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这纯大爹
司立人面色顿时有些难看了。
“那……战斗记录仪呢？”他试图退而求其次。
李沐阳歪头想了一下，脑海中顿时闪回起那段魔性画面：浑身肌肉膨胀，衣服炸裂，战斗记录仪啪嗒一声掉地上，然后被自己在狂暴状态下一脚踩得稀碎，碎片四溅，如同零件爆米花一般飞溅到天花板。
鱼念念很识趣地将一个小袋子递到桌上，语气软软：“呃，这是剩下的部分碎片……可能还能恢复点？”
“卡已经碎了，恢复不了。”
司立人叹了口气，用镊子挑出那张变形严重的内存卡，摇了摇头，又将目光投向李沐阳，语气也不再掩饰失望：“李总督，我们对您是尊重的，但发放赏金要走总部流程，哪怕给您争取点信息战功，我们也需要最基本的佐证……”
啪！
话还没说完，李沐阳手掌一翻，掌心骤然跃起电弧，炸出一圈幽蓝雷光，犹如龙蛇乱舞。下一秒，他脚一跺。
轰——！
整张合金地板如同豆腐一样龟裂，会议桌猛地下沉，连带着整间办公室都往下坠了三分。
房顶的日光灯都轻轻晃了晃，发出“嗡”的一声。
空气瞬间静止。
司立人、叶灵儿，还有对面两个吃瓜的队员，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李沐阳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害。”司立人脸都绿了，只能赶紧接话：“那……要不您给点线索也行？总不能让您白忙一场，我们也得好交差不是？”
他话中有话。
李沐阳心里也清楚。
对方这意思很明显了——既然你拿不出材料、拿不出记录，那你就说点什么“有情报价值”的情报。
是真是假不重要，只要能让总部信服就行。
比如，骨瓷女背后还有隐藏BOSS，比如牵扯某个古老邪神，比如一场千年布局正在展开之类……
胡诌也行。
但李沐阳听完后只是冷哼一声：“杀了就是杀了，没杀就是没杀。君子爱雷取财有道，本尊不稀罕靠编瞎话来换钱，本尊要拿的，必须是本该属于本尊的报酬！”
话音刚落，周围瞬间一阵安静。
鱼念念轻咳了一声，小声吐槽：“刚刚那句里混了什么奇怪的词……”
司立人额角青筋一跳，强忍着没吐槽出来，陪着笑继续哄：“李总督，J省斩妖司的钱款是总部和叶氏联合掌控，我只是个临时负责人，真的是没有拨款权限。否则我肯定立马给您打过去……”
“少废话。”
李沐阳眯起眼，眼中雷光滚动，脸上却挂着冷笑，“本尊自有办法证明。”
“实话告诉你们。”
他缓缓起身，“骨瓷女的背后，确实有个老怪物。本尊与她交过手，那老妖怪逃得飞快，现在还在外面蹦跶。但——她知道我杀了多少！”
“等我把她揪回来，当面对质，你们自然就知道真相了。”
司立人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忙不迭起身：“原来如此！您说的是，骨瓷女背后还有个更强的邪祟！光是这条情报就价值千金！我这边立刻上报，这条信息起码能定价一千万！”
李沐阳挑眉：“你不信？”
“不不不！”
司立人赶紧摆手，“我们当然信！我们只是不敢想您连邪祟老怪物都能打退，实在是太震撼了！”
“算了。”
李沐阳转身，一挥衣摆，雷光乍现，拂起一阵劲风。
“今晚十二点一过，本尊就把那老妖怪抓来。到时候，你们可别吓得尿裤子。”
……
叶灵儿靠在墙边，目光久久没有从李沐阳离去的方向挪开。
李沐阳的背影潇洒得令人恍惚。
可这潇洒背后，却隐隐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沉郁，像是风雪中裹着刀锋的影子，令她眉头微蹙。
“本尊……”她低声呢喃。
这个称呼，在李沐阳开口时她已听了不止一次。
可问题是，那只从虚空中探出魔爪的邪祟，也说“本尊”——那狰狞的声音，那阴鸷的语调，仿佛就刻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吗？”叶灵儿皱起眉头，思绪中多了一丝困惑与迟疑。
她想象着那只魔爪与李沐阳的画面重叠——一个雷电缠身、剑气纵横的斩妖司高手，怎么可能会和浑身散发着污秽诡气的邪祟牵扯到一起？
从修行体系上看，两者简直是天敌。
更别说雷电了。
那可是最正阳、最克邪的力量，任何邪祟一触即退。
李沐阳浑身雷光缭绕，连带着都让周围温度升高一截，绝对不可能跟那邪祟是一路的。
“但……”
叶灵儿的目光逐渐下滑，从他背影滑到那看起来还挺翘的屁股，再滑到那双修长笔挺的大长腿，忍不住低声自语：“他，好像长高了？”
不是错觉，而是确确实实的变化。李沐阳从遗址里出来后，不只是气质变了，连身形都比以前更挺拔、更锋利，仿佛整个人从凡俗中抽身而出，步入了另一个境界。
那种从战火中打磨出的沉淀，不可能伪装得出来。
……
“呼——”
随着李沐阳踏出会议室，空气像是瞬间放松了。
司立人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后背贴着椅垫一凉，低头一摸，才发现自己衬衫后背早就被冷汗湿透。
“终于送走这位大爹了……”他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
以前他面对两名脾气不小的劫级斩妖师都没这么紧张，但李沐阳这位“新晋”总督，带给他的压迫感却如同铁块砸在心头，哪怕对方没有发火，也让他坐立难安。
那不是力量上的恐惧，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本能——就像面对一头伪装成正常人的猛兽，你知道他可能会笑，也可能会突然撕碎你。
进遗址前，李沐阳像一柄锋锐的剑，光芒逼人。
出来之后，却像一把从尸山血海中捡回的古刃，满身战痕，却愈发锋利阴沉。
“叶小姐。”
他望向一旁沉默的叶灵儿，“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么？骨瓷女背后，真的还有个老怪物？”
叶灵儿回过神，眼中掠过一丝迟疑：“有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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