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灵气耗尽？
“真是巧了。我这人就不喜欢看到别人装清高。你说你是正道修士，结果呢？现在居然抱着一个魔修满山乱跑。”
方文博声音不大，语调却隐隐拔高，似乎故意让后方几名同伴听清。
“你说你要是真跟魔修搅和在一起……若是这事传出去，怕是你那高高在上的师尊，也不好看吧？”
“你要是乖乖跟我们走，说不定我还能替你遮一遮……”
他靠近一步，眼中浮出一丝病态的兴奋。
沈霜璃不语，只是目光微动，看向方文博那泛着黑气的掌心。
——魔功。
她心中一凛。
这个人果然已经堕魔。
而且……不是普通的魔修，他身上的气息似乎与某种古老禁忌力量纠缠不清，仿佛被什么控制、驱使着。
“再说了，”方文博继续逼近，嘴角扯起一抹危险的笑，“那位李剑尊如今可不在你身边，你一个女孩子，带着个拖油瓶，真以为能逃出秘境？”
沈霜璃眸光微垂，嘴唇紧抿。
她原本不欲理会这些人，奈何对方显然不打算放她离开。
而下一刻，更恶毒的话语响起。
“你那个李沐阳，也不过是个靠奇门歪术起家的伪强者。你那万剑山庄？不过是养了个徒弟出来沽名钓誉。”
“连个徒弟都教不好，也好意思称自己剑尊？”
这些话仿佛点燃了沈霜璃胸中的一根火线。
她脚步停住，低头垂眸，默然无语。
一阵风吹过，裙袂轻扬。
方文博正欲再讥讽几句，却见她缓缓抬头。
那是一双彻骨寒霜般的眸子，冷得像能凝结时空。
“万剑山庄很好，”她缓声道，“我师尊也很好。”
下一瞬，沈霜璃右手探出，轻按在背后碧水剑的剑柄上。
“他教会我做人，也教会我杀人。”
她手指轻推剑格，噌——
一声清响，剑光乍现，寒芒四射。
倒映在剑刃上的那双眼睛，如镜湖凝霜，杀意凛然。
“辱我师门，骂我师尊。”她声音一字一顿，冷峻如铁，“今日，新仇旧怨，一并清算。”
“来得好。”
方文博非但不惊，眼底反而浮现一抹病态的快意。
“终于舍得拔剑了……师姐，我就等你这句话。”
他的身后，几道身影一齐动了，气息全数释放开来，魔意翻涌，森寒扑面。
与此同时，十万大山深处，某处被云雾遮掩的古碑前，一道披头散发的身影正跪坐在地，指尖摩挲着碑文。
那是一块简单的黑石碑，上面篆刻着三个字——
「姬倪墓」。
姬雨竹面容苍白，嘴角却勾起扭曲的笑意。
“李沐阳……”她喃喃低语，眼神森冷至极。
“你杀我少主……我就先杀你徒弟。”
话音落下，碑前鬼火骤然燃起，一股漆黑幽气蔓延四方，仿佛某个古老禁术已悄然启动。
……
方文博，那双原本带着审视与轻蔑的眼睛，此刻竟与姬雨竹的目光无比重合。
那种藏不住的愤恨与疯狂，如野火一样从他眼底烧起，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偏执。
“沈霜璃！”他骤然暴喝，身形一动，衣袍猎猎翻飞，剑鞘炸响，一道凌厉剑光朝沈霜璃斩去！
“今日，我便让你明白，什么叫尊重师长，敬畏前辈！”
沈霜璃脚步未动，只是玉指轻抬，碧水剑骤然出鞘，剑鸣如龙吟震荡天地，刹那间寒光乍起，剑气纵横！
两道剑光在空中碰撞，像雷霆劈山！
“铛——！”
金铁交击声震耳欲聋，剑气四散飞溅。
方文博如遭重击，身形被震得连连后退，足足退出十余丈才堪堪止住。他落地时双脚生生碾碎了几块岩石，身后碎石炸裂成齑粉，地面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深痕。
他手中长剑几欲脱手，虎口已被震裂，殷红的血珠顺着指缝滑下，滴在剑柄上，一滴一滴，烫得他神经直跳。
“你……”他声音沙哑，目光里终于浮现一抹无法掩饰的震骇，“你什么时候结丹的？”
沈霜璃没有作答，只是缓缓前行，每踏出一步，足下青石便泛起霜纹，一如她冷寂而坚定的心志。
碧水剑轻垂于地，剑尖斜指前方，地面应声开裂，一道极细的剑痕如墨线般蔓延，恰好停在方文博靴尖前半寸。
她站定，眼神沉静如水，透着让人心寒的冷意。
“方文博，你羞辱我，可以；辱我师门，亦忍。但你辱我师尊？”
她声音不高，却似利刃穿喉。
“那便是——”
她眼神骤冷，唇间吐出四字：
“罪该万死。”
她话音落下的一瞬，残月破云而出，寒光落在她眉骨之上，照亮那双宛若星辰坠冰湖的双瞳。
方文博如遭雷击，步步后退，手中剑竟微微颤抖不已。
“你……你可是正道修士！”他几乎是嘶吼着质问，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惶惧。
沈霜璃不语，只是抬剑指天，轻轻一挥。
“去——”
“死。”
最后一字仿佛雷霆坠落，剑气化作漫天寒芒，撕裂了夜幕，也斩碎了他最后的侥幸！
方文博惊怒交加，猛然挥剑张开一道剑幕抵挡。只可惜他早已转修体道，这套小无相剑法的防御性在他手中根本难堪重负。剑幕薄如蝉翼，被沈霜璃一剑撕得粉碎。
“你们还看着干嘛？！她灵气快耗尽了，快帮我！”他声嘶力竭朝其余三人怒吼。
其余三人终于回神，脸上浮现狰狞与贪婪。
“沈霜璃，你刚刚突破，灵气消耗极大，已是强弩之末！”
“我们可是同道，你却下死手，未免太狠毒！”
“沈霜璃根本没将我们当成盟友！方师兄说得对——她就是我们的敌人！”
方文博攥紧剑柄，眼中闪过阴鸷冷芒，一字一顿道：“既然是敌人……就要分个生死。”
沈霜璃冷眼旁观，只觉得可笑至极：“你们变脸的速度，倒是比翻书还快。”
她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寒意比剑气更盛：“灵气耗尽又如何？”
她猛地一抬手，一件漆黑如墨、泛着幽蓝光辉的圆盘法器赫然浮现于掌中。
那是一件从未在他们眼前出现过的宝物。
“这是什么？”
“攻击型？还是防御型？”
“难不成是……遁术法器？”
然而下一秒，四人脸色骤变——
只见那圆盘在她掌中旋转，逐渐释放出一道道玄妙的光纹，如水流般环绕其身。而沈霜璃本已枯竭的灵气，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猛回升。
一息、两息、三息。
三息之内，沈霜璃周身灵气宛若泉涌，剑意如潮，气势再度攀升至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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