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章 芈彤又爱又恨将闾
监国府邸深处，一间静室。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和淡淡的血腥气。
将闾面无表情，正小心翼翼地用温水清洗着芈彤背上的伤口。
廷尉府的手段留下的青紫瘀痕触目惊心，衬着她雪白的肌肤，更显凄厉。
那身华美的宫装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此刻被随意丢弃在一旁，如同败絮。
芈彤趴在榻上，身体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牙关紧咬却不肯发出一声呻吟。
当冰凉的药膏敷上伤口时，她终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身体猛地绷紧。
将闾动作未停，手上依旧沉稳，仿佛在处理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
他拿起干净的细麻布，准备为她裹伤。
“滚开！”芈彤突然哑声低吼，猛地翻过身来，不顾牵扯到伤口的剧痛，抬起绵软无力的拳头，胡乱地朝着将闾身上捶打。
那力道轻得像是在挠痒，但其中蕴含的恨意却浓烈得化不开。
将闾任由她捶打了几下，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抓住她挥舞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让她无法挣脱。
“你放开我！嬴将闾！你这个混蛋！”芈彤挣扎着，眼泪终于决堤而出，混合着嘴角的血渍，划过苍白的脸颊，“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件破衣服？垃圾？！”
她想起朝堂上那些官员看她的眼神，想起冯远和赵成那副嘴脸，更想起将闾那句轻飘飘的“一件我穿过的旧衣服”，心就像被万千钢针反复穿刺，痛得无以复加。
“我一个堂堂楚国公主，冰清玉洁的身子……我的初夜都给了你！”她声音哽咽，带着哭腔，几乎是吼出来的，“那时候你怎么说的？你抱着我睡觉的时候，不是说我与众不同吗？不是夸我漂亮，夸我识大体吗？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不甘和绝望都倾泻出来。
将闾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直到她的哭声稍歇，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你当初来我身边，是什么目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芈彤的哭声一滞。
“赵高送你来，打的什么算盘，你当我不知道？”将闾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罢了。谈什么情分，不觉得可笑吗？”
“你——！”芈彤如遭雷击，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句话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刀，精准地刺穿了她最后一点自尊和幻想。
她感觉喉咙口一阵腥甜，气血翻涌，眼前发黑。
“哇——”的一声，芈彤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凄厉而绝望，像是一只被彻底抛弃的幼兽，在空寂的房间里回荡不休。
她从未想过，这个曾经在她耳边低语温存的男人，竟能凉薄至此。
将闾看着她崩溃痛哭的模样，眼中依旧没有半分动容。
他松开她的手腕，拿起药膏和纱布，重新开始给她处理伤口，动作依旧一丝不苟，仿佛刚才那番对话从未发生。
对他而言，安抚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远不如处理好她的伤势，让她继续待在府里充当一个象征性的“战利品”来得重要。
门外廊下，章邯如同雕塑般静立。
房间里芈彤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咒骂，他听得一清二楚。
朝堂上的风波，他也早已知晓。
他没有丝毫觉得将闾无情。恰恰相反，他觉得，这才是真正能成大事者该有的样子。
妇人之仁，优柔寡断，那是取死之道。
尤其是在这波谲云诡的咸阳城，在这大厦将倾的帝国危局之中，任何一点软弱都可能成为致命的破绽。
芈彤的身份太敏感了。前楚公主，无论她本人是否有意复国，这个标签本身就是原罪，是六国余孽可以利用的旗帜。
将闾不可能，也绝不应该将这样的女人放在心上，更遑论立为正统夫人。
过去不可能，现在不可能，将来更不可能。
一个不被儿女私情所牵绊，一个能为了大局毫不犹豫斩断情丝的君主，才值得他章邯誓死追随。
恍惚间，章邯仿佛在将闾身上看到了始皇帝陛下的影子。
那种掌控一切的冷静，那种为了帝国利益不惜一切代价的决绝，如出一辙。
芈彤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压抑的抽噎。
章邯挺直了脊梁，目光坚定地望向紧闭的房门。
他知道，这位年轻的监国公子，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劈开一条通往权力巅峰的荆棘之路。
而他章邯，愿为前驱，披荆斩棘，万死不辞。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虚伪的君子！”
房间内传来芈彤的骂声，章邯通过门缝往里面一看，将闾正抱起芈彤。
偏偏芈彤不在打骂了，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章邯对将闾更加佩服了，居然还可以这样哄女人。
前一刻还在骂骂咧咧的芈彤，现在像一只温柔的兔子依偎在将闾的怀抱里。
章邯看了一会免费的春宫图就走了，他怕继续观看怕自己也忍不住。
“臭男人，下次不许再这样对我了，否则...”
芈彤眉头一皱，此刻心情极其矛盾，她恨将闾无情，却又舍不得离开他。
“否则怎么？”
芈彤咬牙切齿的威胁道：“否则...否则我就去外面找野男人，找你的手下，比如章邯。”
将闾随手放下芈彤，“哦，那你现在去，我绝不拦你。”
“我开玩笑呢，你别这样，快进来我们继续...”芈彤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他对将闾又爱又恨，这个该死的男人，身上总有一股独特的魅力吸引她。
芈彤主动伸出雪白的双臂，搂着那个身材强壮又冷漠的男人撒娇：“快点嘛，奴家不说了还不行吗？”
最后将闾看在她如此渴望的情况下，勉为其难的扑了上去。
“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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