二具风格各异的黑棺，仿佛在对应古老天文中的“十二地支”位置。
它们仿佛等待千年，只等这一刻归位。
“所有黑棺……到齐了。”
李沐阳喃喃，感到脊背一片冰凉。
哪怕什么都不懂，人们也能从冥冥之中察觉到，“它”已经完成了。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连雨都停了。
然后，地底传来一声沉重如神明心跳的鼓响：
咚——
黑棺震颤，城市屏息。
咚——
天地变色，电力全部熄灭，一切陷入死寂。
咚——！
最后一声心跳传出的时候，那具位于“子位”的黑棺棺盖微启，裂隙间喷出一股腐朽混杂冷冽的白雾，在江面迅速凝结成一片片宛如骨片的“霜花”。
那不是普通的尸气。
那是从另一个纪元深处传来的回响。
……
“出事了！”
晏明尘猛打方向盘，装甲车剧烈地甩尾，铁皮车身碾过积水时发出尖锐的啸声，在街边猛地刹停。他的指节死死攥住方向盘，整张脸紧绷，额角隐隐有冷汗浮现。
作为一名老牌斩妖师，他嗅过无数次死亡与诡异，但这一刻，空气中的气息前所未有地刺鼻、沉重、像是在肺里拧进了整团黑棉。
他知道——这一回，不是自己能处理的事。
甚至……不是他们这个时代该面对的东西。
“你们四个，还有李沐阳，你们先走！”他沉声道，动作利落地推开车门，“去H省斩妖司，请求最高级别的支援！”
李沐阳从副驾跳下，拦在他面前，眼神直视着那走向后备箱的背影：“大叔，你呢？”
晏明尘没回头，只是掀起盖子，露出里面塞满武器和特殊作战器具的金属隔层。他抽出一柄改装过的高压霰弹枪，肩膀一抖，稳稳地扛起，咬着烟头冷冷地笑了声。
“这里我最大，我不扛，谁扛？”
“其实……”李沐阳抿了抿唇，“我或许能帮上忙。”
“你？”晏明尘扭头看他，眉梢挑了挑，取出一瓶淡金色液体倒入弹药箱中，那液体像是粘稠的圣油，一接触弹壳便泛起符文般的涟漪。他冷哼道：
“你是收容物，不是战斗人员。你现在的临时许可已经在那场任务后失效，该回收了。”
“但我能控制自己，”李沐阳低声，“我不想再看着别人流血。”
沉默数秒，晏明尘递给他一瓶圣水。“这玩意儿比你安全多了。”说着，他用力拍了拍李沐阳肩膀，语气忽然玩味起来，“你现在要是加入斩妖司，我立马让你上这单任务。悬赏两三千万，不来试试？”
“大叔，你不说话的时候真的比说话的时候帅。”
“哈哈哈哈！”
……
装甲车疾驰远去，街道归于寂静。
晏明尘长叹一口气，烟雾在唇边蒸腾，却遮不住那眼中一闪而逝的沉痛。
“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他叼着烟，一步步走向河床中央。脚下泥土已干裂如龟甲，裂缝中却透出若有若无的金属光泽。
就在那片被崩塌建筑与断裂桥墩包围的核心区域——
青铜色的陵墓浮出地表，四周覆盖着半熔岩石的灰烬土壤，如同地狱的口岸。
陵墓中央，缓缓升起一具由乌金与琉璃铸成的棺椁。
棺椁无盖，其形如舶船，四角嵌有象牙雕刻的异兽，中央竖立着一根螺旋生长的骨柱——骨柱缠绕着铜铃般的眼珠，每颗眼珠都不安地转动，仿佛窥探着整个世界。
忽然，“骨柱”轻响，如风铃被触。
晏明尘警觉地止步。
下一秒——
那骨柱猛地断裂，从中爬出的，却不是人形生物。
而是一团由无数婴孩躯壳缠绕而成的“复合体”。
它的下半身如一条苍白巨蛇，鳞片间藏着血肉残肢，上半身则是十数个婴孩的上半身被缝合拼接，每一张脸上都带着哭与笑的混合表情，眼珠翻白，口中发出窒息呜咽。
它没有确切的头部，而是不断更换主导面孔，仿佛这东西本就是无数亡灵的聚合。
“……弃婴荒魂？”晏明尘脸色彻底变了。
他曾在斩妖司典籍中看到记载：在古代有邪教专以溺婴做祭，为招来“永不沉眠的神灵”。
但那应早已被根除，怎会在此现世？
那些小孩的眼睛齐刷刷地盯住晏明尘，一张脸冷不防地张开嘴，吐出干涸的音节：
“……归来……祭……开始……”
晏明尘抬枪便射，金色圣水注入的霰弹在空中炸开光纹，打得怪物血肉崩裂，婴孩的残躯落地却又迅速爬行聚合，重组成新的姿态。
他终于意识到——这东西跟自己一样，会再生！
而它，只是“先锋”。
陵墓后方，又有一排排同样的黑棺缓缓浮现地面，像是世界的伤口正在逐渐撕裂开。
他深吸一口烟，目光冷冽，缓缓举枪——
“喂喂，角色能力重复了哦……”
“来吧，看看到底谁先死！”
晏明尘的霰弹枪猛地抬起，几乎是贴着弃婴荒魂的额头一枪轰出。
淋过圣水的弹丸炸裂出刺耳的尖啸，金光化作密集光雨，将那头模样凄厉、爬满胎纹的鬼物的半边头颅炸得稀碎。
但它没有倒。
反而像被彻底激怒了一般，张口爆发出婴儿与女人混杂的哭嚎，伴随着撕裂耳膜的音波，晏明尘胸前直接炸裂开一道口子。
他被震退三步，一口血吐出。
“老子活了四十多年，还真没跟婴儿打过架。”
他一边咳着血一边咧嘴冷笑，猛地拔出腰间的手雷拉环，迎着那疯扑而来的弃婴荒魂扔出，雷光乍现间，他脚下一点爆冲出去，手中霰弹枪在空中换弹，落地瞬间一个翻滚，冲进怪物腹侧。
轰！
这一枪，他将那瓶剩下半瓶的圣水一股脑倒进枪膛，弹丸喷吐之间，彻底点燃了弃婴荒魂体内的阴气。
那可怖的鬼影尖叫着化作焦黑的灰烬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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