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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骑得飞起来追你


王科宝念完那首打油诗,嘴瓢又蹦出句"往后管我叫沧海兄"。堂屋里剥花生的王建设手一抖,花生壳弹到搪瓷脸盆里叮当响:"瞎咧咧啥?你是我老王家沧海一粟的亲儿子!"

大妹正给小妹扎羊角辫,听到这话笑得手一松,红头绳掉进咸菜缸里。陈素娘端着铝锅从厨房出来,锅沿还冒着热气:"老的小的都不着调!"说着把热毛巾甩在八仙桌上,白毛巾瞬间洇出个黄印子。

礼拜三清早露水重,王科宝趿拉着塑料凉鞋往大院门口走。墙根趴着的大黄狗突然支棱起耳朵,他顺着狗眼瞅见丁宇跨在辆锃亮的永久牌二八大杠上。车把缠着红绸子,丁宇单脚撑地摆造型,活像年画里的骑车少年。

"宝哥!专车接送!"丁宇把车铃按得叮铃乱响。王科宝一巴掌拍他后背:"行啊胖墩,这才几天就出师了?"车座弹簧被他拍得直颤悠。

丁宇臊得耳根通红,哧溜滑下车座:"还是您来骑,我坐后头找找感觉。"后轮胎沾着泥,一看就是摔过跟头。王科宝左脚勾着脚踏板转圈,链条咔啦咔啦响:"坐稳喽!"车头一歪冲下斜坡,惊得路边老母鸡扑棱翅膀飞上墙头。

晨雾里飘来油条香,丁宇在后座絮叨:"我爸说凤凰牌有款斜梁的,特别适合女同志..."话没说完车把猛晃,吓得他搂紧王科宝的腰。校门口江主任正背着手溜达,看见他俩从车上跳下来,黑框眼镜闪过寒光。

"江老师早!"王科宝锁车时故意把钥匙抛得老高。丁宇跟猴似的窜起来接住,运动服下摆露出半截秋衣。车棚拐角转出个扎马尾的姑娘,顾晓然推着女式飞鸽车,铃铛盖缺了个角。

"又换坐骑了?"顾晓然单脚支地,帆布书包上别着团徽。丁宇献宝似的晃钥匙:"我的!放学来看我练车呗?"车棚顶漏下的阳光在他圆脸上跳格子。

"喏,你要的《射雕》。"顾晓然从书包掏出本包着报纸的书,"看完上集找我要中下。"丁宇接书时差点把钥匙掉排水沟里,连声道中午要请吃炸酱面。顾晓然捋了捋刘海:"正好,我妈回老家了。"

三人踩着上课铃往楼上蹿,丁宇边走边翻书,差点撞上抬黑板擦的值日生。王科宝扯他后领子:"小心江黑子逮你!"话没说完自己先乐了——前些日子奥数比赛,江主任带队时还给晕车的丁宇递过晕车药。

早读课丁宇把书竖在课桌上偷看,语文老师转过来就装模作样念课文。王科宝拿钢笔戳他后背:"黄蓉出场没?"前排顾晓然忽然回头:"你投给《少年文艺》的稿子有信儿了吗?"

"石沉大海。"王科宝转着钢笔玩,蓝墨水甩在橡皮上。窗台上落着只花蝴蝶,他想起上周撕了五遍的投稿信。丁宇从书里抬头:"赶明儿我也写篇武打小说!"

顾晓然噗嗤笑出声,英语书里夹着的稿费单露出半截。王科宝眼尖瞥见"辽宁青年"的红印章,刚要起哄,上课铃救星似的响了。物理老师抱着教具进门,铁圆规磕讲台当啷一声。

课间操喇叭放的是新编第八套,王科宝做体转运动时瞅见李明在单杠那晃悠。等解散铃一响,他猫着腰穿过人堆:"班长!打听个事儿!"

李明正拿手帕擦眼镜片:"包俊?他上礼拜还来我家蹭饭呢。"肉联厂的腥臊味仿佛透过话语飘过来,"说是管饲料加工,专把病猪死鸡搅碎了做骨粉。"

王科宝胃里翻腾,想起前世曝光的毒饲料新闻。晾衣绳上的校服被风吹得鼓起来,他压低声音:"周日陪我去趟肉联厂?"李明把眼镜腿咬出牙印:"成,不过得赶早,下午我要帮爹妈晒被褥。"

教室后门忽然探出个圆脑袋,丁宇举着啃了一半的麻团:"宝哥!江黑子让你去办公室!"王科宝心里咯噔一下,昨儿代数作业好像忘写名字了。

结果虚惊一场,江主任是让他帮忙誊写奥数获奖名单。钢板刻字蜡纸铺在桌上,铁笔尖划出沙沙声。王科宝闻着油墨味走神,盘算着怎么从包俊嘴里套话。窗外梧桐树上知了扯着嗓子叫,他突然想起该给钢笔灌墨水了。

放学时夕阳把车棚染成橘红色,丁宇推着车跟螃蟹似的横挪。王科宝扶住后座:"脚蹬子转起来再上!"丁宇脑门沁出汗珠,车把画着龙拐进小胡同。

"看我堂伯不扒了你的皮!"王科宝吓唬他。车轱辘碾过西瓜皮,丁宇嗷一嗓子摔进煤堆里。顾晓然从岔路口骑车经过,白球鞋点地停住:"要帮忙吗?"

丁宇顶着满脸煤灰傻笑,王科宝蹲地上捡散落的武侠书。包书皮的报纸裂了,露出"肉联厂先进工作者"的表彰名单。他手指在某个名字上顿了顿,抬头时眼里闪过精光。

周六晌午头,王科宝蹲在纺织厂家属院门口等李明。槐树底下象棋摊杀得正酣,穿汗衫的老头们嚷嚷着"跳马吃车"。陈素娘从阳台上探身喊:"给你李叔捎瓶豆腐乳!"

肉联厂大铁门锈迹斑斑,看门老头收音机里唱着《智取威虎山》。包俊穿着胶皮围裙出来,浑身冒着血腥气:"呦!这不是王大才子么?"手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肉渣。

王科宝递上大前门:"俊哥,打听个事儿。"烟圈飘过公告栏,光荣榜照片里大堂伯王德发笑出一口黄牙。包俊顺着他的目光嘿嘿笑:"你伯可是红人,管检疫的。"

冷库方向传来猪嚎,李明缩了缩脖子。王科宝装作漫不经心:"听说最近有批病猪..."话没说完被包俊拽到墙根:"这话可不敢乱说!"油乎乎的手在他校服上蹭出个印子。

回家路上经过国营商店,王科宝用粮票换了半斤水果糖。玻璃柜台里摆着新到的蝴蝶牌缝纫机,标价牌上的红字晃得人眼晕。他把糖纸叠成小船,顺着排水沟漂远了。

晚饭时王建设嚼着凉拌黄瓜夸海口:"当年我骑二八杠,能带三百斤粮食!"陈素娘敲着碗沿拆台:"是谁把车骑进稻田里?"大妹笑得喷饭粒,小妹追着阿黄满屋跑。

夜深人静,王科宝趴在缝纫机台上画流程图。月光从纱窗漏进来,照着"饲料加工""检疫章""举报信"几个关键词。突然听见外屋父母压低声音吵吵,隐约飘来"肉联厂""贪污"的字眼。

周日起个大早,王科宝往军用水壶里灌满凉茶。车筐里塞着陈素娘给包的韭菜盒子,车把上系着红布条辟邪。路过印刷厂时遇见方军,那家伙正往三轮车上搬盗版磁带。

肉联厂后墙根野草长得齐腰高,王科宝蹲守到日上三竿。终于看见包俊鬼鬼祟祟推着小车出来,白布底下露出半截猪耳朵。他掏出借来的海鸥相机,快门声惊飞了芦苇丛里的野鸭子。

胶卷冲印出来那天,王科宝蹲在照相馆门口吃冰棍。照片里堂伯正往检疫章上抹印泥,身后是成堆的瘟猪肉。卖冰棍的老太太摇着蒲扇:"小伙子笑啥呢?"

"笑个痛快。"王科宝把照片塞进牛皮纸信封,地址栏工工整整写着"市卫生局举报中心"。邮筒上的绿漆晒得发烫,投信时听见里面咚的一声回响。

回家路上哼着小曲,车铃铛惊醒了槐树下午睡的野猫。陈素娘站在阳台上晾床单,蓝印花布在风里扑啦啦响。王科宝仰头喊:"妈!晚上加个菜!"

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书包里举报信沉甸甸的。阿黄追着车轱辘疯跑,王科宝忽然想起顾晓然说的那首无题诗。或许该写首新的,就叫《1983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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