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章 雷霆扫北,余威震西
锁狼谷内,血腥气冲天。
一夜鏖战,晨曦微露时,胜负已然分晓。
秦军士卒正打扫战场,将一面面残破的匈奴狼头大旗扔在地上,堆积如山。
谷内尸横遍野,匈奴主力几乎全军覆没,单于冒顿仅率数十残骑,如丧家之犬般,借着夜色掩护,从一条不为人知的小道狼狈逃窜,不知所踪。
“启禀陛下,此役,我军大获全胜!”
蒙恬盔甲上兀自带着血迹,脸上却难掩兴奋,向着连夜赶至前线的将闾禀报,“斩杀匈奴主力七万余,俘虏万余,缴获战马五万余匹,牛羊更是难以计数,约莫有三四十万头!另有大量匈奴兵器、铠甲,以及……一些形制古怪的西夷军械。”
章邯提着一柄缴获的塞琉古短剑,其钢质与大秦所产迥异,更为坚韧锋利。
“陛下,这些便是那些塞琉古顾问为匈奴带来的‘利器’,还有一些零散的铁质胸甲,工艺倒也精巧。看来,那塞琉古王朝,在军械制造上,确有其独到之处。”
将闾接过短剑,掂量了一下,又仔细观察了那些塞琉古胸甲的构造,点了点头:“将这些都送往格物院,让老院令好生研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锁狼谷大捷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回咸阳。
一时间,咸阳城内,万民欢腾,鞭炮齐鸣,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其热闹程度,比之新年更甚。
将闾龙心大悦,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前往太庙祭告先祖,告慰大秦历代先王之灵。
麒麟殿内,气氛与往日的紧张凝重截然不同,洋溢着一片喜气。
“陛下圣明!陛下天威!”
治粟内史杜周,此刻正抱着一本厚厚的账簿,激动得老泪纵横,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
他先前因担忧国库空虚而哭嚎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此刻却换了一副面孔。
“陛下啊!”杜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这次不是哭穷,而是喜极而泣,“老臣粗略算了一下,此番缴获的牛羊马匹,折算成金银,足以填补先前北伐的所有开销,甚至还有盈余!这还不算那些兵器铠甲!以战养战!
陛下此举,真乃古今第一明君!老臣……老臣活了这大半辈子,就没见过国库这么宽裕过啊!”
他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嘴角却咧到了耳根,仿佛那些牛羊战马已经变成了闪闪发光的金饼,堆满了他的府邸。
“陛下,老臣还有一议!”杜周抹干眼泪,眼神发亮,“不如……不如咱们趁热打铁,对这些缴获的牛羊,再征收一道‘胜利喜悦税’?如此一来,国库岂不更加充盈?”
将闾被他这神来之笔逗得忍俊不禁,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杜卿,爱惜民力,方能长久。这些牛羊,部分充入军需,部分赏赐有功将士,其余的,便低价售予边郡百姓,助其恢复生产吧。国库之事,朕自有安排。”
杜周闻言,虽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想到国库已然大为缓解,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
将闾随即下旨,论功行赏。
上将军蒙恬、章邯,指挥得当,居功至伟,各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食邑加封。
其余在战斗中表现英勇的将士,也各有封赏,阵亡将士的抚恤更是从优发放,务必让其家人衣食无忧。
一批在战斗中崭露头角的基层军官,也得到了破格提拔,军心大振。
锁狼谷的惨败,如同晴天霹雳,震动了整个匈奴王庭。
冒顿带着残兵败将逃回,威望一落千丈。
原本被他以铁腕强行整合的匈奴各部,此刻再次离心离德。
不少部落首领对冒顿听信“西域妖人”(指塞琉古顾问)之言,导致主力尽丧,草原勇士血流成河的惨状表示强烈不满,甚至有部落公然脱离了冒顿的统治,匈奴内部再次陷入分裂的边缘。
那几名随军的塞琉古顾问,在乱军中侥幸捡回一条性命,狼狈不堪地逃回了西域。
秦军霹雳火车的惊天威力,火龙枪的恐怖火焰,以及玄铁甲的坚不可摧,给他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恐惧。
他们对大秦军事力量的评估,被彻底颠覆。
原以为大秦不过是东方的“富庶绵羊”,如今看来,这分明是一头武装到了牙齿的猛虎!
他们必须立刻将此地的真实情况,禀报给安提柯总督,甚至塞琉古的君主。
御书房内,将闾看着最新的军情奏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陛下,匈奴主力已失,冒顿威信扫地,各部离心,实乃我大秦彻底解决北方边患的良机!”
蒙恬目光灼灼,进言道,“臣以为,当乘胜追击,兵分三路,深入草原,对其残余势力进行扫荡,使其百年之内,再无力南下!”
将闾颔首:“朕也是此意。不可给匈奴喘息之机,毕其功于一役!”
随即,秦军主力稍作休整,便兵分三路,在蒙恬、章邯等将领的率领下,如三柄利剑般,再次深入茫茫草原。
此次追击战,格物院新制的“千里镜”发挥了巨大作用。
装备了千里镜的秦军斥候,往往能在数十里之外便发现匈奴残部的踪迹,及时将情报传递给后方的大部队。
轻骑兵部队则根据斥候的指引,进行精准快速的打击,匈奴残部如同惊弓之鸟,在秦军的追击下,几乎无所遁形,要么被歼灭,要么被迫向更北的苦寒之地迁徙。
北境战事逐渐平息,将闾并未让格物院就此松懈。
他指示老院令,将部分在此次战争中得到验证的军事技术,如改良的冶炼锻造之法、新式农具的设计、以及耐寒高产作物的培育等,逐步向民用领域转化,以提升北方边郡的生产力,巩固大秦在北方的统治。
大秦在北境取得的这一场酣畅淋漓的压倒性军事胜利,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其涟漪迅速扩散到了遥远的西域。
那些原本在匈奴与大秦之间摇摆不定,甚至暗中与匈奴勾结的西域小国,此刻无不胆寒。
他们见识了大秦雷霆万钧的手段,纷纷派遣使者,携带贡品,星夜兼程赶往咸阳,向大秦称臣纳贡,表示永不背叛。
丝绸之路的东段,因此变得前所未有的通畅和安全。
麒麟殿上,面对实打实的军事胜利和日益充盈的国库,以及西域诸国争相纳贡的盛况,先前对将闾某些集权政策和皇商举措持保留意见的御史大夫冯劫等人,此刻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他们亲眼见证了这位年轻帝王的高瞻远瞩和雷霆手段,心中的那点疑虑和不满,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
“陛下,老臣……老臣先前有眼不识泰山,屡屡质疑陛下决策,实乃愚钝!”
冯劫老脸微红,竟当朝向将闾躬身请罪,“如今看来,陛下之深谋远虑,远非我等所能及也!”
将闾淡然一笑,扶起冯劫:“冯大夫忠君体国,朕心甚慰。有过则改,善莫大焉。大秦的将来,还需诸位同心同德,戮力前行。”
雷霆扫北之战,不仅一举解除了匈奴对大秦长达数百年的威胁,更向天下昭示了大秦帝国无可匹敌的军事实力和领先时代的技术优势,为后续一系列更为深远的内外政策推行,奠定了坚如磐石的基础。
在基本肃清了北方草原的匈奴威胁后,将闾下令,对原有的北境长城进行大规模的修缮和扩展。
这条蜿蜒万里的巨龙,不仅将继续作为大秦北方的军事防线,更将被赋予新的功能——重要的边境贸易通商口岸和军事屯垦区。
朝廷鼓励内地百姓前往长城沿线屯垦,并给予优厚的政策扶持,以期将这片昔日的苦寒边塞,打造成繁荣的经济带。
北境大捷的喜悦,弥漫在咸阳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将闾的心中,却并未因此而有丝毫松懈。
他负手立于御书房窗前,目光穿透重重宫阙,望向遥远的东方和西方。
匈奴之患已解,但真正的威胁,才刚刚浮出水面。
东方海域,瀛海残部与塞琉古勾结建造的“幽灵舰队”,如同一柄悬顶之剑;
遥远的西方,那个野心勃勃的塞琉古王朝,其真实面目和图谋,依旧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中。
而沈福……他派往西域的皇商总办,此刻身陷敌境,生死未卜,更是让将闾时刻牵挂。
“沈福,你一定要撑住。”将闾低声自语,眼神深邃而坚定,“大秦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北方的狼烟虽已暂时平息,但一场更为宏大、更为凶险的博弈,正在无声无息间,缓缓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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