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殷皎皎，你最好没骗我
烈火焚身……万劫不复？
我听得身上一个冷颤，忙将他的手拍开，“哎呀我开玩笑的啊，你轻点，耳朵要被你扯聋了！”
他听我服软这才把手撒开，抖了抖宽大尊贵的袖袍，顺道又拉住我，把我往屋里带，没好气道：“不穿鞋就往外跑，什么臭毛病。”
我不情愿地跟着他爬梯子上二楼：
“大夏天光脚往外跑又不会受寒生病，再说我不是着急和你分享好消息么？我怎么知道你早就晓得了。”
“不会生病，但，脏兮兮的，本座最讨厌脏兮兮的小孩。”
他一边嫌弃我，一边带我进卧室，让我在床上坐下，去浴室打水端出来，给我洗脚。
挽起纡青拖紫的广袖，他亲手握住我的脚踝，抬起我一双脚放入水盆里清洗。
白皙如玉骨节分明的大手撩起一捧水温柔淋在我的脚背上，我见他打算来真的，不适应地着急阻止道：
“谢序……那个、你不用帮我洗，我自己来……”
总觉得他这双白净修长的尊贵玉手泡在我这浑浊的洗脚水里，是对他这种绝世美男的严重亵渎！
美男就该不染一尘，不能被任何污物弄脏。
哪成想他却挡开了我伸过去拦他的爪子，凝声坚持：“丈夫给妻子洗脚，有何不妥？再说……”他低着头，一时放轻声：“又不是第一次，有何不好意思。”
虽然他话音说得浅，但我还是耳尖的全听见了，脑子迷糊不解地啊了声。
什么叫做、又不是第一次？
他以前给我洗过？
怎么可能！我以前都没见过他。
他不会、是把我错认成别人了吧？
这个概率，还是蛮大的，毕竟他之前就总说我忘记了他，总提什么、十五年……
男人的手指轻轻为我洗去脚上的污秽，我愣坐在床上，低头痴痴瞧着他这张没有任何情绪的俊美容颜，想了想，还是决定和他说清楚：
“谢序，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哪个故人了？我以前没见过你，你长得这么好看，辨识度这么高，我如果见过肯定不会忘记，我的记忆力还是挺好的。”
他撩水为我清洗脚尖的动作一僵，片刻，面不改色的帮我按摩脚心，“本座、还没有眼瞎到连自己……的人，都能认错。”
指腹按压脚板的力度适中，双脚被他的大手包裹住，竟是格外的舒适心安。
他这人，表面看着情绪不稳定，动不动就炸毛生气，实则内心，还是蛮柔软的……
听完他的话我忽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见过他，却把他忘掉了。
“那，十五年前，我们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我小声追问。
十五年前，我才七岁。
我以前是在手机上看过关于记忆力方面的实验数据与相关理论，上面说，人成长的过程里，越长大，脑中记忆就越清晰，小时候的记忆就越模糊。
因为幼年时大脑是没有发育成熟的，记忆能保存的时间也较短。
是以，长大后能记起来的幼年往事，仅有一些印象特别深刻的。
比如，被殴打，被不公虐待……
如果，我真是在幼年时期见过他，那个年龄段我还没有醒事明理，对美丑没有明确定义……
可能，真会把一个仅见过几面、印象稍浅的人忘掉。
这个问题，他并没有回答我，只是轻描淡写的转移话题：“下次，不许光脚到处跑，不然本座就把你按浴室里从头到脚都洗一遍！”
从头到脚……我紧张挺直身子，老脸一红。
倒也不必，发展得这么快吧！
他指尖力度太轻，指腹擦过我的脚底，勾得我一阵心痒痒。
我不自在的条件反射缩了缩脚尖，尴尬低吟：“别挠……我怕痒。”
他一怔，不觉间也是耳根也晕开了一片红云。
语气不悦的压沉声凶我：“一会儿嫌本座手重，一会儿又说痒，就这么不适应本座碰你？洗个脚，往回缩多少次了？你前男友帮你洗脚的时候，你也这么紧张？！”
“前男友？”我懵了一瞬，诚实道：“他没给我洗过脚啊！”
准确说，他连我脚是什么样都没见过。
他冷眸一黯，不屑讥讽：“也对，一个连你性命都舍得取的男人，怎么会心疼你……给你洗脚。殷皎皎，你眼光真是差劲。”
他这么说我可就不痛快了，呵呵干笑两声，我双手撑在身子两侧别过头：“不想提他。”
余光又忍不住往他帮我清洗双脚的动作上偷瞥，我心情沉重道：
“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帮我洗脚的男人，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院的孩子多，都是刚学会坐，院长妈妈就让孩子们自己学洗脚。
其实一开始，我也是受院长妈妈宠爱的，直到，有个会算命的过路先生去孤儿院给孩子们看相算命，他说我是不该活在世上的孤魂野鬼，说我是阴人命，身边亲近的人都会被我索命。
从那以后，所有人都不喜欢我了。我就这么一直活到现在，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谁会给我洗脚？”
他拿过干净毛巾，将我的脚从水里捞出来，低着头问：“离开孤儿院后，你一直在学校住？”
我点点脑袋：“我中学时期就开始住校，寒暑假就在外面打工赚学费，住在老师家。大学三年一直在学校宿舍住，去年下半年开始实习，我才出来租了这栋房子。
怎么样，我租的这个房子还不错吧，虽然离市区远了点，方圆几里也没几家邻居，但水电煤气很方便，生活必需物样样齐全，最重要的是租金还便宜，地方也够大。
原本，之前我是想用中彩票的钱在市区买一处属于自己的房子，但现在看来……还是这里住得舒服，有归属感。”
他将毛巾搭在水盆上，手一挥，水盆就消失无踪了，“出租房，竟让你住出归属感了。”
我缩脚放在床上，叹道：“如果自己有家，谁还会在出租屋里找归属感啊。”
低头想了下，我突然提议：“我现在有钱了，你也要住在这里，我们俩平时的工作也和普通人不一样，不如我最近就找房东，把这栋房子买下来吧！”
“不是已经付了三年租金么？”他拂袖在床边坐下来。
我爬近他点，歪头和他认真道：“租的房子你没有归属感啊，我把它买下来，这样以后这里就彻底属于咱俩了，算咱俩的家，你上来，就有家了。”
“家？”他眸光微滞，琉璃色的眸子里，有春风漾起一池清涟，“你、想和本座，有家？”
我觉得奇怪，理所当然道：“不是都结婚了吗？你又不乐意和我分居，当然得和你有家啊。两口子在一起肯定要有个属于自己的小窝，这样以后万一咱们有孩子了……”
无心的话脱口而出，我忽哽住，反应过来：“呃，现在就说这些是不是有点早了，先、先互相熟悉吧。”
话音刚落，身体就被身畔人猛地一胳膊揽摁进了怀里。
“谢序……”
脑袋枕在他结实强壮的胸膛上，耳边是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声。
他此刻，心跳，跳得好像有点快……
男人按住我的脑袋，语气低哑，言语中感情复杂，哽了哽，红了眼角：“你最好，说的是实话……没骗我。”
(https://www.02shu.com/5039_5039431/11111134.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hu.com